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京事變(一)

洪秀全瞧了眼前的那刺人眼球的明黃色詔書,臉上的顏色變了變,卻又平靜地將黃綾捲了起來,放在御案邊上,“北王弟何須驚訝,這必然是清妖想出來的離間之計,不得當真的。”

我纔不管這是不是離間之計,我只知道有人把刀把子送到我的手裡來了,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韋昌輝往前膝行了兩步,伏在地上,淒厲地低聲叫道:“天王!天王!這絕對不是清妖的詭計,前些日子小弟在江北就聽聞,清妖軍中均以爲楊秀清那廝纔是天國主宰,成日裡罵的楊逆楊逆的,這話的意思,那就是他們只認楊秀清!所以清妖的狗皇帝纔會下了這個議和的密詔,說要和楊秀清南北分治,約爲兄弟之國!”

“之前清妖可是半點要議和的意思都沒有,向來對着咱們天國是趕盡殺絕,若不是這次有天王庇佑,滅了江南江北兩大營,這清妖的皇帝又怎麼可能下詔要議和,可見此事是真!”韋昌輝擡起頭,臉上全是淚痕,神色哀哀,“胞弟是無謂,將來就算楊逆登極,我也是北王,可是天王,您的位置將會是何處!”

洪秀全悚然驚容,扶起了韋昌輝,“更何況前些日子天王您也瞧見了!那楊逆如此無禮,居然想杖打天王,還將天王的娘娘楊九妹霸佔,胞弟真是肝膽欲裂,恨不得一刀殺了那逆賊!”

洪秀全讓韋昌輝坐下,點了點頭。“東王胞弟確有不敬之處,不過那是天父下凡的緣故,倒也不能怪他,這事兒咱們從長計議吧。”

走出天王府的韋昌輝改了臉上的哀色,轉過頭嘿嘿冷笑了一聲,這天王也是如此的虛僞,明明是心裡是對着楊秀清早已忍無可忍,千肯萬肯地要殺了他,嘴裡還是滿口兄弟情義,就是瞧見了清妖要和楊秀清南北分國了。還如此的無動於衷。真是一等一的演戲高手!

不過自己的演技也不賴,韋昌輝騎上了馬,看到前頭金水橋橫貫,紅牆巍峨的天王府。眼中一陣火熱。轉過身子。狠狠揮了下馬鞭,望着自己的北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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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回到咸豐四年十二月在北京紫禁城養心殿裡頭,咸豐皇帝嘔血的那個晚上。“皇上,這江南江北大營不急着重新建,臣妾倒是有個法子,”杏貞坐在咸豐的窗前,目光炯炯,“能讓發逆自相殘殺!”

“蘭兒你快說,”皇帝握住了杏貞的手,“你若是能救眼前之急,朕什麼事兒都答應你。”

“臣妾就想着皇上的身子能好,心情疏散些就罷了。”杏貞反握住了皇帝冰涼的雙手,對着伺候在殿內的楊慶喜、如意、雙喜等一干太監說道:“你們都退下。”

楊慶喜瞧着咸豐皇帝,皇帝揮了揮手,楊慶喜這才帶着兩個小太監出了寢殿。

“皇上可聽說過那發逆的洪秀全和楊秀清的事兒?”

皇帝點了點頭,“倒是聽說過一些事,洪秀全不理事務,只是打坐而已,政事一律委了東王楊秀清辦理,楊秀清還有節制諸王之權,和攝政王無異,”咸豐微微凝眸,“皇后這是要往這邊下功夫嗎?”

杏貞避而不答,自顧自說起了事,“洪秀全號稱天父次子,耶穌親弟,本應該是發逆中最最尊貴的第一人,”杏貞倒了碗熱騰騰地奶茶給咸豐皇帝,“可是這楊秀清也是不簡單,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天父下凡附身在他身上!”

浸淫於政治場上多年的咸豐皇帝敏銳地抓住了這裡頭的矛盾:“那豈不是洪秀全反而要聽命於楊秀清?”

“正是,天父若是下凡,發逆之中,就算洪秀全也要跪下聽命,您說這兩個人能和衷共濟嗎?”杏貞說了這個,又想到了後頭太平天國必然發生的天京事變,準備火上澆油,“所謂天無二日,人無二主,這以前發逆四處奔波,朝不保夕,兩人尚能同心協力,風雨同舟,可如今定都江寧,又打敗了江南江北大營,江山穩坐,可這天父還屢屢下凡,呵斥洪秀全,皇上,您說這是好事兒嗎?”

“對着咱們當然是好事兒!”咸豐皇帝臉色浮出來了一縷喜色,“那蘭兒你計將安出?”

“皇上且要恕我妄言之罪......”杏貞尚未說完這句套話,就被咸豐打斷了“且別說這些,快說說你的妙計。”

“是,既然這楊秀清九千歲想當萬歲,萬歲何不成全他?”

“話雖如此,離間之計甚妙,可楊秀清和洪秀全不上鉤該怎麼辦?”

“那就要請皇上成全他了,”杏貞斟酌了一番,還是把心裡突然想到的大膽之極的法子說出來,“修國書給楊秀清,劃江而治,南北分朝!”

咸豐皇帝悚然變色,臉上露出一種“你居然會出這種主意”的震驚表情,正欲開口訓斥杏貞,話還沒開口,原本惱怒的表情低低地沉浸了下來,陰着臉若有所思,只有皇后一個人低低地聲音在養心殿內飄蕩。

“皇上若是修國書給江寧,說爲江南子民着想,願與發逆劃江而治,約爲兄弟之國。自然,是要和楊秀清約爲兄弟!”

“臣妾知道這事兒若是露給外頭的大臣知道,決然是不肯的,但若皇上自己個知道這個是離間之計,那也不算什麼,只要悄悄地瞞着外頭的大臣便是,若是皇上覺得丟了大清顏面,那臣妾今日就是來看望皇上的,有關江南的事兒,皇上您一個字都沒和臣妾商量過。”

些許是接受了杏貞長期以來的實用主義觀念,咸豐不覺得這計謀有什麼不妥,只是臉上還覺得火辣辣地,“這計謀倒是不錯,若是能一封詔書便能除去楊秀清亦或者是洪秀全,朕的臉面丟上那麼點也是無妨。”

“皇上,請讓臣妾來執筆,”咸豐皇帝訝然,拿眼看着杏貞,只見自己的皇后坐在炕邊沉着冷靜地說道,“非是臣妾矯詔,若是事發,外頭的大臣不肯善罷甘休,皇上就說是臣妾的主意,國書也是臣妾寫的,這樣無損皇上顏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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