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伍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哪裡都有他的影子。這個時期,東方紅相信他也沒有這個膽子到鸚鵡縣來給苟二麻子撐腰,馬上就是人大選舉了,伍少的老爸伍權據說這次很有可能成爲雲都市的市委書記。要是這個傢伙不開眼的話,那就很可能給他老爹捅個大窟窿。
雖然說市委書記是有省裡決定和指派,可也有很多決定因素,省裡也會從多個方面考察市委書記的人選。要知道,伍權還面臨着一個強勁的對手,那就是現任市長顧德明。
對於顧德明來說,這個時候更是關鍵中的關鍵。因爲東方紅知道,自己的黨校同學周愛國很有可能來雲都市當市長,這樣顧德明就完全沒有退路了,要是當不上市委書記,他也只能是被調往別的地方了,雲都市再也沒有他的位置。
東方紅自然是不希望伍權當上雲都市的市委書記,要是那樣,自己以後的仕途發展肯定也要大打折扣了。
東方紅覺得自己必須有所行動,不然後悔就來不及了。
東方紅首先想到的就是現任市委書記楊修,省委肯定會先向楊修徵求他對繼承他的市委書記職位的人選意見。這樣想着,看來自己明天還是要去市委拜見一下這個老領導。
告別了陳然這個常務副縣長,東方紅就往縣委賀天明書記的辦公室走去。
來到縣委書記辦公室,秘書小王一看到東方紅,非常高興。
“東方縣長,您來得正好。檢察院的苟不同檢察長正纏着賀書記呢,你進去替賀書記解個圍吧。”
“王秘書,這不太好吧,是不是不合適?”東方紅也有些遲疑。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賀書記這個時候正想有人進去彙報工作呢?東方縣長,您放心,我可是您的崇拜者,怎麼也不會還您的。”王秘書笑着說。
“那我進去了。”東方紅想了想,覺得去聽聽這個苟不同說什麼也好。
果然,賀天明一見到東方紅,非常地高興。
“東方紅啊,下去辛苦了吧,變黑了些,也結實了。好啊,我們鸚鵡縣就需要你這樣年輕又肯實幹的領導幹部。來,和我說說,井頭鎮的沼氣工程項目進展得怎麼樣了?”賀天明一下子就把一個肥胖的中年人冷落到了一邊。
“就是多跑了跑,曬曬太陽,感覺挺好的。不累,真的,一點都不累。這不,向您彙報工作來了。”東方紅的話語幽默,卻又讓聽的人感覺到他的真誠。
“那就好,年輕人是要多鍛鍊,多跑跑基層只有好處,還是具體談談沼氣工程吧。”賀天明呵呵笑着。
“好的,沼氣工程已經全面啓動,估計一個月內就可以竣工。養豬場和養雞場也已經在籌建,大致規模爲每年出生豬五萬頭,熟雞三百萬只。另外,一千六百畝的人工培養草皮的種子已經播了,兩個月就可以出效益。引進了十二萬株板栗和蜜棗樹苗,估計後年就會有成果。水稻和魚苗混養暫時定爲三千畝,因爲錯過了早稻,只能種一季稻了,荒蕪了土地應該可以開墾三分之二以上。”東方紅沒有用長篇大作來進行形容,覺得那樣太煩瑣了,還是用數字說話容易有說服力,也能讓聽的人最明晰。
“好,好,好!辛苦你了,東方副縣長,這次要給你記一大功勞啊。”賀天明也顯得非常高興,經濟發展纔是硬道理,東方紅還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要是這樣的人才能爲自己百分百的使用該多好。井頭鎮的經濟也一直是賀天明的一塊心病,本來他對羅安安排東方紅去這個全縣最貧困的井頭鎮是有看法的,認爲羅安這是有意在刁難東方紅。賀天明有些不明白羅安爲什麼要和東方紅過不去,難道他不知道東方紅有背景?這應該不可能啊。難道羅安是將寶全部壓在了市委副書記伍權的身上,這個冒險未免也太大了點吧。賀天明也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可越是想不明白的問題人們往往更去想,這也是人們的通病。
“我這不是在縣委和您的指導下乾的工作嗎?今後還要您多多指教和指示啊。”東方紅很恭敬地說道。
“人大會開始了,你在抓井頭鎮這個點,也要注意下這個方面的問題,特別是社會穩定這一前提。明白嗎?井頭鎮今年外出打工的人很多啊,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賀天明的頭腦還是很清晰的,畢竟是鸚鵡縣的一把手。
“賀書記,那公安局方面的問題呢?”旁邊的中年人實在是等不及了。
“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公安局也是在依法辦案,我不好做批示。”賀天明有些不耐煩。
“這位是?”東方紅裝糊塗。
“哦,你們還不認識啊。苟不同,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鸚鵡縣剛剛上任沒有多久的東方副縣長。”又轉過頭對東方紅說:“這位是檢察院的檢察長苟不同,你認識一下。”
東方紅也只好握住了苟不同伸過來的肥胖的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苟不同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滿臉的肥肉,眼睛很小,挺着一個大啤酒肚子,讓人看着有些不舒服。
“東方縣長,您好。我很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了,真是年少有爲啊,以後可要多多關照。”苟不同一臉的奉承,讓東方紅心裡也很不舒服了。
“公安局和你們檢察院有什麼矛盾嗎?”東方紅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是這樣的,東方縣長,您來評評理。公安局的警察開槍把我兒子給打傷了,卻還把我兒子給拘留了。您說天底下有沒有這個道理啊。”苟不同哭喪着臉說。
“哦,警察開槍可是一件很大的事情,爲了什麼事情啊。”東方紅就不緊不慢地問道。
“我那兒子也不爭氣,整天在外面遊蕩,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和城關鎮的學生產生了矛盾,發生了一些爭執,沒有想到那個警察鄒強居然開槍了,把我兒子苟金良的腿給打傷了。這怎麼了得啊,要是每個警察動不動就開槍,那不就亂套了。”苟不同添油加醋地說着。
“啪”
東方紅的手在茶几上面重重地拍了一下,幾乎是指着苟不同的鼻子罵了。
“爭執?你居然說是爭執?我看你是昏了頭,你兒子苟二麻子敲詐學生,收取保護費,學生不給,居然把學生追出了幾條街。帶着幾個流氓拿着刀子在大街上面追殺中學生,還有沒有王法?那個警察鄒強出面阻止,你兒子居然敢用刀子去對抗,還上前去搶警察的手槍。這是犯罪,你知道嗎?你這是在縱子行兇!你就是幫兇!”東方紅越說越氣憤,越說越激動,口水都飛到苟不同的臉上去了。
“東方縣長,我可沒有得罪過您啊,您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啊,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說我的壞話啊。”苟不同沒有想到東方紅居然是這個反應,有些慌張了。
“要別人來說嗎?告訴你,這件事情是我親眼看到的,當時我就在現場,要是我手裡有槍,我肯定會斃了你那個寶貝兒子。”東方紅沒好氣地說道。
“啪”
這下是賀天明在桌子上面重重地拍了一掌。
“你給我滾!真是丟人,你那兒子再不好好管一管,我看你這個檢察長也當到頭了。”賀天明呵斥着。
“賀書記,這?”苟不同的冷汗就冒出來了。
“滾!”賀天明的臉陰沉得很。
苟不同灰溜溜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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