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九 一扇門的差距

這一天烈陽高懸,氤氳的霧氣已然無法抵擋住朦朧的光芒,透過南藺那好似薄紗般的高空,就只見一輪驕陽隱約浮現,衛一手握長劍,凝氣屏神,而與他對面的卻不是諸浮屠那般壯碩的身子,相反,還是一體形態嬌容,面容撫媚的女子。

“衛小哥,我一身都是殺人之術,與我對練的話,你可要小心了。”

蘇然微微執禮,無論是從面孔、氣質上,都好似一位名門大家,絲毫看不出殺意、凌然,可是,就在說話的時刻,擡手之間,就是數枚肉眼都難見的牛毛毒針,向着衛一刺去。

這些牛毛毒針,就算是放於手心,也是肉眼難辨,更加不用說是就在這陽光下,急速的投射而出了……

好在,衛一現今劍意已悉,足以掌握空間當中任何氣機,劍意微微的一動,手中長劍呼嘯而出。

叮!叮!……

手中長劍微蕩,尖銳毒針卻是一下的被劍光盪開,衛一腳步一錯,身影一下在陽光下分掠而過,身影直接衝向對方。

蘇然手速極快,翻手之間,又有了六七枚毒針,直接的向着他胸口,盡數投射而出。

就在這剎那時刻,衛一手腕輕微一震,輕鳴之聲一下從劍身當中傳出,一枚枚細針卻好似噴到了什麼,一下偏離了原來的軌道,直接的錯開了衛一的身影,衛一長劍微收,好似毒蛇飛撲,露出了猙獰獠牙,一口間便直接的咬向她的喉嚨。

蘇然或許也沒有想到,這位表面上看起來平和的少年,面對着自己時,能夠下的起這樣的狠手,倉促之下,也無法再顧及其他,長針如同慢慢雨水,密佈的揮灑而出。

蘇然心中暗自叫遭,卻就只見這時,學子手中長劍轟然而響,一股奇異的波痕一下的從其中盪出,大數的毒針竟然一下便被劍式盪開,只有少數還往着他身上射去。

叮!叮!叮!……

陽光之下,一簇簇火花從劍光上撞擊迸發,衛一劍意迴盪,手中長劍不斷的推演、變化,一時間,竟是連蘇然都有些眼花繚亂了。

良久,長劍微收,心中卻是微吐出一口氣,這般變化、推演,確實是耗盡了體力,目光瞥了瞥蘇然,問道:“你雙手可投出多少細針?”

“八百二十三枚!”

聽到了這個回答,衛一心中微沉,對於這般奇詭的秘術,衛一也已經知道了其中的厲害,如果對方真的想要殺自己的話,或許現今也已經身中毒針了。

蘇然的秘術,讓衛一見到了自己的不足,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衛一的思維大都的集合在了這次的戰鬥之中……

老人對於衛一劍藝,並沒有多大的指導,除了教授他劍藝之外,大都的時候,都是任由他自己想,自己思考,或許就在老人的心中,認爲只有是這樣,這樣的東西纔會屬於是他自己。

最終,衛一知道了自己此時劍藝上的不足,自己現今劍藝雖然凌厲,卻又缺少着穩重,面對着突發殺招時,就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了。

接下來時日,衛一摒棄過往,將以往所學再次一一推演,原本過往的推移,都是望着攻擊、殺伐這方面推演,而現今卻是忘收防禦、穩重的技藝轉化,到了這時,也才發現,原來以往的種種劍藝當中,都具備着攻守兼備的技巧。

姬老坐於躺椅之內,傾聽着那正在逐漸蛻變的劍鳴,心中自是無比的舒暢,有關於衛一的未來,老人只是給了他一把劍,然後讓他自己行走,能夠走到現在的地步,着實是讓他感到了老懷安慰。

攻擊與防守,殺人與救人,這之間的關係,這就好像是一次次的輪迴一樣,因爲有了自己的思考、體悟,以往上那些繁雜、錯亂的招式,此刻就在衛一的眼中,開始不斷的相互轉化、思考,竟然變得清晰、簡單了很多,就好像自己的‘意’當中,天生就具備着這種攻守的特性一樣!

