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力量的快樂，偉大的夢想，還有踏上巔峰的征程，這一切，都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都胎死腹中。
魔法少男沒有哭，可是眼淚流了下來。
柳牧無視了這魔法少男的少女情懷，雖然明明是他一眼瞪哭了這魔法少男，可是柳牧心中卻沒有太多的喜悅。
剛纔的舉動，已經證實了柳牧的確可以將諸如恐懼、害怕這些負面情緒吸收，轉化成爲“情緒武器”，一眼看哭魔法少男便是如此。
比起製造狂獵，這個能力要更加詭秘可怕。
而柳牧也很清楚，自己獲得僅僅是那不知名的深淵生物的一部分而已，自己展現出來的，無非是冰山一角罷了。管中窺豹，那個深淵生物的強大可見一斑。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存在，幹掉瞭如此強大的深淵生物？
那個已經“入侵”地球，讓地球不斷髮生變化，進入到末世的“深淵之地”，又是何等可怕？
無知者才能無畏。
現在的柳牧知道的東西稍微有些多了，這讓他沒有因爲自己突然獲得的力量而沾沾自喜，跟那位魔法少男一樣直接找不到北。
“好在認清了現實，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柳牧在心裡暗道，又看了那魔法少男一眼。
那魔法少男的恐懼情緒被柳牧吸收利用，現在柳牧在他的眼中，幾乎就是恐懼的化身，這一眼不但讓魔法少男臉色再度蒼白幾分，身子退後了兩步，身上更是泛起了一陣光芒。
光芒散去之後，那一身魔法少女戰衣已經消失不見——好在也沒有裸奔，恢復了最初時柳牧看見的打扮。
不然的話，就算是末世，大家也都要報警了。
“好了。”
柳牧拍了拍，讓衆人“清醒”過來，開口問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問你們，比較重要，希望你們可以好好回答，不然的話……”
其實他不需要作出什麼威脅，剛纔那反覆無常又透露着詭異的舉動，已經在絡腮鬍等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正式進入到了問答環節中，柳牧提出了一個很簡單，也很關鍵的問題，現在是什麼時候。
先前說過，柳牧已經可以確定距離2016年已經過去了很久，只是不確定到底是多久。
儘管奇怪於柳牧爲什麼會這麼問，但是絡腮鬍還是如實回答道：“2027年，現在是2027年，5月25日。”
十一年……
距離那一個悠閒的午後，竟然已經過去了整整十一年！
若非是這不到24小時的時間內已經承受了不少的“衝擊”，柳牧恐怕會當場喊出來。
而現在，柳牧只是閉上了眼睛，長長出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重新睜開，對着絡腮鬍說道：“你連日期都記得這麼清楚？”
“呵。”
絡腮鬍苦笑了一聲道，“在這坑爹的末世，過年什麼的，也算是少有的讓人感覺到快樂的事情了。不過時間也未必準，古歷公曆什麼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記住的，閏年什麼的也懶得去算了，現在一年365天，就把12月12日那晚當做除夕。”
末世朝不保夕，自然沒有了閒暇時間去翻日曆，將時間準確地對上。
或者說，早在前幾年，肯定不會有人去惦記什麼時候過年。現在到了稍微有了一點生存的資格時候，才重拾起來作爲精神寄託。
柳牧點點頭，他自然可以理解絡腮鬍的想法。
“那麼，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柳牧又問道。
“什麼？”絡腮鬍愣了一下，不明白柳牧這話的意思。
“十一年前。”柳牧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一天是下午，突然一下子停電了？”
“你的記憶真不錯。”
絡腮鬍說道，柳牧那年輕的模樣，就好像一個高中生罷了。
十一年前，不過是七八歲，能夠記住當年停電了，作爲一個不懂事的熊孩子，記憶當然不錯。
柳牧沒有去糾正絡腮鬍的想法，沉睡了十一年這種事情，他也沒有打算跟其他人分享。
“那個停電，整整停了七八年的時間。”絡腮鬍說道。
“供電網絡都被破壞了嗎？”柳牧問道。
絡腮鬍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了。不是供電被破壞，而是電徹底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徹底消失？”柳牧想起了他那個黑屏的手機。
“是啊，不然的話，就算是怪物橫行，也未必會進入到末世當中。”絡腮鬍說道。
電力工業體系的誕生形成，漸漸成爲了人類社會的基石。
別說是所有的電力消失這種事情，哪怕只是單純的停電也足夠讓人難受的。
一旦沒有了電力，可以說直接斷絕了人類最爲倚重的能源，其後果可比沒有了石油之類的事情要嚴重無數倍。
世界的法則，或者說自然規律可以說是被徹底改寫了，社會秩序崩潰幾乎是必然的。
再加上突如其來的怪物開始橫行，進入到末世也就不足爲奇了。
“那閃電呢？”柳牧不禁問道。
“閃電倒是有。”絡腮鬍說道，“怎麼說呢，那個時候我差不多還在學什麼電磁感應，電力工業之類，結果一轉眼，尼瑪居然沒電了！”
說起以前的事情，絡腮鬍漸漸放鬆了下來。
“現在呢，已經恢復了？”柳牧說道。
“大概在三四年前吧，又重新出現了，好像從來沒有消失過一樣。”絡腮鬍說道。
柳牧點點頭，現在他纔算是瞭解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的疑惑也開始解開。
他一開始認爲的兩個世界——地球跟深淵，應該沒有真的“融合”成同一個世界。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更大的可能是兩個世界“連通”了，造成了地球法則的變化，好像整個地球被一個超大的emp炸-彈給炸了一下，導致“電”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同時來自於深淵的怪物進入到地球。
至於原因還有更加具體的情況，柳牧也不可能清楚。
“你是本地人嗎？”
柳牧問道。
“是啊。”絡腮鬍點點頭，“原本還想着世界那麼大，我要去看看，結果在這城市一困就是將近三十年，不過總比死了好。”
“我運氣不錯，混得也算不錯。”絡腮鬍最後用一句話總結了自己的情況。
“看的出來。”
柳牧點點頭，他居住的小城市是普通地級市的一個區，不過是東部沿海城市，人口密度很高。
對於怪物來說，人類多的地方肯定是很好的“捕食區”。
而社會秩序崩潰，你不能指望人人自律。末世嘛，爲了生存下去，對於有些人來說，下限什麼的可以完全拋棄掉。
說起來這樣的城市或許還不如一些偏遠、遠離塵囂的地方安全。
絡腮鬍可以活下來，還搞到了槍，並且組成了“僱傭小隊”，的確是混得相當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