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諾婭再次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臉色一下子變了,那瞬間,直瞪瞪地看着韓雪的臉,都顯得麻木了。
韓雪侃侃而談:“那傢伙實在太煩了,就在不久之前還問了和剛纔你相同的話,就趁他不注意幹掉了他,現在清淨多了!”
“他可是你哥哥!”諾婭急忙叫着,聲音甚至有些沙啞。
“我還是她妹妹呢,結果他懷疑我,是不是很過分,一開始就很頭疼,結果被他這樣不停的追問更難受了,所以就殺了他!”
“頭痛?”諾婭皺着眉頭,雙眼如一汪深幽的潭水,點了點頭,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或許是因爲韓雪所說的幹掉了韓天的話,無論真假,諾婭顯露了一絲怒氣。
強烈的原力就像是驚濤駭浪般涌了出來,將韓雪從內到外的以強烈的衝擊擊打了一遍,彷彿被人綁在十字絞刑臺上,遍佈自身的的乾草,被點燃的火刑,而這一切只用了一個瞬間。
清楚的感覺到了,一絲鮮紅的血從嘴角流出。
韓雪擦了擦血液,諷刺道“果然是強大的力量,但是儘管發動攻擊吧,這可是韓雪的身體!”
韓雪說的沒錯,現在對她進行任何攻擊都是沒有意義的。
諾婭緩了緩,臉色顯得異常平靜“艾爾呢?你們的師父!”
“你說他嗎,說不定也在找着殺害韓天的兇手吧!”
諾婭皺着眉頭,韓雪的目光顯得冰冷,她不像是在說謊,但也不像是真的,但是有些話不可不信。
“你可得快點去啊,說不定屍體都發臭了,就像你的朋友一樣!”
韓雪冷笑着,而諾婭不再管韓雪,轉身跑開了。
韓雪站在原地不動,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過了一會,其全身猛然顫動了幾下,然後滿臉疑惑的摸了摸頭。
現在自然不能去找艾爾,第一便是先到韓天住的地方察看一下真實情況,他距離這裡並不遠。
趕到的住宿區,在看到樓層中的一點燈光,諾婭急忙飛馳過去,
當一股黑色難聞的煙甚至從窗戶外撲鼻而來,諾婭全身都打了個激靈,甚至有些刺鼻的怪味,那趕緊就像是……
焦了!
哈切!
不知道誰打了噴嚏,接着一聲巨響,房間裡的一口鍋猛然爆炸了,仍然殘留着的黑色不明物體,至今發出噁心的氣味。
“結果是做砸了?”
“你沒必要把食物做成炸彈啊!”
“這也是嘗試啊!”韓天嘿嘿的笑了一聲。
幾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原來只是做飯,不過做飯搞出這麼大動靜純屬難得,韓天還好好的,說着,諾婭化爲一束光消失在空氣中。
韓天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朝着窗外看去“就好像剛纔,有誰來過!”
諾婭再次回到開始的地方,韓雪已經離開了,就好像諾婭出發後她就急忙離開似的,走的很匆忙,地面上的風沙曾劃過的痕跡不難看出,幾乎是用跑的。
諾婭淡淡的摸着額頭,就好像被韓雪耍了一樣。
不對,諾婭粗略的想了想,韓雪應該不是隻是耍自己這麼簡單,如果那些曾經被啃食者抓走而失蹤的神靈都和韓雪一樣的話,那麼現在應該都是第二人格的狀態,從人格中的豐富情感上可以推測出,啃食者賦予他們人格,卻還無法完美的操控他們的意識,只是在他們潛意識中作爲引導,即便是死靈殺手的能力也不成熟,如果之前試煉森林的卯月也是死靈殺手的作用之一的話,他們她和韓雪有一個共同點,人格都是比較偏激的。
韓雪應該不只是打招呼的,而且第二人格的她根本沒招呼可打,她好像想要透露什麼信息,“可得快點去啊,說不定屍體都發臭了,就像你的朋友一樣!”
爲什麼特別提示諾婭的朋友,就像……我已經把他幹掉了,幹掉?死?有誰將要死?有誰將要被處刑!
