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一陣緊接着一陣。數月之下,一直延續。似乎,《鳳天劍》的出現,將要給天下武林,帶來了無休無止的爭鬥。
那柄舉世無雙的《鳳天劍》只要一日未落入自己手中,王仲賀就一日感到心間不踏實,不是滋味。儘管時至今日,他手中的《鳳天劍》還沒有真正地敗給過任何人。
尤其,是每當他想到李小卿劍出必勝的時候。在王仲賀的心中,幾乎無法容忍。即使這些年來,他的劍幾乎沒有敗過。他簡直無法想象,自己如果再一次敗於他人手下。或者說,當自己一身之威名不復存在的時候。他又將會如何應對。
而另一邊,王仲賀之感到蕭雲鋒的身影在近日以來更似神出鬼沒。無疑這讓他聽來心神不安,想來更是感到瑟瑟發抖。
儘管如此,身爲莊主,王仲賀卻似乎依舊不甘心。他好似無時無刻都在竭盡全力地與命運抗爭。
每當王仲賀見到那柄《鳳天劍》時,都是感到那麼耀眼,卻好似格外吸引他的眼球。即使是那柄劍還離自己那麼遙遠。
儘管如此,可是王仲賀卻依然堅信,憑藉着自己的智慧與恆心,他一定不回敗在如何人之手下。
劍往刀來,一陣陣的火光,從刀劍的夾逢之中迸射而出。顯二易見,二位出招之人武功是等之精湛,功力是何等之醇厚。
交往之人並非他人,卻是鄧孝天與李小卿。這場刀劍之拼,對二人而言,都已是期盼的太久。
這是因爲,鄧孝天一生爲俠,行俠仗義數十年。他終究無法忍受,李小卿之所作所爲。正如她當年對婷兒的教導,爲俠者,並不在於其武功的高低,而在於他不畏艱險,救人於水火之中。
如今對付這類禍害一方之徒,自然,鄧孝天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而李小卿更是感到,今日一戰對自己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因爲《龍陽刀》在近百年的時日裡,早已是名揚天下,威震一方。
他心中自然知曉,若要成爲一代武林至尊。今日一戰,再所難免。當下一戰,雙方之兵刃與武功,自是各有所長。一場何等激烈得的比鬥,足足持續了千餘回合。
終於,李小卿把握到攻擊對方,出奇致勝的絕佳時機。只見他快劍一揮。迅速而又猛烈地闢向對方。他的這一招顯然功力十足,就連身經百戰的鄧孝天也似乎一時躲避不及,退出場外。
其實這樣的勝戰,對李小卿而言數月以來已是不下百次。可是在這一刻,的確,他的心中卻感到從來未有的興奮,從李未有的喜悅。
“從今往後,鄧孝天的刀不再是舉世無雙,不再是天下第一。”李小卿說到這裡,終於發出一陣痛快的笑聲。
那一陣笑聲,經久而劇烈,似乎在瞬刻之間遍傳千里。
猛然,李小卿回過頭來。恨望了鄧孝天一眼,道:“鄧大俠曾今不是說過,這個世上根本沒有最好的武學嗎?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那隻能怪你鄧孝天自以爲是,行走江湖半輩子,卻依舊是目光短淺,孤陋寡聞。”
《龍陽刀》名揚天下近百年,而鄧孝天的名聲卻更是傳遍千里。可是今日的他,卻是真真實實地敗在自己手下。說實在的,就連李小卿自己,也感到幾分驚訝。
這時只見李小卿突然轉過身去,面對藍天,大聲地說道:“從今日起,我要讓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世間武學,只有我李小卿一人,方可達至最高境界。”
金劍門,立足江湖之上不下百年之久。文質斌繼任門主以來,經歷了數十年之苦心經營,他終於感到金劍門之江湖名聲,算是有了進一步改善。
而今《鳳天劍》重出江湖,歷經百戰,未曾敗陣。自然,李小卿自從勝了鄧孝天之後,他那“雄霸武林”之念頭已是愈發難以遮掩。
“我金劍門立足江湖百數年,難道今日一難……”文質斌的這般言語雖然沒有說完,可是他的臉上的那份無奈之情卻是難以遮掩。
文曉琴自幼與叔父相依爲命。爲父母報仇之後,她似乎漸漸地感之到,叔父雖爲一代門主,在平日裡接受衆人之朝拜。可是卻未曾想到,叔父的心中,依然有着諸多的心酸,諸多的無奈。
見到文質斌一幅憂心匆匆之象,文曉琴卻早已是於心不忍,上前一步說道:“其實叔父不必過於憂慮。天下之事自有公道,相信這些年來您爲金劍門不辭辛勞,嘔心瀝血,相信一定能感動上天。”
聽到曉琴的此般言語,文質斌似乎在猛然之間突然凝住了。瞬刻之時,他又感到三分感動,七份愧疚。上前緊緊地握住文曉琴的雙手,道:“都是叔父不好,這些年沒有好好照顧你,曉琴都長這麼大了!”
