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神了,莫名其妙表情的看着胡月巧:“巧姐兒,你咋知道的?”
要是巧姐兒知道我是一陰陽先生,經常撞鬼,而且還得跟鬼生死搏鬥的事情,還會不會繼續跟我玩。
其實我覺得巧姐兒人挺好的,要是我倆就這樣吹了,還真是有點怪可惜啊。
“我能掐會算唄。”胡月巧笑着道:“其實,咱倆是同行。”
“同行?”我再次愣住:“巧姐兒,別跟我說你也是陰陽先生,哦,不,陰陽小姐啊。”
胡月巧掩嘴竊笑:“什麼陰陽小姐,你聽說過這個職業嗎?確切點來說,我其實是一個神婆。”
撲!
我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還神婆?這神婆是個什麼物種?在我印象中神婆都是嘴角有顆痣,穿着黑大褂,喜歡嗑瓜子的形象,跟胡月巧這性感女娃娃根本不搭邊。
“有什麼好笑的。”胡月巧瞪了我一眼:“我這也是子承父業,沒辦法,父母之命,不學也得學。不過好在姐妹兒我還算爭氣,學習成績經常第一,這纔不用輟學跟我老爹老媽到處去騙人。”
“去騙人?”我一臉詫異的看着胡月巧。
胡月巧點點頭:“當然了,我父母都是祖傳給人結冥婚的,祖祖輩輩傳了好幾代了,所以父母纔會如此強烈要求我學結冥婚。當然了,這純粹就是糊弄人的,我可不會真的相信人和鬼能過到一塊去。”
我這才鬆了口氣,感情這胡月巧當我是騙錢財的藍道先生了。
和藍道先生相對的,是白道先生。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是裝神弄鬼糊弄人的,一個卻是有真本事,以維護天下太平爲己任的。
自古以來這藍道先生和白道先生就是同時出現,然後同時發展,可以說是共同進退,共經榮辱。因爲世道上小鬼兒多了,這兩類人自然有飯吃,小鬼兒少了,白道先生就餓起來了。不過那藍道先生卻不用擔心,因爲他們靠的就是一張嘴皮子吃飯。
沒有小鬼兒了,他們可以去給人看風水看祖墳,實在不行隨便擺個小地攤兒給人起個名字算算財運啥的,都能來錢。
可是白道先生卻不行了,這白道先生雖然是有真本事,但是都只是精通某一方面啊!比如算卦的就不怎麼會捉鬼,會捉鬼的就不會看風水等等,所以要是真的沒小鬼兒了,那算卦的還好一點,還能勉強養活自己。但那會捉鬼的,可就得餓肚子了,因爲他們的嘴皮子不利索,說出來的話估計就算是真的也沒幾個人相信。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既然她說我是騙人錢的藍道先生,那還好說了,要是真讓她知道我是個有真本事的,估計我倆的關係得鬧僵。
我笑着說道:“沒辦法,隨便玩玩而已,反正我又不騙人錢,我就是讓人家心裡邊感到安全一點而已。”
“你說這話我倒相信。”胡月巧道:“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喜歡騙人錢的人。對了,你那個朋友盧一星,可比你會經商會賺錢啊!我前幾天還看見他開一輛北京現代,帶着跳大神的傢伙事兒,估計又騙錢去了,那一身淨名牌,挺有範兒的。”
我嘞個去!
我瞪大眼珠子,一臉不可思議表情的看着胡月巧:“不是吧巧姐兒,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這才幾個月的時間而已,那小子真能賺這麼多錢?是你看錯了吧。”
“放心吧,那屌絲貨就算臉皮被削掉了,我也能根據他身上那股人渣味認出來。不過那小子有點不地道啊,有了錢就忘了你這窮兄弟。”
我笑着擺了擺手:“不會的,盧一星那小子什麼性格我心裡邊清楚的很,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不講義氣的事來。”
“嘖嘖,嘖嘖。人心隔肚皮,你最好還是小心點的好。”
有的時候,我不得不感慨人生如戲,有時候我寧願相信這老天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編劇,某些情節都是那老天親手給操縱出來的。
就好比我和胡月巧正在談論盧一星,樓下卻忽然傳來了盧一星的聲音似的;“老闆,住店!”
我愣了一下,還以爲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不由得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沒想到竟再次聽到盧一星的聲音:“就要最好的房間,總統套房好了,有沒有夜宵?給我來一套!嗯,我那輛伊蘭特幫我停到停車場去吧!車鑰匙先放你這兒,記住,今天晚上絕不能打擾我休息,我有公務在身,剩下的錢就當小費……”
你妹啊,這財大氣很粗的聲音,不是盧一星還能是誰?我擦他大爺的,這小子現在果然牛掰了啊,還他孃的小費?要知道去年這小子還吃了上頓沒下頓呢!
