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嘯現在正坐在老鴇的對面,其實老鴇的人並不太老,頂多也就五六十歲的樣子,長的也不算很醜,比現在網絡上流行的鳳姐好看多了,人也還苗條,把她一個人分成兩個的話,就很苗條了。朱嘯努力不去看她的人,可是很難做到。
可是老鴇對朱嘯卻好像很有興趣,她正準備說話,朱嘯就舉起手,示意她先不要說話,朱嘯咳嗽了兩聲,才道:"我只想問你,這筆賬你準備怎麼算?"
老鴇打了個哈欠,道:"你想怎麼算?"
朱嘯道:"九一分成好不好?"
老鴇道:"好啊,那真是太好了。"
朱嘯道:"我九,你一。"
老鴇跳了起來,道:"什麼?你瘋了嗎?"
朱嘯道:"我沒有瘋,我在想,你經營這麼大的一個妓院,已經賺足了錢,爲什麼還要跟老菜頭搶飯吃呢?"
老鴇慢慢地修起自己的指甲來:"我不是跟他搶飯吃,我是送飯給他吃。"
朱嘯不說話。
老鴇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想讓你們吃虧,我們五五分賬怎麼樣?"
朱嘯沉吟着,道:"我有個更好的法子,你想不想聽?我保證這個法子比五五分賬要好多了,而且我保管你賺的更多。"
老鴇並不太相信朱嘯的話,只道:"你不妨說來聽聽。"
朱嘯清了清嗓子,道:"其實很簡單,我們掙來的錢分你一成,或者你心腸好的話,不要也行,我們可以免費幫你們宣傳宣傳,那些喝過酒的男人通常都很喜歡找女人來陪的,你應該知道,找女人所花的錢比喝酒要多的多。"
老鴇皺着濃眉,似乎在猶豫。
朱嘯道:"現在的錢雖然比以前好賺多了,可是人也比以前懶了,誰願意三更半夜的不去睡覺,還來賣酒,賣宵夜。以後我們可以在你們隔壁租個門面,你們的伙食我們也可以全都包了,你們樓裡的姑娘一夜三餐,加上宵夜,我們都可以免費請她們吃,你看怎麼樣?"
老鴇還在考慮,但顯然已經有點心動了,因爲最近樓裡的廚子脾氣有點大,就是因爲每天都忙個不停,連睡覺的空都沒有。
朱嘯也打了個哈氣,道:"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說,那我就走了。"他說走就走,一點也不遲疑。
老鴇忽然叫住了他:"你等一等。"
朱嘯停住腳步。
老鴇忽然笑了,笑着站起來,拉起朱嘯的手摸了摸,道:"這個主意挺好,我答應了,但是我要收你們一成的收益。"
朱嘯也笑了笑,道:"你可真是個鐵算盤,就算是一點點的便宜,你都要撈。"
既然有了協議,那接下來就要籤合同了,兩個人按上指印,這件事就算大成了,朱嘯收起了合同,就準備回去跟老菜頭交代。
他剛走到門口,就撞到了一個女人,女人脂粉不施,眉黛輕掃,雖然也是青樓裡的女子,可看上去偏偏像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朱嘯沒有看她,只當沒看見,可是女人卻叫住了他:"三少爺,聽說你出家了?"
朱嘯本來不想理她的,可又不能不解釋,他轉過頭盯着女人,道:"你丫的沒有讀過書嗎,我是離開家,不是出家,出家是他媽的當和尚好不好?"
女人笑了,笑的真甜:"可是你現在不跟個和尚差不多嗎,剛來風月院,居然就要走了,難道是那話兒不管用了嗎?"
朱嘯也笑了,其實他心裡氣得要命,很生氣的時候,他也會笑。
"你要不要試試?"朱嘯道。
"好啊。"女人的手已經勾到了朱嘯的肩膀上。
朱嘯拉起她的手,笑着道:"可惜你長的太醜了,我怕跟你睡在一起會做惡夢。"
說完這句話,他再也不看這個女人,轉身就走了出去,不管這個女人在後面罵出多麼難聽的話,他還是自顧自地走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老菜頭本來以爲朱嘯只是個花花公子,很難將正事辦成,可是這一次,他猜錯了。朱嘯將合同往桌子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
"她真的答應了?"老菜頭還有點不相信。
朱嘯將一杯酒一飲而盡,道:"你看好了,白紙黑字,想假都假不掉。"
老菜頭摸了摸朱嘯的頭,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真有兩手,不錯不錯。"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將合同塞進了懷裡,就當時個寶貝。
朱嘯道:"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我看風月樓的隔壁的店面空出來了,就跟隔壁的主人商量了一下,準備將他們的門面租下來,這樣我們依仗着風月樓的客人,就能賺到更多的錢,你看怎麼樣?"
