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的升了起來,明亮的陽光驅散了清晨的些許寒意。耳邊時常傳來的清脆鳥鳴聲漸漸消失不見,但是喧鬧的說話聲,車輪碾過路面的骨碌聲還有各種動物的嘶鳴聲卻開始響徹了整個城市。
現在已經是上午9點,這個城市的人們都已經投入到了一天的繁忙中。在雷神之錘的宴會廳前,已經吃過早飯,準備完畢的商人和傭兵們都聚集在了這裡,準備參加即將到來的拍賣會。
凱瑞站在宴會廳的門前,接待着每一位來參加拍賣會的商人。而威爾則是在凱瑞的身旁,當有大大小小的傭兵團的團長到來時,就是他迎上去的時刻了。
在與他們簡單的寒暄之後,就會有雷神之錘的傭兵前來,迎接他們進入宴會廳,到拍賣會的現場。
而在那裡,已經有一位雷神之錘的接待人員早早的等在了那裡。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卷羊皮紙,一支羽毛筆也放在了旁邊。
而這支筆的主人,我們雷神之錘的團花,薇薇安女士正掛着滿臉的微笑,耐心的接待着眼前的這位傭兵團長。
而這位團長,此時卻並不太高興。他顧不上在眼前的美女面前保持風度。他揮舞着自己手中的一個木板,大聲嚷嚷着:“這個是什麼?你要讓我拿着這個怪東西來買裝備嗎?”
怨不得這位團長生氣,他手中的木板,大約有三個巴掌大小,大致呈長方形。之所以說是大致,因爲明顯的這是一個倉促而就的產物,木板的邊緣並不整齊,歪歪扭扭的,就像是一個剛剛學習使用鋸子的學徒工的拙劣產物。
木板的下方,也釘着一個同樣歪斜的木棍,用來當作把手。木棍的長度比戰士所用的大劍的握柄還要短一些,一隻手握着應該僅僅在手掌下緣露出並不長的一小塊。木棍是從一根新鮮的樹枝上面截下來的,樹皮都沒有被剝下去,握在手中還能感受到一絲的溼潤。顯然,製作這個把手的人甚至連一根可以稱做木材的木頭都沒有找到。
在木板的上面,有着用大陸通用語寫成的015三個黑色數字。幾個數字寫的歪七扭八,並且因爲所用的墨水太多,還有一處的數字上面的黑色墨水順着木板淌了下來,形成了一條順着木板紋路的彎曲的墨痕。
整個木板,簡直不能用醜陋來形容了,這簡直是一個惡作劇的產物。要不然這位團長也不能氣到不顧形象,他以爲這是一個惡意滿滿的道具,會從內而外摧毀掉他強大傭兵的氣質。
可是,薇薇安仍舊是一臉的微笑,並沒有一絲的不滿。雖然這有些不符合這位女刺客平時的性格。但是,這是李默讓凱瑞特意囑咐的。無論來參加拍賣會的客人有多麼挑剔,總要微笑示人。
李默在看到這些號牌的時候,也是足足呆了好幾分鐘。無它,實在是太醜了。不過,這也不能怨其他人。畢竟一晚上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晚上的時間,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各種材料根本沒辦法準備。
無奈之下,威爾他們只能將一些廢舊的桌椅拆了,再將木板破開。湊夠了製作價牌的木板。而製作手柄的木棍,他們只能使用院子裡的樹枝了。現在,雷神之錘的院子裡,還有幾棵樹挺着光禿禿的樹幹,在無聲的控訴着昨夜威爾的暴行。
而製作如此多的號牌,只能是全團都上陣了。事實上,那些製作價牌的木板之所以連一個規整的形狀都沒有,完全是因爲它們是被刺客們用匕首給破開的。
至於上面的字,這些傭兵們一年都沒有一次那筆的機會。能夠將字寫的完整,可以辨認就已經是最大的努力了。至於寫的整齊美觀,殺了他們都辦不到。讓他們寫字,還不如讓他們去捕捉幾隻魔獸來的利落。
