當我們踏入迎賓小飯館,進入一個包間兒的時候,才發現包間中已經有一個女孩在那坐着了,而且這人我還挺熟悉,正是圓圓和文文的宿舍長。
我詫異的看着她:“你怎麼也在這兒?”
孫德厚立刻牛逼哄哄的撒開我,站在女孩身邊:“我來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女朋友,女生宿舍302宿舍的宿舍長,陳梅娟同學。”
他大爺的,我這才明白這小子大方一回請我們來到底是要幹嘛的,讓我們當綠葉的啊。
我笑着道:“嫂子,今兒個兄弟們頭一次見你,也沒啥準備,呵呵,抱歉啊,待會兒咱們可都得多喝點才行。”
“哎呀,劉百歲,你怎麼這麼流氓啊。”陳梅娟立刻羞的滿臉通紅:“瞎說什麼呢,什麼嫂子嫂子的,這八字還沒一撇兒呢。”
“啊?”孫德厚那孫子一聽,立刻就眼急了:“娟子,剛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這輩子就喜歡我一個,這八字都有一撇了啊。”
“哎,我說孫德厚,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都聽不明白?”陳梅娟生氣的瞪了一眼孫德厚。
我和二胖則是哈哈笑了起來。
很快,菜便上齊了,我端起一杯酒,對孫德厚道:“孫老哥兒,別的廢話就不多說了,全都在酒裡了,咱幹……”
“別啊!”孫德厚攔住我:“什麼都在酒裡了啊,你還是跟我說明白吧!我這人啊腦子不好使,喝不出來你這酒裡到底有什麼玩意兒。”
“這完蛋玩意兒啊。”二胖罵了一句:“我都喝出來了,這是祝你們兩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去,你倆還是別祝福了,你倆這是在盼我早死啊。”
“你妹,這場合怎麼說這喪氣話啊。”
“滾犢子,廢話真多,趕緊喝,喝完之後我再說。”
就在我們仨貧嘴的時候,忽然包廂的門被推開了,我還以爲是服務員來了呢,所以沒回頭,只是笑着和娟姐道:“娟姐,你們宿舍裡的文文和另一個女孩都還好吧現在?”
我也不知道爲啥我會忽然想起了文文,或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因爲剛纔推門而入的,正是文文。
或許你們會覺得這巧合很狗血,但有的時候,現實就是這麼狗血。
娟姐忽然表情變得悲痛起來,有點傷心的道:“哎,別提了,文文啊……算了,說出來只會讓人傷心。”
“文文怎麼了?”看娟姐欲言又止,我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你這麼關心她幹嘛?”娟姐道:“反正你當初拒絕人家了。”
“娟姐,我當初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害文文,文文學習不是挺好嗎?因爲我這個混混耽擱了,我內疚一輩子啊。”我胡亂編了一個理由,就是想讓娟姐說文文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估計文文現在糾結着呢。”娟姐忽然笑了,笑的我一愣一愣的,我說娟姐你笑啥,你解釋解釋,文文有啥好糾結的。
我估計她在糾結要不要跟你打招呼。
“跟我打招呼,你什麼意思?”我不自覺的渾身顫抖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忙轉身看了一眼,卻發現文文正羞澀的站在我身後。
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很是好看。
“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還沒來得急打招呼,你……你們就說上了。”文文低着頭,很是侷促不安的搓着手。
瞬間,我的臉也通紅起來,簡直比紅富士還要紅。
我和文文都愣住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咋辦纔好。
“那啥,老劉,你還愣着幹毛啊,看見美女走不動路啊,趕緊讓座啊。”孫德厚聲音急促的催促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道:“那啥,文文,快坐,快坐,孫哥請客啊。”
我左右兩邊分別是孫德厚和二胖,文文只能到我對面和陳梅娟坐着。
孫德厚卻主動發話了:“胖子,你到那邊坐着去。”
二胖不滿的嘟噥着:“到哪兒坐着還不一樣嘛?反正就算他倆挨着坐也偷摸不成啥,喝完酒之後自個兒偷摸去。”
“哎我說,胖子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啊。”孫德厚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好,好,等我吃完這個肘子,麻痹的,挺好吃。”
孫德厚端起那盤肘子,便放到了對面,於是二胖也跟着磨蹭了過去:“孫子你再不放下老子跟你拼命!”
