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寵一身,總裁愛妻成癮 追妻之旅 二
任司曜卻定定的看着她,眉眼都不動一下,定宜覺得臉頰有點燙,輕輕咳了一聲,任司曜恍然回神,鋪天蓋地的不捨涌上來,他幾乎沒有意識的就喃喃出聲:“定宜……可不可以陪陪我?頦”
這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任司曜的呼吸驟然急促了起來,有些惶急卻又有些期盼的望着她,囁嚅出聲:“我,我……”
定宜只覺得耳根子都燙了起來,她的心跳的太厲害,只覺得沒有地方着落了一樣,忽地轉過身,伸手把病房的門拉開,外面的涼氣涌進來,定宜深吸一口氣,卻已經恢復了平靜:“任先生,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說着就快步衝了出去,任司曜眼睜睜瞧着她出去,好一會兒,纔對着早已空無一人的房間喃喃了一句:“……也好。”
他怔然躺回了牀上去,卻是失魂落魄,再也沒了方纔的精氣神。
有些斑駁的天花板,在他的視線裡漸漸恍惚,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憑空消失了,漸漸幻化成的,卻是她那張淡然而又秀美的臉夥。
他忽然有些心酸的想,他還有什麼資格要她留下呢?
縱然她也有錯,可錯的最離譜的那個人卻是他自己。
他彷彿是被裝在了一個封閉的套子中,怎麼都走不出自己製造出來的魔障,回首去想過去那一段時光,他彷彿是真的瘋了,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面目全非的人,就連局外人的顏回,都比他清醒的多。
他被困在那一場噩夢中怎麼都走不出來,她背叛他那個“事實”,像是一座大山,日日夜夜都壓在他的心口上,要他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再回頭去想。
他彷彿是真的怕了,怕再一次查問的結果,依然如故,怕他的心,升起了一些希望到最後又變成失望,所以他整個人都自衛一樣的蜷縮起來,固守在那個封閉的小小空間裡,不願意再向她靠近一步。
可如今想來,卻是錯的離譜,他們曾是最親密無間的枕邊人,卻爲何到頭來,他連一絲一毫的信任都吝嗇給她呢?
胃部的劇痛又一次侵襲而來,任司曜只覺胸口悶的生疼,再忍不住,一口嘔了出來,吐的一地狼藉,及至顏回帶了醫生回來時,任司曜已經昏昏沉沉,似乎是嘔吐物堵塞了氣管,他整個人臉色憋的有些發紫,呼吸都不暢了。
顏回嚇的魂飛魄散,幸而那醫生十分的有經驗,立刻上前施救,不過片刻,任司曜方纔幽幽轉醒,顏回焦灼的臉在他面前漸漸清晰,原本寂靜無聲的耳畔也有了低低的聲響,任司曜怔仲躺着,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低低說了一句:“顏回……咱們,回去吧。”
“少爺……”
顏回的眼圈驟然就紅了起來,他離開這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溫小姐與少爺說了什麼?是不是兩個人,再也沒有辦法轉圜了……
顏回只覺得一顆心漸漸沉了下來:“少爺……那,溫小姐呢?”
任司曜輕輕搖頭:“……不要再打擾她了。”
不打擾,或許是他給她的最好的疼惜了。
“可是少爺……”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溫小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要知道,除卻容錦,還有那個賊心不死的高志彬呢?
原本正在熟睡的高志彬睡夢中打了一個噴嚏,咕噥了一聲又沉沉睡了過去。
“回去吧。”
任司曜閉了眼,再不開口,顏回無奈,只得點頭應下:“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定宜趕回去客棧的時候,等等睡着了,鹿鹿卻沒有睡,燈光下有些料峭的一抹身影,等着她。
定宜方纔那些煩躁和不安驟然就消失了,她趕忙上前幾步,有些不悅的輕叱她:“怎麼不睡?看你臉色差的……”
“我不是擔心你嗎?司曜……他怎麼樣了?不要緊吧?”
定宜輕輕搖頭:“大約是沒事了,瞧着精神還不錯,就是臉色不好。”
鹿鹿點點頭:“那就好,定宜……”
膚色蒼白的女孩兒輕輕擡起頭來,淺笑着望住面前的定宜:“不如試着……再回頭一次?”
