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度癡人李道士留讖語

周子房在客店見到五個東廠侍衛,登時氣憤填胸,不能自己,抽出長劍就欲與那五個侍衛動手,拿着長劍走了兩步,猛然驚覺:“若在此時此地與他們動手,豈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以後如果我想行刺魏忠賢,那可就不容易了。這幾個侍衛反正是在城內跑不掉,等我找到機會,一併解決了他們。”想到此處,周子房平心靜氣,將長劍插回劍鞘,慢慢走下樓去,找了一靠窗的桌子坐下。那五個東廠侍衛還什麼都沒發覺,自顧自地吃自己的酒。

酒足飯飽,那五個侍衛拍拍肚皮,打兩個飽嗝,提起刀子站起來就往門外走去。客店老闆趕忙上前把幾十兩銀子塞在他們手裡。東廠侍衛推辭一番便收下。有個侍衛嗑着瓜子,看到坐在窗邊的周子房,哼道:“毛頭小子還佩劍!”周子房低着頭默不作聲,衆侍衛一齊哈哈大笑。瞅着衆侍衛走了出去,周子房趕緊起身跟過去。前面衆侍衛在集市上逛遊,尋摸着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看的上眼的,就在那東西前站一會,攤主自然明白意思,趕緊把東西塞到侍衛手裡,侍衛推辭一番收下。看着走過的小商小販,衆侍衛有時候大聲吆喝幾句,看着他們的窘態嘿嘿亂笑。眼看這侍衛們出了市集,轉進了一條衚衕,周子房看着四周再無官府的人,不着痕跡地跟了進去。衚衕裡靜悄悄的,居民都閉了大門,有的梧桐樹的枝幹從居民院子裡探出頭來,蓋在衚衕上方。五個侍衛在前面嘻嘻哈哈走着。

周子房心道:“取你們狗命,就在此時!”慢慢抽出長劍,小跑過去。一侍衛聽到背後動靜,漫不經心地回過頭來,正迎上明晃晃的劍尖,嚇得往後一縮脖子。周子房這劍只在那侍衛臉上劃了道血痕。衆侍衛一呆,還沒反應過來,周子房早就連着刺出了三劍,刺傷兩人。剩下的人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看着周子房的劍過來了,身形一晃欺過去,一拳打在周子房的胸口,周子房感到胸口一悶,騰騰騰倒退幾步。

那幾個侍衛喝道:“哪裡來的小毛賊,不知道我們是東廠的人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周子房摸了摸胸口,順了口氣道:“小爺打的就是你們東廠的狗。”說着提劍又刺。東廠侍衛勃然大怒,紛紛上前夾攻周子房。早在無錫縣,宋叫花子就說過讓周子房好好練武,莫要再惹閒事。其實宋叫花子說的挺委婉,他的意思就是周子房的武藝根本不值一哂,自保有餘,跟高手對戰那就純粹是找死。周子房不服氣,因此在北直隸又跟武林高手李道士過招,李道士的功夫比周子房高出不知多少倍,是跟宋叫花子一個級別的,要不是李道士看着周子房骨骼精奇,看他還是個少年,早就一招之內打翻他了。即使是這樣,周子房還依舊幻想着自己武藝是可以對付東廠侍衛的,因爲他內心深處知道,如果承認了自己武藝打不過東廠侍衛,那麼這輩子報父仇是沒有希望了。

只可惜現實不是幻想,交換不到幾招,周子房的長劍被一個侍衛一腳踢飛。緊跟着身上連中四五下拳腳。周子房情知不是對方的對手,憤恨之下大喝一聲,一拳大力朝着一個侍衛的臉打去。那侍衛輕輕巧巧地避開這一拳,擡腳把周子房踢了個跟頭。衆侍衛上去一陣拳打腳踢,周子房登時滿身是傷。衆侍衛把滿臉是血的周子房踢在一邊,商量道:“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來歷,竟然拿着劍來刺我們。”一個侍衛道:“這小子功夫太差,連我們一個都對付不了。看來不是有預謀來殺我們的。”一個侍衛道:“這個小子不是剛纔在老徐客店裡見到的那帶劍的小子?看來是被我當時說了一句,心裡不服氣,來報復我們。唉!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一個侍衛道:“先彆着急放了他,我們這次出來不就是抓捕詆譭九千歲的賤民嗎?這北直隸的百姓個個懂事的很,抓他們我還真捨不得。正好這小子來這裡送死,先把他抓回去送進天牢再說!”衆侍衛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其中就有兩個上來抓週子房。周子房躺在血泊之中,身上的傷雖然嚴重,可內心早已經像死灰一樣了。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從蘇州閶門走到北直隸,一路受盡艱辛,本以爲可以爲父報仇。哪知道自己其實連一個東廠侍衛都打不過,又何談報仇。到如今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武藝不錯不錯了。那侍衛低頭看了看道:“這小子看着歲數也不大哈。”