旁邊的胡月巧笑道:“看見了吧?你這兄弟就是過河拆橋的主兒,現在有錢了,還吊你幹毛啊。”
不過,盧一星那小子幾斤幾兩我心裡邊再清楚不過了,那小混蛋不可能做出這種無情無義的事來。我對胡月巧道:“巧姐兒,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下邊看看那個小畜生。要是那小畜生真的過河拆橋,我先把那小畜生的臉皮給扒下來。”
胡月巧點了點頭,而我則‘噌’的一聲就跑了出去,跑到了二樓的樓梯口,看見這小子正牛逼哄哄昂首挺胸的往樓上走呢。
我立刻跟盧一星打招呼:“盧子,你小子現在有錢了啊,還住總統套房。”
那盧一星瞧見我之後,興奮的就跟看見親爹似的,一下蹦了起來:“我日啊,老劉你個小狗日的還活着。”
說完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刻沉穩安靜下來,四處看了一眼,發現沒人之後,這才匆忙走上來,小聲的對我說道:“走,上樓再說。”
我立刻點了點頭,知道這盧一星可能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乎便乖乖的跟在盧一星的身後,上了樓。
樓上是總統套房,剛進這總統套房,我就給驚呆住了,他姥姥的,這總統套房雖說比不上那五星級大酒店的總統套房,不過收拾的卻還挺有格調啊!三室兩廳的規格,牆上貼着古典的牆紙,吊燈也是古典的,牆壁上還掛着名人字畫,雖然都是假的,但這營造出來的氛圍卻不假,大廳的地板上還用玫瑰花擺出了一個心形的形狀,傢俱和電器都是新的,讓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倒是挺驚奇的。
我忽然想起了巧姐,巧姐家只是賣冰棍的,應該也沒見過這豪華陣容吧?要是讓巧姐兒見見這陣容,一定會震驚的。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哄巧姐兒高興,就是想讓她也住住這豪華的客房。
大概是我潛意識中把巧姐兒當親人了吧?因爲在巧姐兒面前,我真的感覺自己跟小孩兒似的,這巧姐兒跟我老家本家的一個堂姐特像,而我跟那堂姐的關係還算不錯。
於是我當即便對盧一星道:“盧子,你等一會,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你可千萬別進去啊!”
說完後,也不給盧一星說話的機會,噌的一聲就跑下去了。那盧一星也沒有說什麼,不過我能想得到那小子的無奈眼神。
很快,我便跑到了我們三個人的房間,我對胡月巧道:“巧姐兒,走,我帶你住總統套房去。”
那胡月巧愣了,而後莫名其妙表情的看着我,小聲的道:“那啥,小劉,你該不會當姐是那種人吧。你又開了房?”
我頓時哭笑不得,這哪兒跟哪兒,巧姐兒誤會我了。我忙解釋道:“不是巧姐兒,是盧一星那小子開了一個總統套房,他一個人住太浪費了,咱們一塊去唄。”
胡月巧這才明白誤解我了,小臉兒通紅通紅的:“嗨,臭小子,剛纔跟你開玩笑呢你別當真啊。不過我倆都去了,這藥加爵怎麼辦呢?”
我看了一眼比死豬睡得還死的傢伙,最後一咬牙,說道:“這麼着吧,我把這小子給扛過去。”
說完之後,我便把藥加爵給扛了起來。別看這小子瘦得跟猴兒似的,但重量也快趕上一頭成年豬了,我真懷疑這身體裡邊到底是不是長滿了結石,要不怎麼會這麼重。
盧一星發現我帶着一個女孩還扛着一個大活人的時候,眼珠子瞪得老大,最後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道:“劉子,你說我肉疼的下個決心,包一次總統套房容易嗎我,你這是幹啥呢你是?”
“你一個人住也是住,我們四個人住也是住,幹啥浪費。”我說道。
“你懂啥啊,我住總統套房住的是情調,這一下擠四個人,還有個狗屁情調!”盧一星有點不高興了。
我還沒說話,那胡月巧倒先說話了:“喲,這不是星星大師嗎?怎麼着,今兒個跑這裡來跳大神騙人了,嘿,你這業務可真不少。”
盧一星有點生氣的看着胡月巧:“你誰啊你,本大師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快走,否則我可打電話報警了。”
“好啊好啊,你要是不打電話今兒個你就是孫子!哈哈,我倒是想讓那警察看看你這個騙子神棍到底多大能耐,你說要是僱主知道這星星大師原來是一騙子的話,哈哈,那你想要錢是不可能的了,撐死也就是捱揍一頓而已。哈哈。”
看着胡月巧這尖酸刻薄的冷嘲熱諷以及震耳欲聾的奸笑,那盧一星終於認慫了:“那啥,這位大姐咋稱呼?呵呵剛纔跟你開玩笑的,別當真啊,都是劉子的朋友,那咱們也就是朋友了,今兒個我請客,我請客,哈哈。”
說完之後,便熱情的邀請我們進了總統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