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豫東汪家嫡系子弟汪東臨,請指教。”一個二十七八歲年紀青年,在對着張偉拱手示意的時候,嘴裡如此的大聲的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這一位,就是張偉首次所需要面對的那位對手了。
豫東汪家,他反正是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修真家族,所以直接將對方當成的江湖散人看待了。
就算是他心目中的江湖散人,身上穿着一套對襟的練功服,腳上穿着仿古樣式的練功鞋,手裡拿着武器應該是一對少見的判官筆。
對比起來,這位江湖散人的賣相,反倒是比張偉強多了。
畢竟像是張偉這樣,穿着一件半舊不新的雜牌羽絨服,配上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腳上登着軍靴的傢伙,一看就是一局下來,就註定會被淘汰的貨色。
更不要說,對比起汪東臨手上被擦拭的蹭亮的判官筆。
張偉肩膀上扛着的那玩意,叫什麼東西?
原本,比他人頭都要高出一大截的青龍偃月刀,也不失爲一件拉風的兵器;但是因爲年頭太久的原因,大刀上早就是充滿了斑駁的鏽跡。
再說了,以修真者的審美觀,輕便飄逸、練到傳說中的境界,能後御動飛行的長劍纔是主流。
扛着這種粗大玩意出場的傢伙,基本上都是出場後連個名字都混不上的龍套。
所以當兩人站在擂臺上的時候,圍觀的衆人不過是對比着看了一眼,似乎本次戰鬥的勝負早就已經在註定之中。
甚至其中一位穿着紫色長裙的漂亮小姐姐,纔是剛剛走到了擂臺外觀戰。
原本看到張偉那張俊美的容顏後,還是立刻就來了精神。
但是,一看到張偉這貨扛着生鏽大關刀,那一股濃郁到極點的屌絲模樣,讓她剛升起的那點興趣,瞬間又是煙消雲散……
有關於其他人的心理,張偉自然是無從得知。
不過眼見着對手,已經是客客氣氣的在自我介紹了,他也是一手拿着沉重的大刀抱拳,口中說到:
“龍虎山小師弟張偉,請多指教。”
話說!在場外那名穿着紫色長裙的小姐姐,此刻剛好在喝了一大口的礦泉水,聞言之後當場就將嘴裡的礦泉水噴了出來,噴到旁邊的趙浩然滿身的頭臉上都是。
沒來由被噴了滿臉水的趙浩然,當即就是氣沖沖的向着身邊的位置看去。
然後就發現了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物,是位嬌滴滴的小姐姐。
現在,這位小姐姐一臉無辜和可憐的看着自己;這貨哪怕再是鋼鐵直男,也知道不能在大庭廣衆下,爲了這點小事而當場發飆。
只能鬱悶的用衣袖擦乾了頭臉上的水滴,算是自認倒黴了!
雖說趙浩然遭受的這種無妄之災,顯得很有點的無奈;但似乎也不能怪這些小姐姐,主要是張偉的自報家門,顯得有點出乎意料。
龍虎山一脈弟子的正常的出現方式,不應該是頭挽着髮髻,身上穿着一襲飄逸的道袍,手持法劍的靈動形象麼。
像是這樣扛着大關刀出場,那叫一個怎麼回事?
一時間,場面上的氣氛相當的尷尬了起來;而讓衆人感到更尷尬的事情,其實都沒有開始。
一名充當着裁判組委會工作人員,催促着雙方開始了之後。
在太多次的戰鬥中,已經養成了戰鬥本能的張偉,下意識的就是雙手握緊刀把,當頭就是這麼一刀劈了下去。
直到大關刀都被劈出了一半之後,這貨纔是反應了過來:
這可不是在其他勢力的地盤上,進行着你死我活的戰鬥,自己這樣的全力一刀下去,是不是顯得有點過份了?
