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也跟古晨壓根沒有碰面。
柳牧對古晨來說，是一種變數，而古晨對於柳牧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變數呢？
最好的方式，就是將這變數掌握，或者直接消滅。
對於古晨來說，是不會容許柳牧脫離在他的計劃和掌控之內的。
不爲他所用，那就去死。
再加上因爲柳牧讓古晨間接丟臉的關係，古晨的選擇很大程度上就是幹掉柳牧。
而柳牧這邊。
他倒是沒有這麼“不爲我所用就去死”這麼極端的想法，或者說，他追求的另外一種方向。
與其去掌控這變數，倒不如選擇強大自身，強到那變數不足以影響到自己的時候，變數也就不是變數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樣的方式無疑更加艱難。
可是對柳牧來說，卻是要更加直接方便，不需要去勾心鬥角，陰謀詭計，去思考其他人會這麼做，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就好像柳牧現在所做的，以最快的速度獵殺掉boss怪物，奪取力量，壯大自己。
就是這麼簡單。
————
“雷鋒爸爸，這是什麼？”
現在發生在這五個原住獵人眼前的事情可不簡單，甚至超過了他們的認知。
六隻boss級別的可怕狼人怪物，三兩下就把他們眼前真正的boss怪物撕成了碎片。
這樣可怕的怪物，卻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更爲誇張的是，這些怪物居然似乎——不對，不是似乎，而是肯定聽從眼前這個“雷鋒”的命令。
“你的問題有些多了。”柳牧懶得給他們解釋狂獵，以最爲粗暴的方式斷掉了這個話題。
隊長臉色一僵，趕緊轉移話題：“那我們去下一個？”
“要加速了。”柳牧說道，“你跟我來，其他人回去就可以了。”
“咦，那我們……”有人愣了一下，開口說道。
如果不是參與了戰鬥，可不算是殺掉boss怪物。
“聽我的，會讓你們出去的。”柳牧說道。
隊長轉過身，一臉嚴肅，鄭重無比地說道：“你們先回去，不要給我亂來，說不定待會我們就出去了！”
一直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那個平日裡面嬉皮笑臉的隊長這樣嚴肅的表情。
往日就算是面對難纏的怪物，他也只是各種叫罵，而不是眼下的凝重。
“走吧。”柳牧說道，跳上了一隻狂獵的肩膀。
另外一隻狂獵抓起了隊長，抗在了肩頭，六隻巨獸還有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剩下的四個人對視了一眼，決定還是聽他們隊長的話，通過提燈回到了安全區。
就算最後沒有能回去，他們也不算損失。
“那個……冒昧問一句，雷鋒爸爸你就是另外一個規則破壞者？”在高速移動下，隊長將這句話給喊了出來。
“你猜到了？”柳牧說道，坐在狂獵的肩頭，跟隊長趴着的姿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隊長也很想像柳牧這麼瀟灑，但是不行，擺出這樣的姿勢，他會第一時間被甩下去。
“再猜不出來，我就是白癡了。”隊長說道。
可以操控詭異古怪的巨獸，對於boss怪物近乎秒殺一樣的實力，再加上種種奇怪的舉動，再猜不到柳牧就是另外一個規則破壞者，真的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那個，我能問下您想要做什麼嗎？”隊長有些不安地問道。
這位，不會真的要搞出什麼大新聞吧？
“獵殺boss怪物。”柳牧說道，“在所有的夢魘之地。”
“就這樣？”
“你覺得我想要搞出什麼大新聞？難不成我要做的事情會比古晨的更加危險？”柳牧輕笑了一聲。
“……好像也是哦。”隊長乾笑了一聲。
古晨想要聚集所有的獵人，幹掉月神。
同樣也是一次正面、極端地挑戰夢魘之地的規則，這已經危險到了極點，就算眼前的這位想要做什麼，撐死了，兩者也就在伯仲之間。
結果古晨明裡暗裡表示柳牧會是一個引起重大災難的危險分子，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帶領其他人走向勝利的英雄。
這簡直太無恥了！
“可是，那個手……”隊長說道。
不過古晨能夠成功引起衆人的情緒，一方面是他的身份，另外一方面，則是柳牧弄出來的兩次血月枯手，的確在衆人心裡留下了一抹陰影。
這麼大的陣仗，古晨可辦不到，至少他從未引發過。
“就當我提前幫你見識一下吧，如果真的要對付什麼月神，你們要面對的可不是一隻手而已。”柳牧說道。
“……都是瘋子。”隊長有些欲哭無淚，這話卻不能宣之於口。
不過一段算得上不短的時間過後，隊長欲哭無淚的情緒就換做了欣喜振奮，還有難以置信。
“都……都，跪，不是，都死完了？”
隨着最後一個boss怪物倒下，隊長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了。
“死完了，或許你們可以離開了。”柳牧說道。
最後一個boss怪物，殺起來並不輕鬆，就連柳牧都親自動手了才殺掉。
當然，帶來的深淵之主的力力也遠遠超過了其它boss怪物。
“我試試，我試試。”已經顧不上跟柳牧說話，隊長匆匆忙忙地走到了提燈旁邊，伸出手，消失在了其中。
隊長倒是知道殺完所有boss怪物之後離開的辦法——回到安全區，通過傳送的墓碑，上面會多出一個“脫離夢境”選項，到時候就會徹底離開夢魘之地。
當午夜降臨的時候，不會再有無法阻擋的睡意來襲。
這個辦法是那個唯一的脫離者在離開之前留下來的，不過到底是怎麼流傳出去的，又是不是真的，就沒有人知曉了。
25個夢魘之地，恐怕也只有古晨所在的夢魘之地，達到了傳聞中可以“脫離”的條件。
有着資格去試驗。
“沒有變化啊。”
柳牧擡頭看着血月，又看了看周圍，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站在提燈旁邊等待了一些時間，隊長帶着其他四個人再度出現，鄭重無比地朝着柳牧鞠躬。
“成功了？”柳牧問道。
“的確有那個選項！”隊長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就走吧。”柳牧說道。
“嗯。”這五個人都是點點頭，然後把所有在夢魘之地收集的東西，一股腦都留給了柳牧。
又留下了在現實當中的信息，目前所居住的地方，如果柳牧有需要，就可以在那裡找到他們。
這是他們能夠表達感謝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