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一星嘆了口氣,然後將面前的半瓶啤酒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我沒有攔着他,這會兒讓他喝個暢快,發泄發泄心中的鬱悶情緒也好。
在我的好說歹說下,盧一星終於娓娓道來他心中的苦悶。
原來這盧一星進入公司不久,便連續兩個月躋身銷售榜前兩名了,在公司裡那是人見人尊重啊,其中還有一個長相甜美的萌妹紙特佩服盧一星,簡直把盧一星當成了偶像。
那萌妹子總是趁機接近盧一星,然後和盧一星討論推銷眼鏡的經驗,這一來二去,這倆人就成了師徒關係,盧一星倒是沒少傳授給這萌妹子銷售經驗。
後來有一天,這萌妹子終於接受了盧一星的表白,成爲了盧一星的女朋友,然後在女孩生日的那天,盧一星給萌妹子買了一個蘋果手機,花了五千多,幾乎是他這兩個月的所有工資啊。
但是不巧的是,買了手機的第二天,眼鏡店就被工商所給查封了,所有的員工都走了,然後那萌妹子也沒了蹤影。
盧一星左找右找,就是找不着女孩,這憤怒不已,心中情緒得不到抒發,所以才找我來好好說說心頭的愁悶。
我安慰盧一星道:“沒事兒,不就失戀嘛,又不是失身,至於把你苦悶成這模樣?在我心裡,你盧一星可一直都是打不死踩不爛的小強啊。”
盧一星則鬱悶無比的道:“你這個道理我也懂,而且我也不是爲了她而傷心的。”
我這心裡邊更鬱悶了:“那你是爲什麼傷心?”
“我就是想問問你,聽說這蘋果手機能夠利用購買時候的身份證,讓人把手機給鎖死,不能使用,你知道誰懂得這技術吧?”
我去,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腹黑啊。竟然連失戀都沒有打敗他,這會兒正想着如何鎖蘋果呢。
我說算了算了,你現在身上還有多少錢?趕緊再找一份工作爲重。
盧一星搖了搖頭:“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了,都給那小婊子買手機了。擦。”
“那你小子還讓我來喝酒。”
“誰請你來喝酒了,我請你來付錢的。”
看着盧一星這極品,我是真拿他沒辦法,只好乖乖的給這小子付了錢,誰叫咱是哥們兒呢。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呢?”我問盧一星道。
盧一星說道:“看來,是我的夢想發威的時候了。”
“你的夢想?”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盧一星:“你的夢想是什麼?”
“你忘了?”盧一星一臉失望:“跳大神,剷除邪惡啊。”
我擦,這小子還準備繼續騙人。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好哥們兒繼續誤入歧途,當即便勸說道:“盧子,我看你倒不如找份正兒八經的工作去做吧,你的口才這麼好,去當個業務員,一定能賺很多錢。你覺得呢?”
盧一星道:“關鍵是,賣東西那不是我的愛好啊,人活着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快樂?你讓我去給那幫孫子當牛做馬出賣尊嚴出賣人格,那跟當鴨子有什麼區別?”
我無語,這小子說的這都什麼歪理。
“劉子,借給我五百塊錢,我今天歸置一下行頭,保準三天之內就能把錢給賺回來,到時候一定還你!”
我苦澀笑笑:“盧子,你真準備去跳大神騙人啊。”
盧一星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對於盧一星,我有錢向來都不藏着掖着的,我把我的兜兒都掏了個乾乾淨淨,總共也就是四百六十多塊。我留下了六十塊的餐錢,剩下的都給了盧一星:“盧子,我可就指望你了啊,你要是賺不回來,我可就得跟着你餓肚子了……”
盧一星拍着肚子大包大攬道:“你放心吧,我盧一星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只有羅生門一個人在宿舍,這會兒這小子手上正拿着一本書仔細的讀,發現了我之後,神神秘秘的便把書藏了起來,好像是那書見不得人似的。
我跟他開玩笑道:“看什麼呢羅生門,金瓶梅啊,別這麼小心翼翼的,一塊看吧。”
那羅生門只是衝我淡淡笑笑,然後便把書裝好,仰頭躺在牀上。
這小子可真夠悶的!
我閒來無事,躺在牀上玩了一會兒遊戲,是從小玩到大的俄羅斯方塊。只是玩了一會兒之後,有點頭暈眼花,最後目光落在了那望遠鏡上。
反正沒事兒,就用望遠鏡看看對面的女生宿舍吧,看看能不能發現熟悉的女同學之類的。
因爲這會兒剛剛下了晚自習,所以學生們都還沒有回來,宿舍裡邊空蕩蕩的,我用望遠鏡粗略的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人,這才準備用望遠鏡看天空,試試用望遠鏡看月亮,能不能看到上邊的隕石坑。
但當望遠鏡落在女生宿舍樓頂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一道黑影正順着女生宿舍樓的邊緣快速的奔跑着!
