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看了看緣天,然後沉吟道:“緣天啊,你看你也不小了,而且你和秋娘的事情李大哥在世的時候已經定下來了,我想再過兩個月給你們二人舉辦婚禮,沒什麼問題吧?”
“啊?這……這麼快啊,我還沒想好呢。”緣天雖然知道這一天會來臨,但是沒想到會真麼快。
“還需要考慮什麼?秋娘那麼好的姑娘,這十里八村的哪個小夥子不喜歡!你莫要在猶豫了,李大哥在九泉之下可是會寒心的。”阿婆語重心長的說道,她害怕緣天會變心,撇下秋娘一個人,那秋娘豈不是很可憐。
一提到李老漢,緣天立馬就蔫了,先前他的確是答應了這門親事,那是因爲他還沒有找好拒絕的理由!本想着解決了張麻子他們,然後再來推掉這門親事的,不過事情的發展並不以緣天的意志爲轉移,李老漢遭到了張麻子他們的毒手,緣天想要報恩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李老漢的救命之恩,緣天這輩子是報答不了了,雖然殺死了張麻子那一羣人,但是他覺得這遠遠不夠!或許照顧好李秋娘纔是報答李老漢最好的事情吧。
但是現在緣天已經有了伊凝雪和徐子涵,而且跟秦海瑤也是有着千年之約,現在再加上李秋娘,可就是四位紅顏知己了,緣天本能的覺得對李秋娘並不公平,所以緣天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
而且李秋娘只是一介凡人,緣天是修士,壽元悠久,李秋娘的壽命在緣天生命歷程中只是一瞬間而已,既然如曇花一現,那還不如讓它不要綻放。
“阿婆,有些事情你不懂,我和秋娘之間還是順其自然吧,您老人家就不要摻合進來了。”緣天無奈的說道,他指的自然是他與秋娘之間的道路不同的意思。
阿婆明顯是會錯了意,她還以爲緣天臉皮薄,不好意思將這些話說出口,她當下向外面喊了一聲:“秋娘,你聽見了吧?緣天可是沒有反對的,我這就去準備,過兩天就給你們操辦婚禮,也給張家寨沖沖喜慶。”
沒等緣天還口,阿婆已經是一扭身子離去了,留下了愣住的緣天和剛剛走進來的秋娘二人!
秋娘紅着臉看了緣天一眼,發現緣天也正盯着自己,她連忙將自己的目光移開,同時小臉更紅了,而且又開始了她的招牌動作——搓衣角。
“秋娘,你看着我!”緣天來到秋娘面前,讓秋娘擡起頭來,有些事情還是一次性說開爲好,否則拖得太久對誰也沒有好處的。
可是當秋娘真的將頭擡起來的時候,緣天想說的話又給生生的憋了回去,看着秋娘那充滿靈氣的臉龐還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他一下子就猶豫了。
“阿哥,你願意娶秋娘嗎?現在秋娘舉目無親,就連阿公也離開了,只有阿哥了。阿哥不要嫌棄秋娘,秋娘嫁給阿哥後一定會好好相夫教子,什麼都聽阿哥的。”李秋娘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說出這樣大膽的話語來,不過她倒也看開了,自己的幸福就在自己的手上,不能放過的。
“可是秋娘,你有沒有想過我的來歷?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跟我在一起可能對你沒什麼好處的。”緣天一臉認真地說道,他不想欺騙秋娘,因爲這樣會深深地傷害到彼此。
“阿哥以前是做什麼的秋娘不知道,但是這些跟秋娘想跟阿哥在一起有什麼必然聯繫嗎?秋娘只想跟阿哥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緣天怎麼也沒想到秋娘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他還有什麼理由去拒絕呢。
李秋娘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緣天也沒有什麼推脫的了,不過他還是不死心,他想讓秋娘知難而退,所以他決定說出事實真相。
“秋娘,看來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些東西了。其實我並不是凡人,而是一名修士,一名修道之士!我有着凡人難以想象的手段,飛天遁地,我還有這十萬年的壽元,對凡人來說也是太過悠久了。我們是兩條道路上的人,你,可明白了?”緣天說出這些,希望李秋娘放棄算了,雖然緣天的心裡也有些異樣,但是他隱忍了下來。
李秋娘怔怔的看着緣天,她相信緣天說的話,不過她沒有退步的意思,只聽她說道:“原來阿哥有着那麼長的壽命,我想分給我百年也不難吧?我只想這輩子陪伴着阿哥不離不棄。等到我紅顏逝去,阿哥自行離去就是了,就當我是紅塵中的一個過客。”
這妮子怎麼就說不通了呢,緣天原本準備好的很多說辭,被秋娘這麼一說,他倒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緣天還沒有開始迴應,李秋娘繼續說道:“我倒是覺得阿哥比秋娘更可憐,秋娘要比阿哥先走一步,沒有了秋娘,阿哥可能會痛苦一陣子呢。”