老菜頭摸着下頜,道:"這個主意不錯,但價格方面……"
朱嘯道:"你放心,不太高,我已經跟他談好了,而且先付了半年的定金。"
老菜頭道:"你有錢?"
朱嘯道:"沒有。"
老菜頭道:"沒有錢你怎麼付定金?"
朱嘯道:"但是我有一塊玉。"
老菜頭沒有再問,他發現朱嘯腰間的一塊玉已經沒有了。
"如果我們現在把東西都搬過去的話,也許晚上就能做生意了。"朱嘯道。
"好。"
老菜頭本來就想搬了,昨天跟朱嘯在地上打地鋪睡了一夜,並不舒服。因爲唯一的一張牀已經被慕容若雪佔據了。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老菜頭的東西並不太多,很快就搬完了,連慕容若雪都搬了過去。這個店面比老菜頭的小酒鋪加上茅草屋還要大好幾倍。慕容若雪還在牀上躺着。
老菜頭看了看太陽,就在門口坐了下來,朱嘯坐在他邊上。
"我說,你不將東西整理整理,晚上怎麼開業?"朱嘯道。
"今天不開業。"老菜頭將聲音壓低,好像怕裡屋的慕容若雪聽到:"今天我們兩個到風月院去玩玩,順便跟老鴇套套近乎。"
朱嘯回答的很快,很決絕:"我不去。"
"爲什麼不去?"
"我先到處轉轉。"
"轉轉,你現在寸步都不能離開我,你忘了華一漠怎麼對你的了嗎?"
這句話說出來,朱嘯就感到一陣痛苦。
"現在我們都閒着沒事,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你傳授你兩招防身的功夫,你要不要學?"
自然要學。
兩個人鑽進了屋子裡就開始練了起來,可是慕容若雪有意見了:"你們兩個要是練功夫,爲什麼不到外面去練?"
朱嘯揉揉鼻子,道:"可是,我怕你有什麼危險,我要是在你身邊,可以隨時保護你。"
慕容若雪露出很不屑的表情,道:"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想保護我?"
朱嘯道:"可是,我總能幫你看茶遞水。"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壺,道:"你要不要喝酒?"
慕容若雪閉上眼睛,道:"你要是想倒,那我就喝。"
"好。"朱嘯道:"我自己也有點想喝了。"他左右看了一眼,正想問老菜頭喝不喝,卻發現老菜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溜掉了,他知道老菜頭溜的不遠,肯定是一個人到風月院逛去了。
"說老實話,我覺得你的酒量很不錯,差一點點就可以趕上我了。"朱嘯一邊給慕容若雪倒酒,一邊道。
"你少來,你喝酒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慕容若雪接過朱嘯手上的酒杯,"咕嚕"一聲,一杯酒就下了肚。
朱嘯眼睛都看直了,訥訥地道:"別人要是看到你,肯定看不出來你身受重傷,你現在比一個健康的人還要活潑。"
慕容若雪忽然神秘地笑了笑,道:"你過來。"
"我不是已經坐在你身邊了嗎?"朱嘯道。
"我是讓你把頭湊過來。"慕容若雪道。
朱嘯將頭湊了過去,慕容若雪道:"其實我的傷早就好了,我是裝的,要不然我哥哥肯定要帶我回去。"
朱嘯怔了怔,剛想說話,可表情突然變得很痛苦。
慕容若雪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咬的居然很重。
"你幹什麼?"朱嘯摸着自己耳朵,簡直覺得耳朵都快掉了。
慕容若雪笑了笑,道:"我要給你長個記性,要不然以後我們在風月院隔壁住下來了,你還不天天往風月院跑。"
"我不是那種人。"朱嘯道:"真的,我對天發誓。"
"你少在我面前裝純潔,我知道,男人發的誓,從來都是信不過的,到了第二天,連他自己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朱嘯沉默,他想不到慕容若雪居然也很瞭解男人。
"你猜不猜的到老菜頭幹嘛去了?"慕容若雪道。
朱嘯覺得耳朵還是很疼,還在揉着,以後自己要是娶了面前這個女人,那日子恐怕也不好過,他撇了撇嘴,道:"他這個老色鬼,用屁股想也知道幹嘛去了,準是去了隔壁了。"
自然是在隔壁。老菜頭正被七八個人女人圍着,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他是個健康的男人,年紀也算非常大,憋了這麼久,總該釋放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