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身軀不全的傢伙看着我和老於頭兩個人,隨後一陣陰冷的笑聲從他們的嘴中傳出。這時天空忽然響起陣陣的雷聲,我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心說怎麼大冬天還打雷呀。
更讓我震驚的事情是接下來居然開始下起雨來,現在已經是三九了,離過年也沒有多長的時間,如果是在南方的這個季節下雨還不奇怪,但這裡可是新疆,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壞了,這幾個東西比我想象的要難對付的多,它們身上的能量居然可以影響到天氣。”
此時老於頭也不像剛纔那樣鎮定了,我看到他握着棺材釘的那隻手緊了緊,看樣子他已經準備對這幾個傢伙出手了。
“嘿嘿……。”
雨水澆在身上異常冰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而這時那五個東西忽然同時冷笑了起來,那笑聲讓我身上起了厚厚一層雞皮疙瘩。
“動手。”
忽然老於頭對我說了一句,而後他便朝那個還算完整的傢伙衝了過去,揚起棺材釘就往它的身上刺。
我雖然沒怎麼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正的搏鬥過,但也能算是個戰鬥人員了。用蟬翅刀在我的手上割了一下,把刀身都抹上我的血,然後揮刀就砍向一個只剩下半個腦袋的傢伙。
蟬翅刀看中了它的另一半兒腦袋,但這個傢伙卻沒有被我砍倒,隨後我就被一隻陰冷的手給拍了一下,一股陰冷之氣便鑽進了我的身體。
心中一驚,我急忙把衣服拉起來看了一下,小腹的位置赫然有一個漆黑的手掌印,而且還是個六指兒。
也就是說這個傢伙就是出租車司機的那個同學,沒想到連蟬翅刀都無法對付他,看來我和老於頭有些託大了,早知道不如聽那個司機的話,等到天亮以後再過橋。
不過現在我已經來不及後悔,既然蟬翅刀和我的血都對付不了我面前的幾個傢伙,那就得想其他的辦法。
“這幾個東西已經成精了,咱們這麼殺根本就殺不死他們,快撤。”
老於頭那邊的進攻也很不利,他手中的棺材釘上下翻飛,連續在這幾個傢伙的身上刺了很多下,但對方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跑到我身邊,老於頭彎腰用手抓住了那個出租車司機的衣服,然後我們便衝出這幾個傢伙的包圍圈,從來時的路跑出了大橋的範圍。
說也奇怪,一出了大橋的範圍雨就不再下了,大橋上的雨也停了。要不是此時我們身上都還溼漉漉的,都無法證明剛纔真的下過雨。
“那幾個東西怎麼會這麼厲害?”
我看着老於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此時老於頭的衣服都被抓爛了,身上也有幾道傷口,跟他相處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狼狽。
“他們的怨氣太重,把整座橋都控制住了,這還是它們沒想要咱們幾個的命,不然的話咱們又哪裡能逃的出來。”
之前的淡定全都不見,老於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從破爛的兜裡把煙掏出來,然後點燃,深深的吸了幾口。
“你是說它們真的鬼?”
我問老於頭,不過他卻沒有回答我,而是擡頭看向我們剛纔跟那幾個東西搏鬥的地方,臉上掛起了一絲憂色。
“這幾個傢伙一定得解決了,他們已經盯上我們了,雖然它們離開這座橋之後會變弱不少,但即便是這樣也麻煩的很,不解決不行。”
剛纔我被那個只有半個腦袋的傢伙給拍了一下,剛剛還沒覺得怎麼樣,現在我卻感覺自己渾身發冷。
見我直哆嗦,老於頭站起了身,隨即掀開我的衣服看了一下,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它們……到底……是什麼?”
渾身冷的不行,我上下牙不停的碰撞,老於頭沒有回答我,而是用棺材釘在我的身上放出點血來,抹在那個黑手印上。
寒冷漸漸消失,看來我的血到底還是能壓制住那黑手印,我已經不再感覺冷了。
把手中的菸頭丟掉,老於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大橋一眼,說道:“它們是已經死了的人,但卻不是屍。”
“死了的人?不是屍?那它們就是鬼嘍。”
既然已經死了,而且還不是殭屍一類的東西,那這幾個傢伙就應該是人們嘴中說的鬼了。
再次點燃一支菸,老於頭看向我,笑了一下,說道:“你知道什麼是鬼嗎?”