處刑的時間,還有還有9天,韓雪是提示自己去見一下卯月嗎?不過不太可能吧。
諾婭下意識的翻了翻口袋,拿出了幾天前夏爾留下的,已經變得皺巴巴的紙條:
[你最好抓緊時間,快點去…]
有什麼力量讓他們神志不清,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全部圍繞着卯月,如果見到了卯月,應該就可以解開謎題了,而且夏爾,這個和其他的神靈都不一樣的特異點,往往伴隨着最後的真相。
看來今天沒辦法按時回寢室了,只好下次解釋一下原因吧,想着,諾婭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向着神域牢獄的方向全速飛去,雖然沒有去過,但是諾婭記得前往牢獄的路,
寂靜陰森,外面的風陰冷的嚎叫着,時不時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點點的白光在地下點綴着,顯得格外幽深。
.古老的歐式建築,屹立在中央行政區的邊緣,神域最中心的位置,入口的地方瀰漫着誘人而恐怖的氣息,風裡似乎能嗅到血的腥味,一股涼意穿透身體,刺進骨中,彷彿禁錮千年的寒意突然得到釋放,讓人在大腦無法思考的一瞬顫抖起來,一隻藍色的飛鳥旗幟非常顯眼的樹立的狹窄的門前,手持長槍的侍衛表情嚴肅,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着,不斷的圍着牢獄巡視。
“什麼人!”
侍衛的雙眼如利刃般,一瞬間就捕捉到了逐漸靠近的諾婭的身影。
而瞳孔卻是被黑色所充斥着的,一襲黑衣,以及立於諾婭袖子上的那個標誌,顯得極不鎮定。
黑潮!
“有什麼事嗎?”態度較爲緩和,黑潮的成員便是暗部,擁有着獨自決斷的權利,就算別人沒罪,只要黑潮想,強加個罪行還是有這個能力的,所以神域裡沒人招惹黑潮,這是常識。
諾婭頓了頓,接着擡頭望了一眼深藍色的天空“這個時間不算太晚吧,我只是想來探監!”
兩個侍衛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竊竊私語的說了些什麼,然後從牢獄的入口處進入,留下一個,應該是去通知高層級的管理人員了,比較這兩個侍衛只是看門的,放別人探監還沒有這麼大的權限。
不久,之前進入的那個踉蹌的跑了出來,狹窄的牢獄入口一直只能進去一個人,跟着他後面的則是衣領上比他們多了幾條豎槓的上級,一臉風華正茂,有着一雙惺忪的雙目,身軀挺秀,當真是斯文優雅悠然自若,披肩的發好像一道風嵐。
也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嵐,他之前是這樣的稱呼的,不知道嵐就是他的名字,還是某個代號,但是這些,諾婭不想也沒興趣知道。
看着諾婭來了,嵐甚至有些慚愧的朝着諾婭低了低頭。
事實說,他們並不熟。
只是一開始的帶路,和諾婭救過他一命。
看到了諾婭的黑裝束,嵐明白了,並沒有太吃驚,可能他眼裡,諾婭配得上這樣的身份。
“你在這值班?”諾婭語氣很平淡。
“是…是啊!”嵐回答。
諾婭雙瞳炯炯有神,目不斜視道:“我想來看看卯月!”
嵐哦了一聲,盡力將眼睛向一側瞥過去,不去看她“雖然這樣說對你很抱歉,不過我辦不到!”
“什麼?”諾婭臉色一變,眼中夾着深邃驚疑的光。
“她不在這,啃食者並不在這裡!”
說罷,諾婭眼睛緊緊的縮了起來,果真是將卯月卻真的稱呼爲啃食者,深入人心,彷彿忘記了原本的名字,諾婭幾乎是深痛惡絕。
嵐閉着眼睛淡淡的說“就在幾天前,啃食者已經受壓到了別處監獄了!”
諾婭雙眸靈異的閃過光澤,心中想到一絲不安,急忙問道“卯月,真正的處刑時間是……”
“待定!”嵐幾乎沒有任何情感的回答“團長吩咐過的,這也是保密事件!”
