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船已經進入了漩渦正中心。對於我們幾隻旱鴨子來說,現在唯一的保命手段,就是死死的抱着船,現在我們只希望待會兒漩渦沒了之後,我們可以再隨着船慢慢的浮上來。
於是我當即便下命令道:“都到船艙裡邊去,死死的抱着船艙,不出來,這樣我們還有活命的機會!”
我們四個人毫不猶豫的就鑽進去,每個人都抱着一塊船上的木頭,或鑲嵌在船上的桌子凳子等等。
我們剛剛走進船艙,就感覺船艙瞬間一陣劇烈的搖晃,而後一股水猛的鑽了進來,將這條船徹底的打翻,我們瞬間被大水給圍困住。
“媽的。”我心中一陣暗罵:“莫非又撞見了死神?又得死一回?”
不過後來我覺得我頭上似乎有主角光環,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多的生死關頭都沒死一回呢。
我們感覺到船劇烈的在翻滾,就好像是被龍捲風捲到天上肆意揉虐似的。周圍到處都是水,我生怕嶽耀偉會鬆開船,要是嶽耀偉被大水給沖走,我還不得後悔一輩子啊,所以我努力的身手去抓了一下嶽耀偉。
不過這麼一抓,我竟抓到了一條粗壯的手臂。我知道這手臂根本不是我們隊伍中的,因爲這次和我們同行的人中,根本就沒有這麼粗壯的手臂。
於是我忙睜開眼看了一眼,發現那竟是一個白鬍子老頭兒,就跟傳說中的老神仙似的,那老神仙穿着白色的古代服裝,正漂浮在我腦袋上方,這時他也發現了我,我分明發現那老東西衝我微微笑了笑,而後一拳砸下來,就把我給砸暈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了眼,腦子疼的厲害,似乎都快要回憶不起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我全身痠痛的爬起來,發現四周陰暗的很,只有很小的一點光亮。
剛剛甦醒過來的我還沒有危險意識,所以只是動作僵硬的摸着腦袋,慢慢的適應這令人蛋疼的環境。
過了好半天時間,我才終於慢慢適應了這環境,似乎能看到周圍的一些東西了……
我發現我四周,除了腳下以外,都是一些散發出藍色幽光的東西,正是那些藍色幽光,才讓我看清這裡邊的情景。
我們現在依舊是在小船上呆着,船上的棚子早就已經不見了,肯定是被黃河水給肆虐蹂躪爛掉了。我想起嶽耀偉車豔豔等人,忙看了看兩邊,還好,車豔豔和嶽耀偉兩人都安詳的躺在我身邊,還有呼吸。
不過,盧一星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視線範圍有限,所以我不能看的很遠,但我卻是看到前方不遠處,竟有一個人正緩慢的朝我這邊的方向走過來。
那人影走路姿勢非常怪異,身體扭動的厲害,就跟跳舞似的,但那跳舞的姿勢絕對的詭異,時不時的用手拍一下大腿,甚至還要一條腿走一段路,並且腿會扭到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他喵的,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我一時間忘記了盧一星的事,只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詭異的東西上邊。
最後我決定給對方來一個偷襲!
我悄無聲息的抓着船槳,躺在了小船下邊,躲藏起來,要是待會兒那孫子要是傷害嶽耀偉和盧一星的話,老子跳起來就把那孫子給活活打死。
那玩意兒在悄無聲息的靠近,而且即便走到船跟前了,依舊是探頭探腦的四處查看,然後腿又使勁的跺了一下地面,跟一個瘋子似的。
也不知道這瘋子到底在幹什麼,我只是瞪大眼,謹慎的看着對方。現在對方還沒有進入我的攻擊範圍,待會兒進入攻擊範圍之後,老子一船槳先把這貨給打翻再說。
我忽然想起我在下到河底的時候,碰到的那個白鬍子老頭兒,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不是那個白鬍子老頭兒。
那玩意兒很快就上了船,而且趴下了身子,看樣子似乎是準備傷害車豔豔和嶽耀偉。
姥姥的,我能讓你得逞嗎?於是我二話不說,扛着船槳就跳起來,一點都沒猶豫的直接砸下去。
“操!”