那小子就站在樓的邊緣,一點都不擔心墜落下來。
你妹的這黑影到底什麼情況這是?我當場便愣住了,望遠鏡一直都跟着那個黑影。不知爲何,那黑影我怎麼看怎麼熟悉,不由得仔細看了一眼對方的容貌。
因爲這個是高倍望遠鏡,而且學校操場上的日光燈可以照到樓上,所以我能清楚的看到對方的容貌。這一看,可把我給嚇了一跳。
因爲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煞嬰的親老爹,也就是王秘書包養的小白臉兒,黑手教的那傢伙!
我擦,這狗日的怎麼追到這兒來了?我立刻用望遠鏡鎖定了對方,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但很明顯這貨早就已經做完了自己的計劃,順着樓梯便走下去了。
我擦。
我罵了一句,一定得捉住這狗日的,既然他是黑手教的,那肯定知道一些關於龍根的消息,而且這貨留着也是一個禍害,這小子能製造出一個煞嬰,誰知道能不能製造出一個煞屍呢?
我毫不猶豫的便跑了下去,準備到女生宿舍樓前圍堵住那個傢伙。
但讓我感到失望的是,我剛下樓之後,便看到那道黑影已經從樓道里邊鑽出來了,而且速度快的好像一陣風,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就從我們眼前消失了。
我擦,我罵了一句,撒腿就追了上去。
但這小子的速度可不是我能媲美的,幾乎是幾分鐘的功夫,便徹底的從我眼前消失了。
這狗日的來我們學校幹什麼?我愣了,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宿舍之後,那羅生門竟衝我淡淡笑了笑,破天荒的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你在找黑手教?”
羅生門這麼一說,我瞬間愣在了原地,莫名其妙表情的看着他:“你……你也知道黑手教?”
羅生門還沒說什麼,門被推開了,藥加爵哈欠連天的走了進來,一進門便好奇的問道:“黑手教?黑手教是幹嘛的?是打飛機把手心給擼黑了的教派嗎?哈哈。”
我淡淡笑笑:“沒事兒,武俠小說上的。”說完之後,便躺在牀上假裝睡覺,但我這心裡卻是翻江倒海的厲害,怦怦狂跳。
這羅生門肯定知道一些關於黑手教的事。而且很可能他本身就和黑手教有關係,他知道剛纔我去找黑手教,莫非他調查過我?
一個個的問題都在我心中憋屈着,好像一團火苗,燃燒的我心裡邊不是滋味兒。
想來想去,最後我決定還是問個明白:“羅生門,我去吃點宵夜,你去不去?”
羅生門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不餓。”
擦,這小子是真準備把我給納悶死啊。不過既然他不願說,我也懶得問了,只是一臉失望的搖頭苦笑:“那算了。”
我尋思着找着機會,一定得親口問問這小子才行。
清晨五六點鐘的時候,我便注意到羅生門從牀上爬起來,穿上了衣服,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我知道這是一個機會,於是我也悄無聲息的穿上衣服,追了出去。沒想到這羅生門竟是到操場上跑步去了,我就在起點等着羅生門跑了一圈,然後喊住了他:“羅生門,過來聊會兒?”
羅生門停在了我身邊,衝我儒雅的笑笑:“什麼事兒?”
“我想跟你聊聊黑手教的事。”我說道。
“嗯,有什麼問題你問吧。”羅生門看了看四周,確保無人之後,這纔是開口道。
“你怎麼知道黑手教?”我問羅生門道:“你知道多少?又怎麼知道我去追黑手教的人了?”
羅生門道:“我只是想通過黑手教找到一樣東西而已。”
我更納悶兒了:“你想通過黑手教找到什麼?”
“龍根。”羅生門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在找龍根吧。”
我瞬間驚的目瞪口呆:“是啊,我也正在找龍根,不過……你找龍根幹什麼?”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羅生門道:“既然大家都要對付黑手教,那我們以後就是戰友關係了,我們合作怎麼樣?”
我遲疑了好久:“但是我憑什麼相信你?或許你是黑手教的人,是黑手教派來接近我的呢。”
羅生門笑了笑:“放心吧!如果黑手教想要除掉你,那簡直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是有人故意派我來保護你的。”
“有人派你來保護我?是誰?”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個的名字,但卻一個個的被我給否定了。
沒想到這羅生門竟給出了一個讓我驚詫萬分的答案。
“是吹簫童子派我來的。”羅生門說道:“師傅他老人家並沒有說不能透露他的身份,所以,還是告訴你吧,免得你心生懷疑。”
“吹簫童子?我去,誰會起一個這麼賤的法號啊,不過這吹簫童子應該是個小孩兒啊,一個小孩兒哪有那麼大的本事,竟能調教出一個這麼厲害的徒弟來?
於是我一臉詫異表情的看着羅生門:“吹簫童子是誰?”
“你不認識?”羅生門愣了:“他說他是你師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