就在劍藝的磨練之中,劍意竟然已經開始驅向於大成的地步,而通過劍意的不斷研磨,自身的劍藝更是以着火箭式的速度上升着,讓陪練的三人看的都是目瞪口呆,身心皆顫……

身影站在了陽光,手中捧讀着詩書,自從進入到南藺以來,這可以說是每一位新晉學子,最爲舒適、自在的時光了,可對於以着書藝甲等、禮藝甲等,劍藝乙上的孫東芝來說,內心卻是怎麼也無法平靜。

進入到南藺以來,有關於那位曾經在她心中留下過很深刻印象男子的流言,早已經在南藺當中瘋傳,其中有好的,也有壞的,有讚賞的,也有訓斥的……

可就是這些原本不關她事的流言,卻是讓她心神不寧,以至於現在看書,都無法靜下心來。

思忖的良久,最終決定自己還是去見見那一位讓她心情煩亂的學子,衛一所居住的地方不同於其他學子,算得上是書院當中,比較深幽、偏僻的地方,孫東芝整整走了半刻鐘的時間,這纔看到那座院子。

可身影還未靠近,卻只聽到呼嘯如海般的劍音,已然的迴盪在叢林當中,鳴笛之音如同是波紋一般,一圈圈的從那院子內迴盪而出,孫東芝早已聽聞衛一是與着學院內一位神秘老者居住一起,據說這位老者實力足以冠絕南藺,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大的陣勢,讓她感覺到詫異的同時,內心當中,也多出了一分好奇、探索的意思。

小心翼翼的正了正衣冠,孫東芝這才涉着腳步,走向了那座院子……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轟鳴的劍音不斷的在耳邊當中作響,如同雷閃電鳴,又好似海浪翻涌……自從學習劍藝以來,她又哪裡見到過這般陣勢,自身的腳步變得更加謹慎,神色也謙遜了一分,就但論起表面的禮儀,整個東風學院內,也只有衛一能夠和她相比。

身影走進了門外,一股股清晰的撞擊,忽然的從院內傳出,孫東芝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會有打鬥聲!?

孫東芝輕輕的推開了木門,目光當中卻是見到了自己從未想到過的畫面……

諸浮屠手中長刀縱橫,揮舞之下全身勁氣飆舞,手中的長刀頓時就只發出一陣陣狂嘯之音,無數殘影滯留在了空間當中,好似讓人掉入到狂風大浪當中,不用說是那與他對戰之人了,就算是她,單單就只是看了一眼,都只感覺眼花繚亂、心神失守。

而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忽然在這混亂當中亮起,伴隨着這道光芒的亮起,浩浩劍吟便是從這把劍身當中傳出,劍光閃爍,卻好似劈風斬浪般,一瞬間便讓那狂舞的混亂安靜了一分。

刀劍碰撞,爆炎的火花頓時飛濺,一股奇特的音波一瞬間便在這之間震盪開,先前那如浪似海般的狂嘯之音,便是在這碰撞聲中傳出……

衛一劍意當中透露着剛猛,可是諸浮屠手中狂刀砍在上面,卻好似一下砍在了棉花之上,身體力量就在碰撞的那個剎那,頓時就被對方抵消了大半,着實的讓他氣惱。

而就在這時,孫東芝口中卻是猛然的吸了口冷氣,先前那還站在場外觀看的女人,此刻貿然出手,翻手之間,一粒粒的砂光反射,直接的射向了衛一。

便在這時,衛一身影霍然轉身,手中劍身微微一卷,卻只見那一枚枚牛毛細針,卻好似遇見了磁鐵一樣,一下便將密雜的細針,全然的吸附在劍身之上。

劍光微滑於空,一枚枚細針順着劍身,盡數沒入到牆壁……

“小衛哥,看起來再過不久,我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這段時間以來,諸浮屠的進步也是不小,只是這點進步相比起衛一來,那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衛一畢竟是兩世爲人,做人做事都極爲通透,說了聲都是姬老的功勞後,便開始收劍屏息,卻在這時,就只見一個女學子正站於自己的門前,眼中顯露着異樣光芒的注視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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