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動手

趁前面的人已經開始動手動腳,平瀾迅速出劍,對着身旁的人便是一刺。

如今,場面混亂,所有人的思維都開始混沌,聽到平瀾大喊“殺人了”三個字,其他的人立刻將五個弟子圍在中間。

見到目標達成,平瀾悄悄溜到後院,從牆上攀出去。

剛一落地,她便聽到有人質問自己從何處而來。

她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頭:“有人要殺俠士們…”

聽到這句話,附近的人立刻開始竊竊私語,沒來得及商量,他們便向着一旁的門衝去。

方纔屋子的火根本就沒有滅,再加之她之前還讓少年在樹林旁又放了一把火,如今風勢加大,火焰開始蔓延,把整個小院都堵在那裡面。

這些弟子想要進去,卻發現沒有辦法,平瀾跟在他們身旁,假裝潑水,卻實則搗亂。

在吵吵嚷嚷之中,不時有小院中的人想要出來,但都被攔下了。

那些弟子只是想要尋找自己的同門,並不關心其他人的死活。

見到如今一片混亂,平瀾又趁着沒人管自己,直接向大殿的方向跑。

沒跑幾步,她便看見更多的弟子帶着水桶衝過來。

如今是個絕佳的機會,她擠眉弄眼一番,跪在地上,直接開始號陶:“那些人…那些人想要反了!”

聽到她的話,爲首的男子立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男子的聲音很熟悉,好像在一開始的時候聽過。

平瀾擡頭,便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商厥,這個渾身漆黑的青年,就是帶自己過來的人。

若是這樣,自然更好。

平瀾跪在地上,哭得天崩地裂:“那些人放火,還打人!說要把這裡燒了…”

她話還沒說完,便見到其他人衝向小院。

好玩,真的很好玩,看到自己同門有這樣的下場,還真是可憐。

平瀾玩味的一笑,跟着其它人亦步亦趨的滅火,卻依然像之前一樣毫無作爲。

只要這些人死了,自己自然會上來。

之前少年說過,他們一定會要人,否則不會找到這麼多人來到這裡。

她知道自己學藝不精,靠真才實學沒有辦法和這些人抗衡,如今使上這樣一記,倒是速戰速決。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愜意,當然,也有深深的愧疚。

快活嗎?未曾,有的,只是永無止境的陰影,紮根在自己的生命中。

陽光終究離自己太遙遠了,遠到無論何時都觸碰不到。對於弱者而言,從沒有機會選擇善良。

若有一天我也能站到那個高的位置上,能不能成爲好人?

罷了,只是一個惡女子罷了,手上是這麼多人的鮮血,又何談好字?

心願和行爲總是背道而馳,也許這就是報應。

她垂着頭,冷眼望着那些掙扎的生命。在混亂的時候容易出問題,開始見到的五個弟子都不在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也將永遠被封塵於斷壁殘垣之下。

到了晚些時候,一切都處理妥當。

這些人將她帶到了大殿,那個帶着面具的青年有些訝然地望着她,隨即笑了笑:“看來還是膽小的人能活到最後。”

平瀾只是低着頭,裝作渾身都在顫抖。

剛剛經歷了一場悲劇,所有人都沒心思說話,但至少有的事情塵埃落定,那就是平瀾成功的留在了這裡。

這回,她終於如願以償的成爲了殺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她依然跪着,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坐在上位的男子饒有興趣的望着她,開口問道:“該安排的都安排了,你怎麼不走?”

平瀾仍是瑟瑟發抖的模樣:“不知道…不知道貴派能不能幫着殺人?”

聽到她的話,男子立刻笑了起來:“當然,殺手門派就是接任務的。”

平瀾擡起頭,目光很是堅定:“若要殺皇子,需要什麼條件?”

男子一向平靜的眼眸此刻也有幾分波動,他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女,手指敲了敲身旁的桌案:“這是大任務,黃金五百兩附加一條新人命。”

平瀾點了點頭:“好。到時候黃金直接從安府取就可以,至於人命,有一個人選不知您覺得如何?”

男子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平瀾俯身行禮:“安府大老爺,安逸清。”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一個害人無數的人,也是家族滅門重要的推波助瀾者。

男子看着興致缺缺:“民間要這個人的命的很多,不過還不夠,只是一個荒淫無道的人。還有呢?”

平瀾微微一笑:“再加安府二少爺和三少爺,這回夠不夠?”

這三個人的命是一定要取的,只要他們不在了,家裡便沒有主事人,自然不會落到和別人謀反的下場。

而三皇子一死,這一派的人自然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對象。

這樣,安家必然敗落,但無辜的人卻可以活下來。

她一直都明白,家族的敗亡是必然,只是,她不希望看着從沒有做過壞事的人也被一同趕盡殺絕。

這世間從沒有天理,但她的心中有,這是她最後的執念。

聽到新加的兩個名字,男子立刻有了興致:“成交,這就算是你的第一個任務,完成的好,就開始繼續訓練。”

平瀾又行了一禮:“謝過大人,小的自然全力以赴。不過,小人要殺的人是三皇子。”

男子沒有多言,只是點了點頭。

平瀾站起身,向着大門走去。

這時,男子的聲音飄飄悠悠地傳來:“黃金就不用給了,這三條人命加起來,不比那個皇子價格低。”

真不錯,隨隨便便殺三個人,就可以省下這些錢。

這個買賣,值了。

她一直想對這三個人動手,這三個,她生命中幾乎最重要的人。

她知道母親的事和父親有關係,也知道另外兩個人一直在做的事,只有他們死了,其他人才能活着。

下山比上山容易的多,雖然不小心滑倒摔了幾個屁股墩,但總算是以狗刨一般的姿態到了山下。

沒有任何的停留,她揹着包袱,回到了安府。

未完待續,先看看其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