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嘯走後,烏沙齡才問老邁:"你真的是朱嘯的老鄉的?"烏沙齡問話的時候,語氣往往咄咄逼人,使人很難說謊。
老邁訥訥地道:"是……是的。"
烏沙齡道:"你叫什麼名字?"
老邁道:"老邁。"
烏沙齡看着他,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你既然已經到了我們這裡,以後就要服從我們,若是做錯了一點事情,那就要嚴格的處置。"
老邁期期艾艾地道:"不知道要怎麼處置?"
烏沙齡道:"拖出去喂狗。"
蘇菲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正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練習。朱嘯站在她的門口,敲了敲她的門。她的門是開着的。
蘇菲道:"我說了不吃飯,你們煩不煩?"到了這裡,蘇菲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連大小姐的脾氣都有了。
朱嘯嘆了口氣,道:"你不吃,那我就走了。"
聽到是朱嘯的聲音,蘇菲趕緊轉過身來,想小白兔一樣蹦了過來,一把撲在朱嘯的身上,朱嘯道:"你小心點,你的腳傷還沒好呢?"
蘇菲撲在朱嘯的身上,又是捏又是親的:"你走的時候,怎麼也不跟我道個別,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
朱嘯笑着道:"我怎麼會不會來呢?"
蘇菲終於放開了他,道:"那個小丫聽說對付男人很有一套,我擔心你的魂被她勾去了。"
朱嘯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怎麼會呢,我的混已經在你這裡了,還有誰敢被勾去的。"朱嘯這次沒有說真話。
兩個人說着說着,慢慢地就說到牀上去了,牀上的被子很軟,很送。朱嘯跟蘇菲抱到了一塊。天黑下來的時候,他們還抱在一起。
只不過身上的衣服都不見了。朱嘯撫摸着蘇菲的頭髮,道:"再過兩天,我就要去打王老五了。"
蘇菲埋怨道:"這次行動又是你,爲什麼老大總是要派你去?"
朱嘯聳了聳肩,道:"這是好事,表示老大信任我。"
蘇菲道:"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你老是去冒險,我害怕……"她下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朱嘯已經瞭解她的意思了。
她害怕的自然是失去他。當兩個人有了某一種接觸之後,之間的感情就會莫名其妙的變得很深,深得難以自拔。
朱嘯似乎也深有感觸,嘆道:"我也希望戰鬥能早一點結束,和平能早一點到來,可是……有時候,很多事情都事與願違,你越渴求的東西,卻往往越難得到。"他似乎想起什麼似地,道:"老大有沒有跟你說過王這個人?"
蘇菲道:"說過,他經常說起這個人,這個人就是當今的銀河聯邦的國王,老大畢生的志願就是推翻他的統治。"
朱嘯微微閉着眼,道:"可是想推翻王的統治並不容易,估計要韜光養晦幾十年才行。"他笑了笑,道:"老大那時候估計都已經不在了。"
蘇菲沒有笑,蘇菲話語中包含着感情:"所以老大才這樣栽培你,也許就是因爲他知道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所以才希望你能繼承他的意志,實現他的夢想。"
朱嘯苦笑着。他本來只是個默默無聞的窮孩子,現在卻忽然變得這麼"大牌"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時常感到不可思議。現在肯定有很多人羨慕他,可是他卻又有點想過以前的那種生活了。
他自然沒有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因爲他根本還不知道蘇菲是怎麼想的,所以他問蘇菲:"你是怎麼打算的呢,是不是準備跟隨老大一生?"
蘇菲沉默了許久,才道:"其實我現在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已經足夠了,其他的,我已經不去想,也不願意去想了。"
兩個人從牀上起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吃晚飯,也許是因爲他們在監獄了過慣了一種自然的生活,所以到了吃飯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地去吃飯。
葉盛沒有吃飯。葉盛正在屏幕面前坐着,手裡的筆在手中轉來轉去,他的父親,也就是皇后,已經對他下達了命令,讓他無論你如何要將烏沙齡一行人找到,並逮捕歸案,一個也不能漏掉,這讓葉盛很煩心。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睡好覺了。尤里斯走到他的身後,他也沒有發覺。尤里斯將一杯咖啡放在葉盛的面前,道:"你不去吃點飯嗎?"
葉盛將咖啡端起來,又放下去,道:"他們已經突破了北邊的防線,肯定已經進入了北三角,烏沙齡一進北三角,就如同猛虎歸山,蛟龍入海,想逮他,就不那麼容易了。"
尤里斯撫摸着他的背,道:"就是因爲現在事情責任重大,所以你才更要將自己的身體照顧好,若是自己的身體都出了狀況,那怎麼能抓到他們呢?"
葉盛忽然轉過頭,道:"我讓你聯絡北三角的王老五,你聯絡上了沒有?"
尤里斯點了點頭,道:"聯絡上了倒是,只是他對我們的出的價格不太滿意。"
葉盛手裡的筆轉動的更快了,道:"他要多少錢?"
