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這棺材,那可真叫一個詭異啊,外表黯淡無光,說不出是什麼材料製成,而且體積很小,基本上只有一個成年人般大小。
在棺材的一端,竟有一個黑乎乎的凸起,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總而言之,這玩意兒似乎釋放着寒氣,讓人看一眼就不自覺的心有餘悸,後脊樑骨發涼。
我爺爺當即便判斷出,這玩意屍氣太重,接觸時間長了,會讓人變不正常。所謂的不正常,無非是陰陽失調之類的。
當然,時間太短,更深層次的東西,也沒時間看了。
“領導,這東西是不祥之物,還是趕緊埋起來的好,不然咱們可都得遭殃。”我爺爺打心底裡不願和這奇怪的棺材打交道,所以立刻就勸起領導來了。
那些領導一聽,卻氣急的罵了一句:“劉老二啊劉老二,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把你拉出去批鬥?你這種行爲是挖社會主義牆角啊,典型的封建迷信老黃曆,老傳統老思想,得好好的改改了……”
之後又說了一大通的話,無非就是威脅劉老二把棺材打開,看看棺材裡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我爺爺當時可着實是被嚇壞了,畢竟那個年代,爹親孃親不如毛主席親,你連毛主席的命令都敢違抗,還有什麼事兒幹不出來?你這是叛國罪啊。
所以雖然對棺材瓤子十分害怕,可最後只能是硬着頭皮點頭答應。
剛纔屍體被炸的時候,有大量的血以及胳膊腿兒什麼的都落在了棺材上,血淋淋的,而且這會兒血好像落在了海綿上似的,竟快速的被棺材給吸收了……
沒多會兒的功夫,棺材表面就通紅通紅的,似乎變得有彈性起來,就好像一張挺大的牛皮筋,這場景甚是恐怖。
別說那幾個不信牛鬼蛇神的領導了,就連我爺爺這個經常和棺材打交道的老泥鰍,也開始心驚膽戰起來。
“劉老二,你還愣着幹啥,趕緊動手啊?”禿頂領導大聲的催促道,同時一個似乎看我爺爺不順眼的士兵,用力的推了我爺爺一下,我爺爺一個踉蹌,一下倒在棺材上。
雙手也一下按在了棺材上。入手的第一感覺,竟是柔,軟和,就好像……人的皮膚。
這個念頭可把我爺爺給嚇了一跳,嗷的一聲慘叫就從棺材上蹦了起來。這會兒他已經滿手是血了。再看棺材的時候,竟差點把我爺爺給嚇得暈過去。
因爲這會兒,那吸了不少血的棺材,表面竟鼓鼓囊囊起來,好像一塊乾癟的海綿吸了大量的水之後膨脹起似的。而且表皮正慢慢的從棺材上剝離。仔細一看,才知道是石棺外邊裹了一層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兒?”禿頂領導罵了一句:“劉老二,你用科學給我們解釋一下。”
“好!”我爺爺已經弄明白這玩意兒的來龍去脈了,心陰沉的很,這玩意兒在茅山道術上有個學名叫:人皮養屍棺!
這玩意兒和茅山道術之中的養小鬼兒差不多,只是這東西比養小鬼兒更加的慘無人道。養小鬼兒,那小鬼兒還能經常出來活動活動,可這人皮養屍棺,卻是活生生的折騰人,哦,不,折騰鬼了。
一旦死人被扣在這棺材裡邊,哪怕是真的有鬼差來勾魂,那也絕對無法將鬼魂從這棺材裡邊弄出去,其玄妙之處,就在於外邊這層人皮。
這些人皮可是經過手藝之人精心製作,我爺爺以前也只是偶爾聽說過,據說是活生生的從人身上將皮給剝下來,然後放在鹽水裡浸泡,將水分全都泡乾淨之後,又在陽光下暴曬,最後還要放入鮮活的血液中再次浸泡,等到皮膚吸飽血了之後,便是趕緊裹在冤死之人的棺材上。
隨着皮膚表層血液的蒸發,皮膚會越來越乾燥,會快速的緊縮,石棺就會被裹的緊緊的,密不透風,甚至氧氣都無法進入,屍體會得以很好的保存。
而因爲有了人皮這個不陰不陽的東西擋着,冤死之人的魂魄,同樣無法從棺材內出來,只能被束縛在棺材裡邊。
因爲那人原本便有相當大的怨氣,再加上被人給困在一個小小的棺材裡不能出來,甚至不能活動,怨氣會越來越大,最終變成厲鬼一隻!
