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不斷分裂的觸手,狼王心裡升起龐大的危機感,急急後退,轉眼倒退了二十多米。而激射而來的觸手,卻是纏繞凝聚了起來,像是蠍子王的毒針似的刺向狼王。
“蠍刺:萬凝一!”
那巨大的有十七八米長的蠍刺,快若閃電,勢如破竹,連連刺了過去。
狼王的速度自然可以輕易躲避,不然有虧於光之化身的稱號,但面對離析的攻擊,狼王卻只有躲的份。
“嗖!嗖!嗖!”
蠍刺連連刺出三擊,快得猶如同時擊出一般,這三擊分爲三個方向,上左右,狼王只能不斷後退,不可逼近。
“他孃的!本大爺怎麼這麼窩囊,被他攻得毫無還手之力!”
一時處於下風的狼王,心裡憋屈的很,他的地位之高怎麼受這般凌辱。
“嘎嘎!你也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垃圾了?嘎嘎!那在下送你去地獄!爲在下的哥哥報仇!”
離析的一席話,深深刺激了狼王,他這會積壓的在心底的憤懣,忿怨,恥辱完完全全的爆發了出來。
“嗷唔~”
狼王憤怒的仰頭長嘯一聲,聲如兇狼,貫耳如浪,甚有驚濤拍岸之勢,與此同時,一頭巨狼的幻影顯現在狼王身後,似有遮天蔽日之兇威,那森然而懾人的雙目冷冷得透出殺氣,四周的空氣也在這一瞬,變得森冷了起來。
“嗷唔~”
那巨狼也是仰頭長嘯一聲,像是撕天裂地似的,空間都震動了起來,並有一股呼嘯的森風獵獵而起,其中混淆着濃烈的讓人發自深心的顫慄。
狼的氣息,狼的血性!
這是一頭可以毀滅一切的狼王!
“嗯?怎麼回事!?”
離析看着狼王身後那巨大的狼影,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在看向狼王時,他的表情更加驚愕。
狼王的臉竟一點一點的變了模樣,鼻子,嘴巴都變得長了起來,臉頰上更是長出了濃密的灰毛,脊椎根處長出了一根灰濛濛的大尾巴,雙手雙腳都變爲狼爪,齜牙咧嘴的樣子哪裡還是人,分明就是一隻狼!
“不!不可能!人怎麼會變成狼呢!幻覺,一定是幻覺!”
離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幻覺又怎麼會如此真實,氣味和狼的叫聲毫無差別,一切都這般真實。
屠戮見此並未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獸族!”
千夫的表情也是怔住了,若是說身體上的某個部位變得與衆不同,或像離析那樣也不會驚訝,只是幾乎完全變成了野獸,這就太過驚世駭俗了。
“這便是真的我!”
狼王動了,彎下了身子,四腳落地,化爲一股強勁的風迎向了離析。
化爲爲狼的狼王,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一倍,已經是超過光的速度,眨眼功夫都不動,已來到了離析的身前。
“嗖!嗖!嗖!”
幾道利爪的寒光閃動,狼王已從離析身邊穿過,而離析根本都沒有察覺,或者說連反應的意識都沒有,他根本就沒有看到狼王。
“上哪裡去了!”
離析掃望前方,不見狼王蹤影,既然不見狼王蹤跡,離析已他多年的戰鬥經驗來說,此時必須要反攻爲守。
說做就做,離析將那分裂成無數觸手的右腿收了回來,剛要防守便聽到了狼王的聲音。
“你現在做什麼都爲時已晚!”
狼王此時已恢復原樣,負手而走,悠然自得,一點殺意也沒有了,更像是閒散聊天似的。
“是嗎!嘎嘎!”
離析剛收回的右腿,猛然踢向天空,也在這一瞬間,右腿膨脹而開,像氣球一樣變得圓滾滾的,腳掌上的那張嘴巴也是霍然張開,嘶吼着向狼王咬去,似乎要吞噬了狼王一般。
而狼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動也不動。
“嗤!嗤!嗤!”
數道的傷口在霎時間裂開,血花飛濺,原本認爲這已結束,沒有想到這只是開始罷了,從那裂開的傷口中,忽的四溢出無數的風刃。
“啊!!!”
離析慘叫起來,以他的腹部爲中心,臉,手,身體,一切都扭曲了,並伴有密集而刺耳的尖嘯聲。由內而外,數之不盡的風刃撕卷着離析的身體,每一寸、每一個細胞都被撕裂,碾碎,如此下去,離析似乎要被風刃碾成肉泥。
也就在此刻,屠戮突然衝了過來,他一把抓起離析,一股龐大的無可計量的生命力注入了離析體內,並且,那撕卷的風刃也在剎那消失不見。本已全身寸寸盡斷,每個細胞都被碾碎的離析只是一個走進地府的將死之人,被屠戮這般拯救,又奇蹟的活了下來。
屠戮看着狼王道:“本監獄長這般做,雖然有袒護之意,但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我當前也需要用人,所以他的性命不能讓你奪去。你贏了!”