緣天的眼角溼潤了,秋娘還真是個癡情女,連這麼深的層次都能想到了,有這樣的女子對自己深情,緣天不知道該慶幸還是無奈。
連一介凡人都有這樣的覺悟,緣天作爲高階修士,要是在扭扭捏捏豈不是太矯情了!他現在想離開這裡也毫無頭緒,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有一位紅顏知己陪伴自己倒也不錯。
緣天也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他既然決定了與李秋娘在一起,他就會一生一世不離不棄,他甚至會想盡辦法讓李秋娘修道,讓她能存活於世上久一些。
“秋娘,一個月,給我們自己一個月時間吧,好好的考慮一下我們要不要在一起,如果想清楚了,再來告知對方一下好嗎?”緣天柔聲道,就像他跟秦海瑤的千年之約,他不想讓秋娘到時候會後悔。
李秋娘輕輕點點頭答應道:“好吧,我會等阿哥的最後答覆,那我們一個月後再來討論我們二人是分還是散。”
緣天和李秋娘相視一笑,他們同時走出了屋子,李秋娘去做一些農活,而緣天則是扛上了弓箭,腳步穩健的向山上進發!不少人看到緣天后,不斷退後,就像是迴避瘟神一樣。
想想也是,緣天的那一幕已經傳開了,他的行爲已經被傳爲殺神,殺了那麼多人讓緣天無形間也會有一絲的鋒芒閃爍,那些凡人們個個寒蟬若噤,不過緣天也不在乎這個了。
緣天大步向前,他一如既往的生活在張家寨,但是他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寨子,殺死了張麻子等一二十人,緣天簡直就像一個魔神般的人物!
緣天也明顯的感覺到這些人在疏遠他,因爲他殺人不眨眼,難保以後會不會對他們不利!緣天倒也不怪這些人,因爲他殺死張麻子也不是爲了這些人,他只是爲李老漢報仇而已!
“呵呵,這張家寨恐怕我也是呆不下去了,一切就看一個月後的了。”緣天有些自嘲的一笑,然後一頭扎進了山林之中,開始了他的狩獵。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緣天這些天基本上都是在山上度過的,他獵到了不少的動物,鄰家阿婆家堆滿了動物的屍體,緣天也是早出晚歸,很少與秋娘碰面。
再說說秋娘,現在的秋娘愈加的勤快,屋子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每次緣天回來都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現在的秋娘在這一個月裡似乎胖了一圈,整個人神采奕奕起來,身材也不想以前那般的枯瘦了,身形豐滿了起來,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時間終於到了,一個月的期限終於到了,這一天緣天沒有出去打獵,他留在了自己的屋子裡,他在等待秋娘的最後答案。
“阿哥,出來是早飯了!”秋娘的聲音傳來,像往常一樣,叫緣天起牀吃飯。
“馬上就來!”緣天迴應道。
緣天磨蹭了一會兒,當他走出來的時候,發現今天李秋娘打扮的很特別,衣着比較鮮亮,應該是剛剛裁縫的新衣服吧,今天可能還是第一次穿。
而且,今天早上的飯菜比較豐盛,竟然足足有六個菜兩個湯,都是秋娘最拿手的幾道菜!
還有一點比較詭異,那就是今天阿婆一家竟然都不在家,好像很有默契的離開了,給緣天二人留下了單獨空間!
“阿婆他們,都離開了嗎?”緣天明顯有些不自在,只能說一些別的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嗯,阿婆帶這一家人出去了,說是有事情。”李秋娘低聲答應着,一邊忙活着。
“那什麼,秋娘你餓嗎?”這句話剛說出口,緣天自己也是一陣惡寒,這尼瑪不是說屁話嗎,這樣也暴漏出了緣天的緊張和慌亂。
“阿哥很緊張嗎?秋娘又不是老虎,阿哥頭上都出汗了。”李秋娘拿起一塊乾淨的擦汗布遞給了緣天,嘴角掛着一抹難以掩飾的微笑。
“沒……沒有,我怎麼會緊張。”緣天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想用這一個動作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那麼,阿哥是否已經考慮好了呢?秋娘還在等阿哥的答案呢。”李秋娘開口道,她的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她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我這是怎麼了,好像完全處於被動了,秋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犀利了?”緣天一陣納悶,心開始靜了下來,仔細的想了想,開始抓住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