而且這樣的厲鬼,會比平常的厲鬼兇猛的多,畢竟在小黑屋裡成長的厲鬼,終歸比那些能經常散心的厲鬼,怨氣濃的多。
只是自古以來,這髒東西的能力太大,甚至可能會造成陰陽顛倒,這門‘手藝’早在幾百年以前,就已經失傳了。
難不成,這石棺來自幾百年前?
幾百年的厲鬼……想想都讓人害怕。
那幾個領導都被我爺爺給說的脊樑骨發冷,不過他們可不會表現出來,否則那就是信仰牛鬼蛇神了,那是反黨的表現啊。
禿頂大聲嚷嚷:“劉老二你到現在了還不老實,給我抓起來!”
很快幾個大兵就把劉老二給抓了起來,然後那禿頂便讓人把棺材給搬走。
我爺爺一聽,瞬間就急眼了,雖然他以前沒見過鬼,甚至這人皮養屍棺都只是偶爾聽說過,可不知爲何,這會兒卻對這個傳說相當的相信,他扯着嗓子大聲嗷嗷叫喚:“不行啊,你們這是作孽啊,千萬不能轉移棺材,要不會出大事的。”
然後,我爺爺就被一個士兵用槍托給打了後腦勺,然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爺爺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等他睜開眼的時候,這才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了,面前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在散發着生命的餘輝。
我爺爺這會兒已經將之前的一切都回憶起來,罵了一句倒黴,之後便捂着後腦勺,站了起來。
光線太暗,不能將小黑屋裡的一切看清楚,我爺爺便用手摸索着,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可摸着摸着,我爺爺竟摸到了一團軟和的東西,也就是在手指接觸那軟和的東西的瞬間,一個名字蹭的,跳進了我爺爺的腦子裡。
人皮養屍棺!
這個認知可把我爺爺給嚇得心神不寧,他甚至覺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於是忙把油燈拿過來,照了照。
這麼一看,徹底絕望,頭疼欲裂,身子直髮軟,渾身沒勁的倒在地上。
狗日的禿頂竟把自己和人皮養屍棺一塊關在了狹小的小黑屋裡邊,最讓他恐懼的是,棺材上的皮膚,已經被完全剝下來了!
我爺爺說當時他差點沒直接給嚇死,因爲那人皮上的凸起之物,竟是那張皮的人頭,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他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東西。
那幫畜生,這種事都做得出來!我爺爺一邊在心中罵娘,一邊拿着油燈到處找出口。可讓他絕望的是,這個小黑屋是在遠離人羣的地方建的,哪怕是喊破喉嚨,也絕對不會有人聽得到。
而且爲了避免有人偷偷的給關小黑屋的人送東西吃,不大的小黑屋只有一扇小鐵門,甚至連窗戶都沒有。
黑暗之中,我爺爺徹底絕望,咬着牙罵了句“你姥姥”!
桀桀,桀桀!
誰知我爺爺剛罵完,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陰冷的尖笑聲,這聲音忒他媽的恐怖了,我爺爺直接一屁股蹲在地上,感覺嗓子裡有一口痰給堵住了似的,喘氣兒都困難。
那時他瞪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同時努力的聚焦最後一絲理智,攥緊手中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