一個東廠侍衛抓住周子房的胳膊,一個抓住他的腳踝。就把周子房往外拖。快要走到衚衕口的時候,只見轉出一個道士來,衆侍衛看時,那道士三縷鬍鬚,頭上挽個髻,飄飄然有脫塵的樣子,心中有了親近之感,就道:“那道士,不要當我們的路,快讓開。”那道士行了個禮道:“貧道有個不情之請,請各位大人留下這個孩子。”衆侍衛道:“那不行,這孩子是朝廷侵犯,放不得。”那道士仰天長嘯,道:“區區一個小孩子,又如何成得了朝廷欽犯?他做的了什麼事?莫說他不是朝廷欽犯,就算真的是,貧道今天也要帶他走!”說着長袖一擺,輕飄飄的一掌朝衆侍衛打來。一侍衛罵道:“找死的道士!想來換了衣服,剃了頭髮,又是一個欽犯!”伸出拳頭去隔那道士的手掌,卻如蚍蜉撼大樹,哪能隔得動分毫?就眼睜睜看着那道士的手掌拍在自己胸口,胸口一震,身體就如一灘爛泥般垂了下去。剩下的侍衛大驚,扔下週子房朝着那道士攻過去。那道士身形一晃,四個侍衛各中一招,癱了下去。有一個侍衛功夫高一點,倒地之後掙扎的爬起來走了幾步,正好跌在周子房面前。可以看出,任何人這時候只要給他一拳,那侍衛登時就會斃命,更何況是剛被他毒打過的周子房?那侍衛眼裡顯出恐懼,生怕周子房乘機報復自己。然而周子房此時趴在地上,臉貼着土,雙眼發直,竟好像看不到眼前的人一樣。那侍衛趕緊掙扎着往前走。後面那道士搖了搖頭,伸腳在地上週子房的長劍上一點,長劍就如離弦的箭一樣飛出,直透那侍衛心房。

那道士自然就是幾個時辰前跟周子房交過手的李道士了。他見到周子房這人容易衝動,武藝卻不高,又是個骨骼驚奇的少年,起了愛才之心就暗地裡跟着他,果然在這裡及時救了他。這時候他看到周子房那空空洞洞的雙眼,嘆了口氣,背起周子房,走出了衚衕。

周子房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他睜開眼,看到房間裡李道士正站在牀邊微笑着看着他。李道士道:“醒了嗎?認得我是誰嗎?”周子房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了,記起了自己被東廠侍衛打傷,李道士出手如電,打死東廠侍衛救了自己。周子房忽然從牀上一躍而下,“咚咚咚”在地下磕了三個頭道:“師傅!請收下弟子!我要爲死去的父親報仇!”李道士連忙扶起周子房,周子房就把周順昌如何大罵魏忠賢,魏忠賢如何逮捕周順昌,自己如何離了閶門一路北上,如何遇見王家兄弟,老乞丐都說了。李道士道:“是了,在無錫縣救你的那個老乞丐就是宋叫花子了。”周子房道:“我看過他動手,因此記得他的招數,與別人交手時,可能有意無意就使出來了。”李道士若有所思地道:“我姓李,名三才。是雲遊四方的道士。我的武藝雖然還過得去,可惜我不能收你爲徒。”周子房連忙又跪在地上道:“師傅,我知道自己武藝太低,我只能拜您爲師,學了武藝纔有可能爲父親報仇!救救弟子吧!師傅!”李三才沉吟道:“那倒不是這個原因。我之所以不收你爲徒,那是因爲我倆之間根本沒有師徒緣分。”

周子房不解,李三才把他攙起來道:“子房,世間的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我無師徒緣分,這是定的。可即便如此,我看你早晚也要如我道家的大門。至於你學武藝爲父親報仇一事,你也不用着急。該來的早晚會來,你早晚會遇見名師,學成驚世駭俗的武藝。你父親是受人愛戴清官,那就註定了你這一輩子,定會福分不盡。我已在這裡耽擱的時間不短了,今天就要離開。我贈你一封信,日後如遇到一位白雲和尚,可將信交給他,拜他爲師。我再贈你幾句話,望你這輩子用心參詳!”說罷,李三才拿出一封信跟一張紙交給周子房,飄然出門。周子房急忙喊道:“不知今生還能再見面嗎?”李三才道:“只要你遇見名山大川時,上山拜祭,我們定會有再見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等一句話說完,李三才已不知離此地多遠。