“保密事件?那麼轉移的監獄又在哪裡?”
嵐的臉色有些鐵青,道“這個也是保密,我也不清楚!”
諾婭一顫,雙眉擰成了一條線,“連這個也保密,你們是私自處刑吧?這不不太讓人接受!”
嵐委婉的嘆了口氣“抱歉,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
諾婭眉頭皺的更緊了,在看到嵐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了下後,她徹底明白了。
“是夏爾!”果然是他嗎?結果還是被他給騙了,她想徹底除掉卯月,那麼上次和諾婭約會時的又是怎麼回事?
不,諾婭又慢慢平靜了下來,夏爾並不像是撒謊,應該說是諾婭自己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夏爾也許做好提示的,只是自己錯過了而已。
不過不說這個,啃食者千方百計的想要將除掉卯月,應該不只是找個替死鬼那麼簡單,卯月身上或許隱藏着讓啃食者本身都害怕的秘密,但是問題又來了,如果啃食者想殺卯月,那麼只需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就行,沒人知道誰幹的,而且先進卯月因啃食者死刑罪名成立,就算私自處刑,也不會有太大的追究,更不會費那麼大的事轉移監獄。
可能還抓着卯月遲遲不處死是想把她當做誘餌,來釣一條大魚,引那條魚過來,而且那個地點極度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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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那條大魚就是諾婭。
看着嵐繼續沉默不語的表情,知道無法再從他這裡找出更多信息了後,遺憾的的準備離開,也許從其他地方找到突破口應該更簡單。
這時候,諾婭看到不遠處黑暗中的一縷亮光,手提着一隻路燈,看到對方另手上什麼東西閃閃發亮。
佩戴在腰間的,寒冷而帶有金屬質感的光芒——是一柄匕首。
從對方身上看出了熟悉的身影。四處戒備的神情,齊肩的長髮,溫和的雙眼,是他。
“索爾特,是我!”
“諾婭……”
索爾特加快了步伐,確認着是不是諾婭。
諾婭隻身一人,意外的身上所穿的黑色裝束,與黑潮所描述的相同。
“你加入了黑潮,看來傳聞是真的!”聲音顯得低緩,含有淡淡的羨慕在裡面。
諾婭點了點頭,臉頰上顯有一絲羞澀。
“想見夏爾嗎?”
諾婭點頭說:“對,你能幫我嗎?”
“看來你依然堅持着那頑固的思想!”索爾特嘆了口氣“不過你還有剩下的時間做這些!”
“那就說下行不行吧!”
索爾特抿着嘴脣思考着,之後突然說道:“行,怎麼會不行呢!”
“那就走吧,我不打算花太長時間,省的大家也等!”
“大家說誰?”
諾婭頓了頓“大家,就是大家啊!”
索爾特疑惑的撓了撓頭,然後對着嵐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便聚集而散,回到原來的崗位上去。
“話說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了!”
“是嘛!”
諾婭咬了咬手指,低頭回答道。
索爾特自討沒趣,接着搖頭“話說回來,這次你是有很多要問的吧!”
“就像是比如,卯月所使用的原力!”
諾婭自問自答“也同樣是以自然系別,元素之力爲主的體系原力!”
索爾特疑惑的搖了搖頭“怎麼了,你想說明什麼?”
“並沒有,當我沒說!話說回來,這就是卯月新關押的地點嗎?”
“是的!”
走着,諾婭心頭閃過一絲不安,越是走,天色就彷彿越深了,包容了所有的光,只留下黑暗在裡面,四周也是伸手不見五指,甚至連天空上的星星也被屏蔽了,這裡是一處庭院,後面是一所塌陷的宮殿,一處廢墟,這裡可想象不到任何有人居住的的樣子。
諾婭一轉頭“喂,你到底帶我到哪了?”
“已經到了!”
索爾特突然說,只見眼前出現了一處的舊房子,房間裡面則閃着微弱的光,裡面則傳來了一陣漸行漸遠的叫聲。
女人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