“鹿鹿……”
鹿鹿卻又嬌俏的一笑:“定宜,你不知道呀,有時候能回頭也是件幸福的事呢,你看看我,想回頭都不能回了……
“鹿鹿……”定宜差一點哭出來,她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她:“鹿鹿你別這樣,你要是心裡難受,你就哭出來,你別這樣笑,我看着你這樣,我難受的很,我受不了,鹿鹿……”
“所以你們都要幸福呀,你啊,蕭然啊,你們都要比我幸福,把我的那一份幸福也……”
鹿鹿一下哽住,她握住心口,覺得那熟悉的憋悶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又一次的侵襲而來,她強壓住那一份不適感,努力讓自己恢復常色:“所以定宜……如果你們心裡,彼此還有對方,爲什麼不在一起呢?這世上還有多少人,相愛着卻沒辦法在一起啊……”
定宜的臉壓在鹿鹿的肩頭,淚水卻已經濡溼了她薄薄睡衣:“……可我走不過我心裡那一道坎,鹿鹿,我不敢回頭,你知道嗎?我想起他,想到的都是他帶走等等時的那一張臉,我想到他,想到的就是我跪在他面前求他,他卻不爲所動趕我出去的樣子……鹿鹿,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我,我是真的害怕了……”
鹿鹿的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定宜……人總是要往前走的,經歷了這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任司曜原本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性子,這樣打磨一番,他纔是真的成熟穩重了,從今往後,你們只有過的更好的……”
定宜卻是輕輕搖頭:“別說我了鹿鹿……你呢,你預備……怎麼辦?”
鹿鹿的笑容在燈光下恍惚了起來:“我啊,我好好的啊,日子嘛,總要過下去的,不過是高興一點和不太高興的區別罷了。”
她說的輕鬆,可唯獨定宜知道,她有多少笑,在心裡就藏了多少的眼淚,可她們這些人看着,卻無能爲力,有時候想一想,真覺得枉爲朋友。
待要離開溧水的時候,鹿鹿方纔告訴衆人她的決定,她想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那一年顧峻成帶着她來玩的時候,因爲她喜歡,就買下了這裡的一個小院子給她,時過境遷,他們早已分手,甚至反目成仇,可這個院子還在這裡,安安靜靜的等着她。
鹿鹿想住一段日子,沒有人會反駁,她在這裡散散心也是好事,回去……
那一座城市只有糟心的份兒……
顧峻成,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了。
定宜先答應了下來,交代她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外出,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高志彬這人大大咧咧,卻粗中有細,悄悄留了一張卡給鹿鹿,並沒讓她發現。
褪去了燥熱的午後,任老爺子罕見的出了門,司機開着車兜兜轉轉許久,方纔停在了老城區一處簡陋的宅子外,任老爺子下了車,親自過去敲門,可把司機給嚇了一大跳。
這處小院子,裡面種着一顆不知名的花樹,正熱熱鬧鬧的開了一樹的紅花,俏生生的伸出了牆頭。
任老爺子叩門許久,方纔有人慢吞吞過來開了門,卻是一個簡衣素服的中年女人,未施脂粉,卻有一頭烏壓壓的好頭髮,雲堆霧繞一樣凌亂在身後,原來是剛剛洗過頭的緣故。
“文心,快些收拾了,我帶你出去吃飯……”
許是這段時間兩個人漸漸走的近了些,任老爺子說話的口吻裡也帶了些隨意,方文心睨了他一眼:“你着什麼急?我剛洗完頭髮,還沒晾乾呢……”
任老爺子卻是好脾氣的笑了:“那我等着你。”
方文心也不搭理他,自顧自忙自己的,待到她收拾妥當,卻已經月上柳梢頭了,任老爺子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方文心嘆了一聲,拿了包包:“走吧。”
司機開車把他們送到一個小館子門口停下來,方文心看着那招牌,愣了好一會兒,“這家館子……還在呢。”
任老爺子微笑望着她,眸子裡的光芒卻是說不出的柔和:“因爲我不想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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