所以,面對這些價牌,李默也只能長嘆一口氣。然後將薇薇安給推到了前面,去應付着那些腦子裡都長滿肌肉的傭兵們了。
而無辜躺槍的薇薇安,也只能強忍着心中的不快,臉上堆出最甜的笑容。詳細的爲面前的人解釋着拍賣會的規則,讓他們明白,沒有價牌的情況下,是連購買裝備的資格都沒有的。
幸好,那些傭兵們在美女的面前總歸是還有幾分的理智。再加上,看到其他人手中的牌子都跟自己的一樣醜。心理平衡之下,也就接受了這次拍賣會的新規則。
相比之下,爲了利潤而來的商人們,就更加不會在乎價牌的樣子了。只要能夠爲他們帶來足夠的利潤,哪怕讓他們舉着一個木棍去參加拍賣他們都不會在乎。於是,更加爽快的在薇薇安手裡領到了自己的號牌,並且留下了與自己號牌對應的信息。
不過,這麼多人蔘加拍賣會,總歸是有人會注意到醜陋的號牌下面隱藏的新穎的創意。
此時,薔薇之刺的團長,安娜·勞倫斯女士就饒有興致的擺弄着自己手中的號牌。因爲在前幾位領到的號碼牌。所以,現在的她,正坐在漸漸變得吵鬧的宴會廳中,爲薔薇之刺準備的位置上,臉上掛着玩味的笑容,翻來覆去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號牌。
而在她的身邊,薔薇之刺的副團長。女法師斯黛拉正無聊的坐在一邊。她環視着宴會廳佈置成的會場,口中不停的抱怨着:“這該死的地方,簡直太擁擠了。每個人都挨在一起,讓我想起了在法師學院的日子。”
安娜仍舊看着自己手中的號碼牌,口中調侃的問道:“既然你不想來的話,那麼你幹嘛還要跟來?凱瑞已經在拍賣會開始之前就說了,雖然每個傭兵團可以有兩人蔘加,但那是爲了有人可以做參謀。你又不能出什麼主意,幹嘛還非要過來?”
斯黛拉仍舊氣鼓鼓的坐在那裡:“誰說我不能出什麼主意,只是這裡太吵了。吵的我心煩。”
安娜再開口時,話語已經帶上了笑意:“我看吶,你可不是因爲吵鬧而心煩,應該是在門口看到某人的女朋友了吧?”
說着,安娜還用上了吟遊詩人常用的吟歎調:“哦~~,我的心上人吶!你爲何不能看我一眼~~~,難道那個女士,已經佔據了你的心了嗎?我心中的痛苦,像被一萬隻蜜蜂蜇過一樣的~~~~,哦~~~~爲什麼,你的目光不能注視我一眼~~~。”
斯黛拉的臉色漲的通紅,伸手就要去撓安娜的癢:“你怎麼還取笑我?最近你經常關注那位約翰先生,怎麼,難道你不是也有意中人了?”
安娜笑着推開了斯黛拉的手,回答着斯黛拉的問題:“你不要胡猜了,我可沒有喜歡上約翰先生。”
“那你怎麼整天關注他的消息?除了喜歡上了他,我可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我可不是因爲喜歡他,你難道不覺得,這位約翰先生,他的身上藏着許多秘密嗎?”安娜的臉色開始變得認真,讓斯黛拉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只是她還有些不服氣:“有秘密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沒有戰鬥力,只能憑藉藥劑學待在雷神之錘的傢伙。”
安娜搖了搖頭:“他可不光是藥劑師這麼簡單。我跟你打個賭,今天,你的心上人可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主持這場拍賣了。”
“哦?你憑什麼這麼說?”斯黛拉的臉色滿是質疑。
安娜舉了舉手中的號碼牌:“就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