爲此,他連忙收回了絕大部分的力道。
可是就算這樣,他這一刀落在那名汪東臨的眼中也是又快又急,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的閃躲動作。
他唯一能做出的有效反應,也是將對比起來顯得袖珍的可以的一對判官筆,交叉起來架在了身前。
然後,‘叮噹’的一聲脆響之後,兩根扭成了麻花的判官筆,從汪東臨的手上脫手而出。
與之同時,腳下根本站不住的他,向後連續推出了二十好幾步之後,纔是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地面上。
到了這個位置,汪東臨的身體早就退出了白色石灰粉畫出的擂臺。
也就是說,這個一臉青澀模樣、打扮怪里怪氣的少年仔,不過是一刀之下就已經是淘汰了對手。
“特麼!用了不到三成的力道,看樣子還是太用力了一點。”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張偉在心中如此的想到。
不過在表現上,這貨卻是在一臉風淡雲輕中,將大打關刀重新的扛回了肩頭,就此走出了擂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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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隴西楊三虎,請指教。”一名手持着單刀的刀客,一臉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張偉報上了名號。
“龍虎山小師弟張偉,請多指教。”張偉依然是摟着他的大關刀抱拳行禮。
只是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輕視這個看起來弱雞,卻是扮豬吃虎的傢伙來了。
這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鐘了,這處擂臺上的二十號人,經過了逐次的捉對廝殺,已經只剩下他們最後兩人了。
楊三虎只要打敗了張偉,就能獲取本處擂臺賽的獲勝資格,能繼續參與下一步的進階分組。
然而,面對着這樣的美好結果,楊三虎的心中卻是沒有一點的輕鬆之意。
主要是在之前一些列的戰鬥中,張偉這個龍虎山的小師弟,表現的太過於彪悍了一些;基本上都是憑藉着蠻力,數刀就將對手連人帶兵器劈飛出去。
光從這貨胡亂劈砍的架勢來看,這貨在此之前,怕是根本就沒有使用過大關刀這種兵器。
所以,這貨之前的一系列戰鬥中,更像是一個揮舞着鋤頭在下地幹活的老農,一點都沒有絲毫的美感。
可就是這樣讓人詬病的戰鬥方式,卻是打的衆人沒點脾氣。
境界是四品中階,其實也算是一衆年輕人中,一個不錯好手的楊三虎。
估量了一番雙方的戰鬥力後,也不得不無奈的承認一點,自己根本不是這小子的蠻力的對手。
不過讓他就此認輸,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不能力敵的話,那麼就智取好了;他們隴西楊家除了家傳的刀法和心法之外,在身法也還會有相當獨到之處。
於是,雙方見禮之後,楊三虎猛然的向後跳出了好遠。
接着,家傳的身法全力展開之後,圍繞着張偉的四周採取了遊斗的方式;手上的單刀早就做好了準備,只要對方一個不備,立刻就上前施展殺招。
最開始的時候,張偉還不斷轉動着身體,防止着將後背的要害顯露給了對方。
問題是連續轉悠了十幾圈下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腦子轉的都快暈了,對方確是連一點屁事都沒有。
很明顯對方是一個,沒事就在家練習這樣轉圈圈玩的貨色。
再跟着轉了兩圈之後,張偉心中莫名的惱火了起來;他雙手握緊了大關刀底端的刀把,然後揮舞着起碼超過兩米的大關刀,一個勁的輪了起來。
他張狗蛋行走江湖,又不是沒一點傍身的技藝;而現在,就是他展現自己真正實力的時候了。
只見在張偉的手速之下,一大團方圓五米以上的刀光,陡然在擂臺上驚現出來。
一個不小心之下,楊三虎差點就被這樣的巨大的刀光,一刀將自己的腦門都削掉了半邊。
就算他眼見着情況不妙,用一個懶驢打滾的狼狽姿勢,躲過了這要命的一擊,還是感覺到了頭頂一涼。
蓄養了一年多後,才能挽起的拉風發髻,被這一刀就直接削飛了大半。
等到他爬起來之後,那團巨大的刀光漫天閃現,已經極大的壓迫住了他遊斗的範圍。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楊三虎依已然是多次的遇險;哪怕最終都是險險的多開了攻擊,但是他自己也知道,這場比鬥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了。
直接的後退幾步之後,他是身形算是脫離的擂臺,就此無奈的認輸……
這樣一來,張偉就算正式獲得了兩個進階名額中的一個。
圍觀在這處擂臺的觀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超過了五百人,他們發現本處的比鬥結束之後,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圍。
卻是發現其他的擂臺上,戰鬥纔不過勉強進行過半。
而他們這裡能迅速的結束,與張偉這貨的異常乾脆的蠻力打法,之間有着相當關鍵的關係。
能打贏一個對手,也許其中存在着好運氣。
可是能從二十人中脫穎而出,而且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脫穎而出,張偉算是就此在武林中打出了小小的名聲。
甚至在本次大會臨時開闢的網上論壇中,龍虎山小師弟的名頭,已然得到了不小的關注。
當然,以上這些張偉卻是不得而知;他現在心中比較牽掛的,反而是大師兄張錚的比鬥情況。
大師兄的牛逼實力,自然是不需要任何的懷疑。
可是大師兄不是一條胳膊受傷,現在只能用一隻手對敵不是!
扛着長長的大關刀,他就向着趙浩然的方向走去,打算叫上這貨去大師兄所在的擂臺,去幫忙加油打氣一番。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名穿着紫色裙子的漂亮小姐姐,嬌滴滴的對着趙浩然說着:
“想不到這位師兄,竟然是龍虎山一脈的精英弟子,小女子剛纔真是多有得罪;爲了向師兄賠罪,師兄不妨提出些要求,只要能小女子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遲。”
一看這情況,張偉基本腦補出了事情的真相:
無非是修爲平平的小姐姐,發現身旁這位打扮邋遢的青年,居然是一根不錯的粗大腿;就此打算勾兌一下對方,從此傍上這根粗大腿。
就事論事,這位小姐姐的身材妙曼,臉蛋也算精緻。
就算是動機不是那麼的純粹,因爲上面的原因,完全能夠原諒她那點不純粹的動機。
然而,趙浩然這位鋼鐵直男的腦回路,又豈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他對着小姐姐問到:“真的是什麼條件,你都能答應。”
“但憑師兄吩咐,小女子無一不從。”小姐姐回答的時候,表情那叫一個嬌羞可人。
接着,就在她的一臉的嬌羞中,趙浩然伸出了自己邪惡的右手,一把將小姐姐拿着手裡的一瓶新的礦泉水搶了過來。
口中說到:“那我就不客氣了!中午的盒飯吃的鹹了,現在我都渴死了。”
周圍無數人的震驚中,這貨扭開了礦泉水的蓋子,‘咕咚、咕咚’中就一口氣喝了一個乾淨。
果然是24K的純爺們,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