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開什麼國際玩笑?
朝熹心裡驟然有成千上萬只草泥馬蹦噠着跑了過來……
朝熹覺得自己聽錯了, 嚥了咽口水,面無表情地瞅着鍾逸,然後目光移到他掌中的戒指盒上。
“幹什麼?”
鍾逸把盒子往朝熹面前挪得更近, 輕輕笑了笑, 言語溫柔, “求婚, 男追女, 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朝熹:“……”
MMP!……特麼這是叫她跟他求婚?
——請問您老人家face還要不要?
玩真的?
朝熹瞪了鍾逸一眼, 嘴角勾起,笑的燦爛無比, 語氣不確定地問鍾逸, “真的要我跟你求婚?”
鍾逸認真地點頭, “嗯。”
說完,鍾逸打開盒子, 展在朝熹面前。
朝熹看着盒子裡的男戒,看了看自己的手,原來……兩個戒指是同款啊……難道鍾逸早就準備好了?
朝熹愣了一下。
不自覺地就把盒子從鍾逸手中拿了過來。
朝熹把戒指拿出來,然後拿起鍾逸的手,嘴角向上揚起, 學着電視劇裡的樣子, 單膝跪在沙發上, 擡起頭, 咳了一聲對鍾逸說道:“鍾boss, 嫁給老子吧,老子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哈哈!”
說完, 朝熹就憋不住,笑場了。
鍾逸:“……”
朝熹笑着把戒指戴在鍾逸手指上。
鍾逸面上有幾分不自然,雙手把朝熹抱起來,朝熹順勢跳了一下,雙臂環住鍾逸的腦袋,兩條腿圈在鍾逸腰上,整個人都吊在了鍾逸身上,笑的眉眼彎彎,好似在和他撒嬌,“答不答應啊?”
“答應你了。”
畫面一點都不唯美。
心上的某處卻軟了下來,明明一點都不感動,朝熹覺得被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
——給她浪漫壞了!老子怎麼就這麼英明神武呢?!
鍾逸坐下來,把朝熹抱起着,坐在自己腿上。
不自覺間,朝熹人已經騎在鍾逸腿上,鍾逸扶着她的腰,讓她穩穩坐着,滾燙的脣落在她的額頭,接着往下,眼睛、臉頰、鼻尖,最後落到脣上。
舌尖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與她糾纏在一起。
胸前的扣子不知不覺地就被鍾逸解開,身上的衣服落了下去,朝熹呼了一聲,細小的聲音被鍾逸吞到口中。
鍾逸吻着她的頸,狠狠咬了一口,流連忘返,而後繼續向下……
沙發深深地凹陷下去,鍾逸俯下身來,與朝熹肌膚相帖,朝熹感覺到鍾逸身下的那團炙熱已經蠢蠢欲動……
“鍾逸……別!……”朝熹喊道。
鍾逸只是頓了一下,被朝熹輕輕一推,吻得更深入了,妄圖把朝熹的注意力轉移回來。
情動之時,還好朝熹還有兩三分理智,重重地咬了下鍾逸的脣,微冷的空氣進入口中,朝熹得到了一絲解脫,口中嘟囔着:“老子有了……你小姑娘……”
鍾逸動作停下,看着身下的人與她對視片刻,眸光深沉,瞳孔收縮了一下,不可置信聲音裡卻不自抑地流露出驚喜,“怎麼回事?”
“早上……我用錯了……重新測了一下,是兩條……”朝熹弱弱地說。
一擊即中?!真是厲害了……!
馬上要從妻奴變成妻女奴了。
震撼,狂喜,都不足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鍾逸坐起來,把朝熹抱起來坐好,小心翼翼地幫她把衣服穿好防止着涼,然後大掌溫柔地撫上她的腹部。
那裡有了一個和她一樣的小姑娘。
朝熹抱上鍾逸的脖子,坐在鍾逸懷裡像個孩子,在鍾逸脣上吧唧親了一下,柔柔笑了笑,“開不開心?”
鍾逸凝着朝熹,眸子裡好似有柔柔波光,至極的柔軟,嗓音低沉溫暖,“嗯。”
“你這麼高興……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別生氣行不行?”
