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我們三個人便喝掉了兩瓶五糧液,但我們依舊是意猶未盡,盧一星原本是擔心五弊三缺,不肯下去買酒的,但我基本上都走不動路了,而老鬼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站都站不起來,沒辦法,盧一星只好去了。
好在賓館隔壁就是一家菜館,之前的酒和菜,就是從那家菜館買來的。
我一邊吃花生米,一邊在心中哀嘆命運的不公,爲什麼給我一個女人,卻讓我看了一面之後,就要讓她永遠的從我生命中剝離了去?
如果命運真的是有命運之神在編寫的話,我相信我上輩子一定跟這個編劇有仇。
就在我準備起來喝口水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下邊竟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吵架。
我也懶得理會,心想這幫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好日子不過,卻還整天吵吵鬧鬧的,有意思嗎?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我竟聽到外邊傳來‘啊’的一聲慘叫,當時我的神經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因爲我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不也是盧一星的聲音還能是誰的聲音,那小子到底怎麼了?我的第一個想法該不會是真的五弊三缺了吧。
我的酒一下就醒了一半,忙衝到窗戶上朝下邊看。
我看到下邊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哀嚎,不過因爲距離太遠,所以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容貌。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我在心中暗暗說道,同時毫不猶豫的便跑了下去。
當我跑到下邊的時候,原本圍觀的人都已經跑乾淨了,而藉着路燈的光芒,我分明看到那小子不是盧一星還能是誰啊?
這會兒盧一星正躺在血泊中痛苦的掙扎着,他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胳膊,我心中一緊,忙跑上去問道:“盧子,你沒事兒吧。”
盧一星大聲的叫嚷:“我的手,我的手。”
這才注意到,盧一星的手竟齊整整的被切斷了,被隨意的丟在了一邊的血泊上。
“我操你妹啊!”我罵了一句,五弊三缺果然來了。我忙說道:“你小子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給醫院打電話。”
“我的手,我的手。”盧一星痛苦的聲音顫抖的厲害。而我這時才發現,盧一星的斷掉的手臂,竟被一隻大黑狗給叼走了。
我擦啊,這手臂還能接上去的啊,這要是被叼走了,盧一星一輩子都沒復原的希望了。
於是我匆匆忙忙的便去追趕那隻大黑狗。可他孃的那隻大黑狗跑的太快了,我根本就追不上。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而已,那條大黑狗就已經跑沒影了。
沒辦法,我只好折返回來,一臉心酸表情的看着盧一星。發現盧一星臉色蒼白,身體虛弱,有氣無力的。我忙脫掉上衣,將盧一星的斷裂口給包住:“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沒問題了。”
盧一星表情痛苦的看着我:“你……你打急救電話了嗎?”
我點點頭:“打了,打了。”
盧一星哆哆嗦嗦,聲音含糊的說了一句話,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麼,我忙把耳朵貼在盧一星嘴脣邊,這才聽明白盧一星的話:“你打個屁,手機一直……一直都在我這裡。”
這纔想起來,剛纔一心只想追趕黑狗,所以竟然忘記了撥打急救電話了。我一臉愧疚的撥打了急救電話。
在醫院裡安頓好了盧一星,盧一星脫離了生命危險之後,我這才折返回到小賓館,發現老鬼依舊躺在沙發上繼續呼呼大睡。
我喊了一聲:“老鬼,出事了。”
老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我說道:“什麼事兒?”
我說道:“盧一星昨天五弊三缺了。”
老鬼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什麼時候的事?”
“下去買酒的時候。”我說道。
“哪裡殘缺了?”老鬼緊張兮兮的問道。
“手被砍掉了。”我說道。
“哎。”老鬼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無法避免,無法避免啊,節哀順變,走,我們去看看盧一星。”
說着,便站了起來。
我也嘆了口氣,問道:“老鬼,你能不能算出來盧一星斷掉的手在什麼地方?”
老鬼道:“就算現在能找到,組織也已經壞死了,也不可能接上了……”
我說道:“說不定有醫學奇蹟呢,我就是想看看。”
老鬼點了點頭,然後掐指算了一下,最後卻是皺了皺眉頭:“奇怪了,爲什麼我算着那手掌竟是在地獄呢。”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老鬼:“你開個什麼玩笑,盧一星的手掌怎麼可能會在地獄?那手掌又沒有生命,不可能有靈魂的吧。”
老鬼說道:“我大概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
我忙問道:“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老鬼說道:“昨天叼走盧一星手掌的,很可能是地獄裡來的一條冥犬,那條狗直接將盧一星的手掌實體帶進了地獄裡邊。在某種情況下,狗也是可以進入帶着陽間的某些東西進入地獄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下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畢竟都進入地獄了,我要是再進入地獄的話,基本上就沒活着出來的可能性了。
老鬼從醫院下邊買了一些水果去看盧一星,這會兒盧一星正在病房裡發呆,即便是我們兩個走進去,盧一星依舊沒有扭頭看我們倆,只是一個勁兒的看着電視發呆。
我忙問道:“盧子,你沒事兒把。”
盧一星看了我們兩個一眼,嘆了口氣:“哎,你說我命怎麼這麼悲催啊。”
我說道:“盧子,節哀順變吧!”
老鬼也安慰道:“是啊,天命不可違,這都是天意,我們強求不來。”
盧一星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了,我明明是做好事兒,爲什麼好事兒也要五弊三缺呢?”
我忙問道:“盧一星,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那幫人會砍斷你的手掌?”
盧一星道:“麻痹的,昨天我去下邊買酒的時候順便買了一瓶礦泉水。然後走出去之後,就看見一個老頭子在撿垃圾,看他挺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手上的礦泉水瓶子,便主動走上去將礦泉水瓶子給了那老東西。”
“誰知道我剛轉身,就看到一大幫的流氓從暗處走了出來,把老東西一頓拳打腳踢,然後也把我給捲了進去,其中一個傢伙把我的胳膊給削掉了,你說這他孃的算個什麼事兒啊,我這算不算是手賤啊。”
老鬼點了點頭:“嗯,的確是夠手賤的。”
盧一星一臉痛苦表情:“老先生,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安慰安慰我啊,還說什麼風涼話啊。”
老鬼說道:“我這可不是風涼話,我這說的是實話。”
“怎麼就是實話了呢?”我問道:“盧子這是學雷鋒做好事兒,怎麼能算是手賤?”
“你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都沒搞明白,怎麼能算是學雷鋒做好事兒?你這隻能算是助長黑惡勢力。”老鬼說道。
我和盧一星面面相覷。
老鬼繼續說道:“說你倆笨吧你倆還不相信,我剛纔掐指算了算,剛纔那個撿破爛的老頭兒,趁人家睡覺的時候,把人家老婆給迷姦了,人家告法院也沒證據。”
“所以那家人沒辦法,只好看見老頭兒一次就打一次,你說這老頭兒該打不該打?你還要上去幫那老頭兒,估計那幫人把你當成跟老頭兒一夥的蠢賊了。”
我和盧一星無語。
“你真的能算的這麼精確?”我一臉的質疑:“那既然你這麼厲害,能不能幫我算出秦豔霞和車豔豔的情況?”
老鬼嘆了口氣:“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