“那他殺死這位小兄弟的帳怎麼算!”狼王仰起頭看着屠戮,他面色不變,道。
“你不是同樣殺死了本監獄長一位副監獄長嗎,一命抵一命,扯清了!”
說着,屠戮一把將離析扔給了千夫,而他看着狼王,臉色冷了下來,一股說不出來的強大氣勢散發了出來。“要是你覺得還未玩夠,本監獄長可以陪你片刻……”
狼王盯着屠戮,沉默不語,感受着屠戮不斷給你施加的壓力,他的額頭慢慢的流下了冷汗。
在這股氣息中,狼王感覺到了力量的相差懸殊,即使他拼勁了全力也不可能贏。
而在此時,一聲尖銳的喝聲破空而來。
“夠了!”
這一聲響讓在場的狼王、屠戮、千夫都是聞聲看了過去。
“這是……?”狼王見來人,頓時楞了起來,這人他未曾見過,那便不是友人,立刻加強了警戒。
千夫也未見過這人,但面對監獄長也敢大聲喧譁,想必也非一般,不由得也是一怔。
屠戮對她自然很是熟悉,見她走來,道:“本監獄長正在招待你的同伴!”
澹臺都門的目光從千夫,屠戮的臉上一一掃過,並未停留,在狼王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即看着屠戮道:“我的同伴呢!”
“他不是嗎?”屠戮指着狼王道。
“不是。”澹臺都門淡然的道。
“那邊的是不是?”屠戮又指着三十多米外,躺在地上早已氣息全無的洛野。
澹臺都門遠遠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洛野,隨即一怔,面色蒼白了許多了,他怎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難道……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只是快速的跑了過去。
“洛野!洛野……”
澹臺都門搖着洛野的身子,喚着他的名字,可是洛野卻枉若未聞,理也不理她,還是那般睡不醒的樣子。
忽的,澹臺都門發覺,洛野的身子冰冷而沒有溫度,最駭人的是……硬如石頭!
彷彿只是一尊雕像似的!
洛野……死了!
澹臺都門的身子一下子癱軟了下來,目光呆滯,愣愣的看着洛野,似乎這張臉從未見過一般,想要將他的模樣印入心裡面。
“自從你被離析帶來這裡後,那小子一路追來,早已跟他講明白了,等你完成了使命便會放你走,可他卻是不聽,非要吵着救你出來……本監獄長的手下一時失手擊殺了他……”
屠戮漫不經心的講話,似乎這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澹臺都門臉色蒼白無血色,腦中空白一片。“你……爲了救我……傻瓜!我不用你救啊……”
深心處,彷彿什麼東西裂了,碎成了粉末,風一吹,連粉末也沒有了。
他的笑臉像是水波的漣漪似的,緩緩的盪漾着,盪漾着,恍恍惚惚。
“滴!”
一滴淚水帶着她所有的愧疚和傷心,從澹臺都門的下巴上滴落下來。
她擦了擦眼睛站了起來。
緩緩轉過身,澹臺都門的雙目如刀一般鋒芒畢露,看着屠戮道:“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可以!”屠戮也不阻攔,帶澹臺都門來這裡的目的他已達到,再留她也沒有什麼用,十個月後,她肚子裡的實驗體出生後,會自動回這裡,屠戮也不用擔心實驗體丟失。若是屠戮知道,澹臺都門根本沒有作爲母體的話,他還會這樣輕易的放她走嗎。
狼王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澹臺都門是洛野費盡周折想要救的那人。
“你就是洛野想要救的朋友吧……我和他……”
“不用說了,帶上洛野,跟我走!”
澹臺都門沒有給狼王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了他,轉身便走。
“哦……她走的這麼急幹什麼!”
狼王嘀咕着走過來,抱上洛野,跟了上去。
“後會有期!”
屠戮看着澹臺都門遠去的身影,只是淡淡的道了一聲。
五分鐘後。
一道快得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賭局比賽場中,止路見屠戮和千夫在這裡,問道:“人呢?”
“什麼人?”
“那女人和她的同伴!”
“走了!”
“那女人根本沒有接受實驗體!她殺掉了第六層所有的人!”止路咆哮着道,聲帶幾乎都要裂開了。
“什麼!”屠戮大驚失色,“還不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