於是我和文文搭配一對兒,孫德厚和陳梅娟搭配一對兒,二胖和肘子搭配一對兒,大家都喝的不亦樂乎。
“文文,你考試發揮的咋樣。”我笑着和文文搭訕道。
實際上,當時我也不清楚我這心裡到底是咋想的,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在和文文談戀愛,反正我和她在一塊,倒是挺有感覺。
至於這種感覺到底是情侶還是兄妹,我也說不清楚。我想就這麼含含糊糊的交往,順其自然吧。
不過我想,無論我和文文到底是什麼關係,總之是影響不了我心中對車豔豔深深思念之情的,畢竟我和車豔豔是同生共死過的。
“還行吧。”文文說道:“我覺得被一中錄取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我笑着道。
二胖一邊啃肘子一邊滿嘴塞着肉道:“還真別說,咱倆還挺有緣,我也覺得我被一中錄取沒什麼問題。”
當然了,二胖的‘覺得’和文文的‘覺得’概念是不一樣的。
“哎,可惜了我啊。”孫德厚一臉的鬱悶表情:“爲了我們家的娟娟,我故意考砸的,這樣我就可以和我家娟娟上同一所學校了。”
陳梅娟瞪了一眼孫德厚:“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啊。”
“哎,這又怎麼啦,我秀恩愛犯法啊,有種他們也秀恩愛去,一羣光棍兒。”
二胖有些聽不下去了,這會兒他正爲只有自己光棍兒兒生氣呢:“我說寢室長你說誰呢,信不信我把你打飛機的事兒說出來?”
孫德厚立刻漲紅了臉:“胖子,你這不是瞎說嗎,我什麼時候打飛機了?”
“那你買黃瓜爲什麼不吃就扔了?”胖子咄咄逼人的問道。
孫德厚看陳梅娟要變臉,連忙解釋道:“娟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掏空了用,不是從後邊用啊。”
當時可把我們給笑慘了。
我記得我和文文從始至終總共也沒說幾句話,反正喝完了酒之後,我還是有些依依不捨,就想和文文多說幾句話,想把我心中的委屈給說出來。
當時我已經有些頭重腳輕了,走路都想晃盪,我當時真想抱着文文那柔弱的身子,好好的站一會兒,讓我好好的感受一下體溫,好好的醒醒酒。
我們來到了學校不遠處的湖邊,看着平靜的湖面,我們兩個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這時我的腦海中無意中想起當初我和車豔豔也在這個地方,看着平靜湖面的場景。
想起那個時候,我的兩眼不由得溼潤了。
看見我流淚了,文文很是關切的掏出手絹給我擦眼淚兒:“劉百歲,你怎麼哭了?”
“沒事兒。”我笑着擦乾了眼淚:“這是我醒酒的一種方式,酒精從眼裡邊鑽出來。”
“你挺厲害的啊!”文文笑着說道,很明顯對於我這荒唐的解釋並不以爲然:“對了,劉百歲,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我說道:“讓我幫你什麼忙?”
“你現在還在做陰陽先生嗎?”文文問道。
我笑着點頭:“當然了,一日是陰陽先生,那一輩子都是陰陽先生,斬妖除魔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哦。”文文點了點頭,說話中竟夾雜着一絲恐懼:“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你跟我回去看看行嗎?”
我看文文表情嚴肅,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本着斬妖除魔的原則,我還是點了點頭:“成,我跟你回去看看。”
這都小半年的時間沒有和鬼神打過交道了,猛的又要和這種怪事兒打交道,我心裡感覺挺唐突的,有點緊張。
其實這小半年的時間,我也不止一次的去廁所那邊去找紅蕊姐,心想或許能從紅蕊姐那裡知道一些關於車豔豔下落的消息。
可是讓我失望的是,自從上次消滅了鬼娘仙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紅蕊姐,紅蕊姐似乎和車豔豔一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