尤里斯沉吟了一會,才道:"五億分。"
一筆駭人聽聞的價錢,這個價錢可以造出很多的巨劍了,葉盛捏住筆,用指節摩擦着鼻子,道:"這個王老五,居然想趁機漁利,等我幹掉了查理之後,再回來收拾他。"
尤里斯道:"那現在怎麼辦?"
葉盛道:"上面給了我們十五天的時間,讓我們將查理抓住,不管是死是活,都不能讓他再存在於外面的世界中,我們的勢力範圍難及北三角,你命王老五,務必在十天之內將查理的地點彙報給我們。"他搓了搓手指,道:"你先付一半的錢給他,等事成自後,再付他另一半。"
他不等尤里斯說話,就接着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情。"
尤里斯本來好像有話要說的,嘴脣嚅動了兩下,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拉開門走了出去。尤里斯一下倒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他是軍方的人,他的任務就是服從與執行,當初朱嘯的舅爺看出朱嘯是可造之材,給朱嘯安裝了一條機械臂,希望朱嘯可以以後好好發展,爲軍方所用,但現在朱嘯居然跟烏沙齡這羣叛軍混在了一起。葉盛想到這裡,就覺得很鬱悶。這個朱嘯,真不知道腦子裡想的什麼。
要是被他抓住了,他非要問問朱嘯這個王八蛋,自己對他如此信任,他爲什麼要背叛他。
可是眼下,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着王老五將烏沙齡的藏身地點查出來,只要有藏身地點,他很快就能集結一批巨劍軍,以最快的速度將烏沙齡他們剷除掉。
可是,等待總是急人的。直到外面的天都已經白了,他還沒有睡覺。
而杯子裡的咖啡也絲毫沒有動。葉盛本來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可是現在,卻也很煩惱,他只希望這件事,能趕快擺平,趕快過去。他能爬到現在的這個位置並不容易,他不想就這樣丟掉自己的飯碗。
有時候,一個人做很多的事情,甚至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也只是爲了保住自己的飯碗。一個人只是爲了一個飯碗活着,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三天很快地就過去了,第三天終於來了。這一天,小丫跟烏沙齡早就將所有的實力放在了各自的邊界。他們準備用夾擊之勢來將中間的王老五幹掉。
這個王老五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王老五的名字雖然聽起來很大大咧咧的,可是這個人卻絕對不是這樣大條的人,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學士,雖然有點胖,可是非常的優雅。還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吃到了一粒稻子,所以他今天的火氣很大,他總覺得今天要發生什麼大事。
他有點患得患失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現在正坐在自己那個很喜歡你做的大椅子上,很多的人站在他的下面。他揉了揉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惺忪的睡眼,揉了很久,才道:"你們將那件事情告之葉盛了嗎?"
告之葉盛,那是什麼事情,只有一件事情,葉盛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知曉烏沙齡的藏身地點,難道說王老五已經知道了烏沙齡的藏身地點了嗎?
按說這是不可能的,這是個秘密,烏沙齡做事像是很秘密的,不會給任何一個他不信任的人靠近他的機會,那麼王老五是怎麼知道烏沙齡藏身的地方的呢?
但是王老五雖然老奸巨猾,可是也絕對不敢接了葉盛的錢,而隨意地敷衍葉盛的,葉盛並不是個容易欺騙的人,也並不是個易與的角色,要是他敢欺騙葉盛,那葉盛發起飆來的時候,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將王老五毀掉的,甚至是讓他死無全屍的。
那麼王老五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而若是王老五已經知道了烏沙齡跟小丫已經聯合了,現在應該去準備迎戰纔對,不該還這樣傻傻地呆在這裡,等着別人來幹掉他的。
莫非他已經胸有成竹,早就布好了自己的計劃嗎?沒有人知道。他坐在那裡,很悠閒的樣子,他好像在等,等什麼?是不是等葉盛。
雖然葉盛所在的地方距離這裡很遠,但是憑現在的交通工具的先進,一頓飯的功夫都不要,就可以到達這裡的。
午飯的時候已經快到了,烏沙齡跟小丫還沒有行動,小丫是協助烏沙齡的,所以沒有收到烏沙齡的命令,她是不會行動的,究竟到什麼時候纔開始行動呢?
朱嘯就站在烏沙齡的邊上,他跟着烏沙齡站了很久了,他已經站的有點不耐煩了,他不知道烏沙齡還在等什麼,朱嘯也看的出來,跟隨烏沙齡來的這幾千名的士兵,也都一個個站的不耐煩了,有點厭煩了。作戰講求一鼓作氣,這樣等下去的話,士氣會被慢慢消磨掉的,雖然朱嘯沒有帶兵打戰的經驗,可是這點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他雖然想問問烏沙齡究竟在等什麼,烏沙齡卻忽然轉過頭來看着他,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就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我爲什麼還不出兵?"
朱嘯不否認,他現在的確就是這麼想的,也想這麼問。
烏沙齡徹底地轉過身來,將跟着他來的這些士兵從前到後地看了一邊,才又將目光凝視到朱嘯的身上,道:"我有兩個原因,你想不想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