“都是小琴不懂事。”文曉琴道:“這些年裡一直想着報仇,不懂得爲叔父分憂。”
“放心吧!叔父會一直與你相依爲命。”文質斌盡力地拋下一切憂愁,強帶幾分笑容與堅強,說道:“叔父是不會被困難打倒的,因爲我還有很多事要去找作。叔父要爲你籌備嫁妝,看着你開開心心地出嫁。”
厚厚的烏雲,嚴嚴實實地,覆蓋了整個天空。雖然,午時剛剛過去,本是天下大白的時候。可是四周卻是黑呀呀一片。
眼看着,一場漂潑大雨隨時都要降臨。
一列快馬行於山間。卻似乎一絲一毫也沒意識到這場即將降臨的大雨。文質斌的馬一直行於馬隊的前方。
此刻文質斌的心情,更好似山川大地。被厚厚的烏雲壓蓋着,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爲了金劍門的興起,在數十年的時日裡。他幾乎廢寢忘食,耗盡了畢身之心力。
可是眼前之一切,早已讓文質斌感到傷心欲絕。且不說自己今生心力,覆水東流。他感到今生今世有愧金劍門,有愧於跟隨自己打拼多年的弟兄,更有愧於身邊的親人。
“眼下李小卿,武功的確已到了非同尋常之境界。鄧大俠又何必不顧安危,急於一時?”話音落下,文質斌舉頭望去,卻見到公孫玉的身影。
原來自從李小卿的劍勝過鄧孝天之後,心頭更是如同卸下千斤重擔。行動舉止,愈發肆無忌憚。
身爲一名刀客,必然鄧孝天再也無法容忍下去。他作好充足的準備。決心再找李小卿一決高下。
見公孫玉立於前方,而且說出這般藐視之言語。自然,鄧孝天心頭感到更爲憤怒。淡淡地道:“落井下石,幸災樂禍。我鄧孝天之行蹤舉止,還用不着你來安排。”
楊藝雲與鄧婷兒二人,也在此時衝忙趕到。
鄧婷兒自然知曉父親次刻的心情,難於言表,可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到很好的法子爲父親分憂。
如今公孫玉,卻似乎又在父親的傷口灑鹽,心頭自然憤怒不已。說道:“我們武功雖然敗了,可是意志卻沒敗,公孫先生前來趁火打劫,想必找錯人了。”
儘管,鄧婷兒的話帶有幾分逆耳。然而公孫玉卻似乎並沒有在意,接着說道:“鄧大俠當初之一席話,的卻讓小侄深有感悟。”
鄧孝天不由爲之一震,經過多年之交往。鄧孝天認定此人只想學刀。
“的卻。”公孫玉誠懇地點了點頭,道:“在過去的數年之中,小侄一直都想拜師學刀。認爲一刀在手,就可名揚四方。”
說道這裡,公孫玉好似有些慚愧。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鄧大俠當年曾苦心相告,天下並無絕世之功。可是小侄卻一直不甘心,反而一直認爲鄧大俠是在自認清高,目中無人。”
鄧孝天道:“其實,未拿到這把刀,對先生而言也許更好。”
“也許!”公孫玉誠懇地點了點頭,說道:“直到今天,我終於明白鄧大俠之一世威名,並不在於他的刀是不是天下無敵。而在於他的人品是不是舉世無雙。”
前些日子,鄧孝天的刀,儘管已經拜在李小晴之下。可是他的威名,卻似乎絲毫未減。的確,讓公孫玉感到由衷敬仰的正是之一點。
“公孫先生言之有理。”鄧婷兒聽到這裡,接過話來說道。其實,她心裡一直在設法父親再次與李小卿交手。接過話來,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爹,何必又急在一時呢?”
利劍飛舞,洗刷直響。在半空之中,留下道道之白光。一處偏僻的破廟裡,李小卿依舊是來來回回,反覆不停地習練着手中之劍。
兩個時辰,在不卻已間早已過去。儘管早已是大漢淋漓,可是,李小卿卻依然感到渾身氣力十足,似乎絲毫覺察不到身體的疲憊。
儘管,紅髮怪盜早已死去。儘管,李小卿在近些日子裡,已享盡戰無不勝的喜悅。可是,他似乎卻依然得不到任何滿足。
回想起當年那些日子,那些任人擺佈,任人輕視的日子。李小卿感到自己今生今世,都難於忘懷。他發誓,在未來的日子裡,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抗自己的人,藐視自己的人。
因此,對於李小卿而言。每當看見那柄劍的時候,渾身就好似有了無窮無盡之力量。每當提起那柄劍的時候,心頭就好似衝滿了無窮無盡的仇恨。
在過去的百數年裡,《鳳天劍》在江湖之上,號稱天下無敵。如果,在過去的多年裡,他或許只是一個傳說。可是,近年以來,那柄劍在李小卿的手中,卻似乎已將這一傳說變爲了現實。
而此刻的王仲賀,也時常在爲自已多年以來無緣《鳳天劍》而懷恨。蕭雲鋒,多年以來都在打着“行俠仗義”的旗號而愚弄自己。可是當《鳳天劍》法真正橫掃一方的時候,
在王仲賀看來,現在到好,李小卿一劍在手,打遍天下未逢敵手。可他蕭雲鋒到好,在這風雲四起之時非但未見其露面行俠仗義。而是一走了之,而且無影無蹤。
難道,這就不是“僞君子”之行爲?
數月而下,王仲賀幾乎在竭盡全力地設法奪回《鳳天劍》。與此之同時,自然,他也暗自發誓,今生今世,不會放過蕭雲鋒。
獨自一人,蕭雲鋒反覆地思索着,掂量着。
冤冤相報,何時了。在過去的許多年裡,蕭雲鋒一直都希望竭盡自己的力量,爲師報仇。
多少年月,一晃而過。蕭雲鋒終於決定,不再去找王仲賀。自然,蕭雲鋒之所以疼下這一決定,並非是卻得自身之武功,勝算無幾。
人生於世,孰能無過。他不希望,將一段恩怨無休無止地延續下去。並以兩敗俱傷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