周子房拜別了李三才,拿在手裡翻看着信,便收起來。又打開紙張看時,只見上面寫着:“生於家亡日,消於國破時。逢玉則顯達,遇石則衰敗。”周子房看來看去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心道:“這李道長武藝是極好的,可惜爲人太神神秘秘了。世間的事,人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怎會冥冥註定?李道長畢竟太迂腐。他說的什麼緣分緣分的,自然是不教我武藝的藉口了。他既不教我武藝,那我這輩子又如何有復仇的希望?”想起父親對自己的親情,想起父親在天牢裡受的酷刑,周子房坐在牀上沉思,心道:“只要能報得了復仇,折我的壽我也願意!”突然靈光一閃道:“無錫縣的老乞丐也是個高手,我爲何不去跟他拜師?那老乞丐對我還是挺好的,想來定會收我爲徒。”話雖這麼說,可週子房想起老乞丐那種恩怨分明的性格,想到他已經救過自己一次報恩了,再收自己爲徒,這件事可就說不準了,心裡也不免忐忑。

但想到了宋叫花子,周子房就像是蒼蠅聞到了血腥味一樣,什麼也不顧了,既然有機率,就去試試。當天就啓程要往無錫縣趕。正要出城門的時候,一個漢子突然出來攔住了周子房道:“小哥,昨天在城南瓦子裡跟李道士對戰的,可是你?”周子房道:“是我啊。”那漢子道:“小弟名叫王勇,在此地居住。昨天看到小哥你跟李道士打的不分勝負,非常佩服,今天由我做東,請小哥去吃杯酒可好?”昨天明明是李道士打敗了周子房,如今王勇卻說昨天他們打得不分勝負。周子房雖然並不認可王勇,但被人這麼一說,心裡也高興,又看王勇此人熱情好客,也就跟着他去了。酒過三巡,王勇又說了些話,仔細恭維了周子房一番。周子房心裡雖然非常高興,但心裡顧念着趕回無錫縣,起身告辭,王勇苦留他,道:“我看小哥似乎有急事的樣子,如果你有急事,不妨告訴兄弟我,兄弟在這一片也是有勢力的。就是當朝九千歲來抓人,也得跟我打個招呼。”

其實這個王勇只不過是北直隸的一個街頭痞子,因昨天見到周子房年輕氣盛,又有幾分武藝。因此考慮着把周子房收在身邊,幫助自己敲詐人民。因此對着周子房就胡天海底地亂吹一氣。可惜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周子房立刻問道:“王大哥還跟當朝的九千歲有交情?”王勇端起酒來喝了一口,吹道:“嘿嘿,兄弟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個北直隸,就是咱當朝九千歲發家的地方。九千歲進宮之前就在這片土地上過活。那時候九千歲還有個諢名,喚作魏四。兄弟也有個諢名,喚作王三。我們王三魏四,在這條街上也算是鼎鼎大名了。後來九千歲進了宮,數次來邀我進宮當宰相。我是疏懶慣了,不願進宮,這才依舊在這條街上!”憑着周子房在政治上的見解,他也知道所謂的“當宰相”純粹是在胡扯,只可惜被複仇的慾望矇蔽了雙眼,周子房竟然就信了王勇的話,急忙敬了王勇一杯酒,問道:“王大哥,小弟久仰九千歲大名,您能不能給小弟介紹介紹,讓我跟九千歲見一面?”

周子房已經知道憑自己的武藝進入魏府,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通過眼前的王勇見到魏忠賢,那樣憑着自己的武藝,還有把握一擊成功。王勇神秘一笑道:“兄弟,你還真算找對人了,你找別人的話,還真見不到九千歲,如果是我,就是讓九千歲來見你,他也會來的!”周子房道:“那麻煩王大哥了,我要見九千歲,越快越好!”王勇道:“行,那我待會就去通知九千歲來這裡。”周子房連連稱謝,王勇又跟他吹噓一通。吃完了酒,各自回去。

王勇從酒樓裡出來,在城裡左拐右拐,拐進了一間民居。走進去之後立刻就有四五個小痞子跑了出來,點頭哈腰道:“大哥,豹子幫約我們今天去談談城南底盤的事情,要是我們不去的話,就要來硬的,把我們兄弟趕出北直隸!”王勇挺起胸口道:“明天點齊人手,咱們去跟豹子幫幹一架,過去這些年我們對豹子幫一忍再忍,他們反而得寸進尺,是時候給他們點教訓了!”那小痞子驚道:“大哥!豹子幫可不是好惹的,他們人比我們多。要不我們就跟以前一樣,再讓他們一讓吧!”王勇豪氣沖天的一笑道:“不用,是好漢的,明天就跟他們來個了斷!”