“就是人死後變的東西唄。”
沒有思索我便回答了老於頭,而老於頭則是連連搖頭,說道:“人死之後其實就應該不存在於這個空間了,就算是存在也不會以這種形態出現。
其實你根本就不瞭解鬼的含義,人死之後靈魂出體,就好像你之前給夏菡替命時候的狀態。
如果你的身體徹底死亡,那你的靈魂就無法回到身體之中,或許會在這個空間逗留一陣子,然後就會去另一個空間。
所謂的鬼根本就不是人們平常所說的,人死以後所變,鬼是另一個空間的生物,就好像我們這個空間裡的人一樣。
他們所處的空間雖然和我們所在的空間有所連通,但他們想要來我們這裡是很難的,就像我們想去其他的空間那樣難。
你可以把鬼看做是一種生物,只不過這種生物有一些很奇特的能力,而且有很大的攻擊性。
他們一直妄想着統治其他的空間,而我們所在的這個空間是他們最想要征服的,因爲對他們來說,我們所在的這個空間就是個載體。
至於那幾個東西並不是鬼,他們都是由怨氣形成,也由怨氣支配。不過這幾個東西的怨氣已經開啓了靈智,也就是說它們和我們一樣都擁有智慧。
你可以稱呼它們爲怨物,但他們絕對不是鬼。剛纔有一個怨物給我傳話,說它們幾個現在十分痛苦,想要解脫,如果咱們不幫他們把這件事辦了,那他們就會一直纏着我們。”
“什麼?那幾個東西居然讓我們幫他們解脫,怎麼幫?”
老於頭的一番解釋讓我對鬼這種東西有了全新的認識,原來鬼其實是一種生物,就像我們這個空間的人一樣。
這讓我想起了倉庫庫房裡出來的那些東西,莫非它們就是鬼?我不敢肯定,這件事我已經問過老於頭,他並沒有告訴我,我想我再問也沒有什麼結果。
不過聽到老於頭說那幾個東西讓我們幫他們解脫我還是嚇了一跳,他們怎麼會選擇我們幫忙呢?
我詢問老於頭,老於頭告訴我是因爲它們看出我們兩個不是普通人,所以才問我們尋求幫忙。
這幾個傢伙全都被怨氣所控,每天清醒的時間很少,剛剛我們對戰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清醒,直到我們幾個逃出來它們才清醒了過來,所以便向我們求助。
這件事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我想這種事老於頭不至於忽悠我。之後我們要去天山尋找養魂草,要是這幾個東西也跟着我們進了天山,等到危機時刻再對我們出手的確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現在他們還處在清醒狀態,得把車給開回來,不然的話這傢伙可能會被凍死。”
低頭看了地上躺着的司機一眼,老於頭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之色,要不是我們拿車錢要挾司機的話他也不會是現在這幅模樣。
說完之後老於頭便朝着出租車走去,而我則是留在原地看着那個司機。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老於頭便把車開了回來,還真如他所說,那幾個傢伙並沒有爲難他。
“咱們還是抓緊過橋吧。”
把出租車司機拽進車裡,我跟老於頭說道,可老於頭卻是晃了晃腦袋,說已經不行了,那幾個傢伙又被怨氣控制住了。
如今之計我們只能先在車裡待着了,等到天亮以後那幾個傢伙的怨氣就會變弱,到時候纔可以過去。
將車子啓動,我把暖風打開,沒一會兒的功夫車裡就變得暖烘烘的了。隨後出租車司機也醒了過來,這傢伙一睜開眼睛就大喊大叫,叫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我們還在車裡,於是便問我和老於頭:“咱們始終都在這?難道我看到的東西都是幻覺?”
相互看了一眼,我和老於頭都告訴他說其實我們根本就沒上橋,因爲我們相信了他的話,所以決定等天亮之後再過去。
“哦,那一定是我太累了,可能睡着了做了一個夢。不過這個夢很真實,我夢到這位小兄弟開車走到了橋中間車子就熄火了,然後就有好幾個殘缺不全的人從橋邊上爬了上來,接着我就暈過去了,幸好只是個夢。”
出租車司機長出了口氣,不過當他發現自己渾身都溼漉漉的時候頓時又狐疑了,我急忙跟他說剛纔他睡的迷迷糊糊的跑出去撒尿,結果倒在了雪堆裡睡着了。
我和老於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給拉進車裡,因爲車裡暖和,他身上的雪化了所以才把衣服給弄溼了。
說完我便責怪這個傢伙實在是太重,我們幾乎都拽不動他。出租車司機倒是信了我的話,這傢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一定要給我們打折,而且要打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