“嗯?”鍾逸疑問。
“我沒懷孕……你小姑娘……大概還在跑來的路上……我騙你的哈哈哈!誰叫你讓我求婚……這回算扯平了……”
朝熹說完,光着腳跳下了沙發,跑出了好遠。
鍾逸看着他跑的歡脫的小姑娘,無奈笑了笑,“你過來,保證不打你。”
——
兩個人的婚禮定在第二年三月,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又不冷不熱的季節。
婚禮完全被兩家的家長承包了,朝熹想插手都插不進去。
婚期將至,大小事務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鍾母閒了下來,把目光轉向了朝熹……朝熹的衣食住行鍾母都在嚴格把控,每天吃什麼都由鍾母親自規劃……
從決定結婚到現在已經將近半年了,半年前兩個人就開始備孕,到現在了,朝熹都沒什麼動靜,每天吃飯吃的倒挺樂呵,飯量也不小。
婆媳相處相當融洽,朝熹覺得……婆婆比親媽還親……她家裴女士……哼!只喜歡女婿,不喜歡親閨女!……
特別是,婆婆的湯做的相當好喝。
“真好喝……這是怎麼做的?”朝熹問鍾母,咳……改日可以讓鍾逸學一學……
“你想學?”鍾母問,“這是老鍾家歷代婆婆傳下來的備孕神湯,以後我再教你,你要喜歡喝我天天給你做。”
朝熹差點噗地一口噴出來。
名字倒是挺唬人的……效果就不曉得了……
乖乖她滴婆婆,差點把她嚇死了。
朝熹拿勺子攪了攪老鍾家傳了好幾代大有來頭的“備孕神湯”,覺得食不知味,硬着頭皮笑了笑……“謝謝媽……”
婚禮如期而至。
朝熹活了二十五年,覺得自己見過了很多大風大浪,對結婚這件事竟然害怕得很,婚禮前的彩排緊張地全程抓着鍾逸的衣角,揪都揪不開,以前犯慫的時候,朝熹還會沒臉沒皮地掩飾一下,這回……慫的相當徹底。
婚禮當天,還被陶淘嘲笑了。
“你說我現在說這婚不結了鍾逸會不會打死我?……”朝熹哆嗦了一下,抱住陶淘的胳膊。
陶淘白了朝熹一眼,覺得恨鐵不成鋼,把胳膊抽出來,“怕了就滾!”
咔噠一聲開門的聲音。
休息室門被打開了,走進來兩個人,鍾逸身着新郎禮服,面目含笑,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鍾逸身側,是步伐一致的程櫟,笑得燦爛極了……跟朝熹當初夢裡的笑容一模一樣……
朝熹腦子裡轟地一聲炸開了花……
混亂死了……
眼前晃過鍾逸和程櫟結婚的畫面……
——特麼這是噩夢成真了?
她不是都答應結婚了麼?怎麼還要跟程櫟結婚啊?
朝熹覺得自己委屈死了……
瞬間雙眼含淚,眼前模糊。
“鍾逸!……”朝熹喊了一聲,聲音可憐巴巴的,“你真的不要我了……要娶程櫟?”
突發的狀況把鍾逸嚇了一跳,其他的人也是愣了一愣,怔怔地看着朝熹。
程櫟這時候反應過來了,嘖嘖兩聲,“小朝熹可能得了婚前抑鬱了,真可憐……”
鍾逸皺了皺眉,大步走到朝熹身邊把她抱進懷裡,輕輕拍着她,聲音低沉而極爲安撫,“乖……別哭……不娶程櫟……”
程櫟哈哈笑了兩聲,識相地和陶淘一起出去了。
鍾逸很少看見朝熹哭,平時的她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偶爾跟他撒個嬌裝模作樣地假哭一下,一邊十分不屑這種矯情的行爲,一邊屢試不爽……
今天這樣的哭,鍾逸還是頭一回見。
鍾逸輕聲撫慰,朝熹變成了嚎啕大哭,腦袋趴在鍾逸肩頭,鍾逸的禮服都被溼了一大片。
好像真是婚前抑鬱症的症狀……鍾逸的心突然被提了起來。
“乖……別哭……害怕的話……我們今天不結婚了……”鍾逸輕輕撫着朝熹的頭,一下一下,極爲緩慢輕柔,“形式不重要……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朝熹沒想到鍾逸竟然會這樣說,猛地從他肩上擡起頭來,眼睛裡還有水光,“真的?”
“嗯。”
這時候,門又開了。
在外面打聽了一點兒狀況的裴女士走了進來,身姿挺拔,一步一步地走向兩人。
最瞭解朝熹的,莫過於裴女士了,看了朝熹一眼,就大致明白了狀況,面色真的不太和善。
朝熹看着氣勢洶洶、面帶殺氣、越來越近的裴女士,往鍾逸身後躲了躲……
“媽。”鍾逸叫了一聲,習慣性地把朝熹護在身後。
“朝熹,給你兩分鐘組織語言。”
組織個屁語言……朝熹都快炸了……爲了一會兒婚禮能拖就拖……剛纔哭的她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她也知道這樣相當不對……
都是犯慫惹的禍……
朝熹抓住鍾逸的胳膊,“哈哈哈,沒事了……我什麼事都沒有……結婚吧……”
鍾逸瞬間明白了,勾脣一笑。
面前這人,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孩子大哭老不好……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
等裴女士走了,鍾逸笑了一聲,誇讚道:“我老婆真是天才。”
“滾滾滾!”
鍾逸無可奈何地摸摸朝熹的頭,笑容不減。
朝熹懊惱地低下頭,也笑了起來,咯咯個沒完沒了,渾身都顫了。
這一豐功偉績將永遠被人銘記……
婚禮——按原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