那人影罵了一句,就跌倒在地。而我聽到這聲音,瞬間面紅耳赤,不會這麼湊巧吧,那聲音好像是盧一星的聲音啊。
我忙用手機照了一下,可不是咋的,那不是盧一星是誰?我去,這小子搞毛啊,剛纔幹嘛擺出來那麼多詭異的姿勢,要是不擺出來這麼多詭異的姿勢,我也就不會對他下手了。
我忙檢測了一下盧一星的傷勢,發現盧一星呼吸正常,脈搏正常,還好,他只是暫時暈過去了而已。
我準備把盧一星給扛到一遍,這會兒車豔豔竟醒了:“你剛纔幹嘛砸盧一星啊。”
我大驚:“你剛纔就醒了?”
“我根本就沒暈。”車豔豔半坐起來說道:“這肉身又不是我的,就算把肉身給燒壞,我依舊頭腦清醒。”
“那你剛纔怎麼回事兒。”我說道。
“你好狠啊,你讓我一個女孩子家在這種地方獨自一個人醒着,那不是故意讓我成爲別人的攻擊目標嗎?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
我去,果然是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恐怕就算打死我我都不會想到車豔豔心中的小九九。
算了,我也懶得跟車豔豔論理兒,輕輕的推了一下嶽耀偉,嶽耀偉也緩緩醒過來,依舊是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終於醒過來。當嶽耀偉發現盧一星還在昏迷的時候,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小子怎麼還沒醒,看來身體素質都不如咱兩個女人呢。”
我覺得自己挺對不住盧一星的,破壞了他老人家在兩個女人心目中的形象。
我輕輕的晃着盧一星,這小子總算醒了過來。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誰他媽砸我。我忙說沒事兒沒事兒,剛纔是船槳自個兒掉下來,就正好砸在你腦袋上了。
盧一星一邊摸着頭上大包一邊將船槳給踹出去老遠。
我說道:“我們現在是在哪兒?”
盧一星說道:“剛纔我醒得早,就四處查看了一下,你們猜怎麼着。”
我忙問道:“你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到底在哪兒?”
盧一星說道:“他媽的,咱們這是在河底啊。”
“河底?這裡是河底?”我一臉的質疑表情:“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在河底呢?這裡怎麼沒有水。”
盧一星說道:“你們摸摸周圍,我發現這裡好像是一個用巨大的水泥結構跟外邊河水隔絕起來的一個走廊通道,前方有一個玻璃,是可以看到外邊情景的,而且咱們仔細聽,是可以聽到外邊河水流動聲音的。”
我們立刻仔細的聽着,果然聽到外邊有河水流動的聲音,我們又走到盧一星所說的玻璃窗戶朝外邊看,果然是發現窗戶玻璃外邊是一望無際的黃河水。
“我們怎麼進入這裡邊來了。”車豔豔罵罵咧咧的道:“姑奶奶只有一個月的旅行時間,我可不想在這裡被憋一個月啊。”
盧一星說道:“既然咱們進來了,那說明這個走廊肯定有門或通往外界的通道,咱們四處找找吧。”
我同意盧一星的話,當下我們就開始順着這條走廊尋找起來。
走着走着,盧一星忽然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踉踉蹌蹌跑出去老遠才終於穩住身子。
“媽的,什麼玩意兒啊!”盧一星罵了一句,又跑了回來,而藉着手機光亮這麼一看,我們幾個瞬間嚇的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車豔豔和嶽耀偉快速的躲到我身後。
盧一星戰戰兢兢的看着車豔豔:“你們鬼也害怕鬼嗎?”
車豔豔罵了一句:“我現在是人,姥姥的別瞎說。”
剛纔絆倒盧一星的,竟是一具骷髏。按理說一具骷髏沒有好什麼好害怕的,但這骷髏可不是普通的骷髏,這骷髏脖子以下,全都是乾乾淨淨的白森森骨頭,但這貨的腦袋,卻是還沒有完全腐爛,甚至還能辨認出這腦袋的五官。
這就說不通了啊,如果身上的肉是腐爛掉的,那腦袋上的肉也應該一樣腐爛了纔對。可關鍵是,這腦袋看上去好像纔剛死了不到一週左右啊。
莫非這屍體身上的肉,是被什麼東西給吃了不成?這個認知讓我誠惶誠恐,甚至感覺連呼吸都不暢快了。
盧一星輕輕的推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劉子,你說這傢伙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吃了?”
我咕咚嚥了一口吐沫。
盧一星還開玩笑說,你是不是饞了。
除了被別的東西給吃了,我找不出第二個理由來解釋這個骷髏的異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