當晚,王勇找到周子房下榻的客店裡,先是說了一通自己已經派人去跟九千歲聯絡之類的話,又誇讚了一番周子房性格豪爽,是個好朋友。最後,不經意地道:“周兄弟我這有一事請你幫忙!”周子房道:“王大哥有話直說,能幫兄弟一定幫!”王勇道:“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在這北直隸有一些產業。可城北有一夥小混混,湊在一起成了個什麼豹子幫,一直來騷擾我。今天又來下戰書說明天跟我們好好解決一下問題。本來大哥我手下也是有不少兄弟的,可對方人實在是太多。”王勇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周子房心裡明白,所謂的什麼“產業”,實際上就是強行徵收小商小販的費用,所謂的“騷擾”,只不過是各個幫派之間的鬥爭。王勇這麼說是想讓自己幫他打另一個幫派。周子房沉默不語。王勇把他的深情看在眼裡,道:“本來我是要請兄弟你去幫忙的,不過如果兄弟有什麼爲難的地方我也不勉強了。九千歲的事情,我會盡量辦好。”

十九、霍玉兒留書作別(2)十一、霍小姐初遇周公子(2)二十一、霍小姐再遇周公子(2)三十四、脫紅塵真心人走天涯(1)十六、魏大人抓人逢親(1)十五、李知府杭州城娶親(2)五、度癡人李道士留讖語十八、霍玉兒留書作別(1)十四、李知府杭州城娶親(1)六、報父仇周子房昧良心(1)五、度癡人李道士留讖語三、周子房無錫縣保鏢二十、霍小姐再遇周公子(1)二十六、霍小姐埠城弄玉笛(1)二十五、周公子深山悟妙法(2)八、周子房計賺惡乞丐(1)八、周子房計賺惡乞丐(1)三十二、退敵兵周公子燒糧草(1)十五、李知府杭州城娶親(2)二十二、李道士縱論英雄漢(1)二十五、周公子深山悟妙法(2)二十、霍小姐再遇周公子(1)五、度癡人李道士留讖語十一、霍小姐初遇周公子(2)二十二、李道士縱論英雄漢(1)十二、周子房山神廟遇虎(1)二十、霍小姐再遇周公子(1)二十六、霍小姐埠城弄玉笛(1)二十七、霍小姐埠城弄玉笛(2)二十一、霍小姐再遇周公子(2)三十、助親人周子房守城(1)三十四、脫紅塵真心人走天涯(1)三、周子房無錫縣保鏢十九、霍玉兒留書作別(2)一、周順昌結親魏大中十六、魏大人抓人逢親(1)十八、霍玉兒留書作別(1)二十一、霍小姐再遇周公子(2)五、度癡人李道士留讖語十、霍小姐初遇周公子(1)十三、周子房山神廟遇虎(2)十六、魏大人抓人逢親(1)二十一、霍小姐再遇周公子(2)三、周子房無錫縣保鏢三十四、脫紅塵真心人走天涯(1)二十六、霍小姐埠城弄玉笛(1)三十三、退敵兵周公子燒糧草(2)三十一、助親人周子房守城(2)十七、魏大人抓人逢親(2)十、霍小姐初遇周公子(1)二十、霍小姐再遇周公子(1)二十三、李道士縱論英雄漢(2)十二、周子房山神廟遇虎(1)二十四、周公子深山悟妙法(1)二十五、周公子深山悟妙法(2)九、周子房計賺惡乞丐(2)三十一、助親人周子房守城(2)十五、李知府杭州城娶親(2)二十六、霍小姐埠城弄玉笛(1)九、周子房計賺惡乞丐(2)九、周子房計賺惡乞丐(2)二十五、周公子深山悟妙法(2)三十二、退敵兵周公子燒糧草(1)三、周子房無錫縣保鏢十、霍小姐初遇周公子(1)十二、周子房山神廟遇虎(1)四、李道士北直隸賣藝三十二、退敵兵周公子燒糧草(1)三十、助親人周子房守城(1)十三、周子房山神廟遇虎(2)十五、李知府杭州城娶親(2)六、報父仇周子房昧良心(1)二十七、霍小姐埠城弄玉笛(2)八、周子房計賺惡乞丐(1)四、李道士北直隸賣藝三十三、退敵兵周公子燒糧草(2)二十八、嘆人生魏忠賢身死(1)三十二、退敵兵周公子燒糧草(1)二十七、霍小姐埠城弄玉笛(2)二十三、李道士縱論英雄漢(2)二十九、嘆人生魏忠賢身死(2)二十六、霍小姐埠城弄玉笛(1)八、周子房計賺惡乞丐(1)二十三、李道士縱論英雄漢(2)二十、霍小姐再遇周公子(1)十五、李知府杭州城娶親(2)十二、周子房山神廟遇虎(1)十四、李知府杭州城娶親(1)二十四、周公子深山悟妙法(1)十九、霍玉兒留書作別(2)十六、魏大人抓人逢親(1)九、周子房計賺惡乞丐(2)三十、助親人周子房守城(1)四、李道士北直隸賣藝十七、魏大人抓人逢親(2)十三、周子房山神廟遇虎(2)三十三、退敵兵周公子燒糧草(2)十七、魏大人抓人逢親(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