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女初長成

當太陽完全升起之後,姬博弈和劉海蟾兩人同時張開了眼睛。瞳孔之中紫色光華一閃而逝,原先那股飄然物外的氣質頓時消失不見。

城門打開之後,士兵們看了劉海蟾的道碟之後,恭恭敬敬的放他們進去,一點手續都沒有。

“聽說了嗎,嶽將軍平定了平定了遊寇李成、張用、曹成和吉、虔州的叛亂,升任神武后軍統制。”

“陛下親賜御書‘精忠岳飛’錦旗,此等恩榮不可想象啊。”

“嶽將軍神威蓋世,乃是當時第一名將,現在陛下將牛皋、董先、李道等所部撥歸岳家軍,岳家軍實力大漲,未來收復河山,將金人趕出關外也未必不可能。”

……

早晨的襄陽城,還帶着一絲料峭的寒意,各處擺攤行走的人民卻是心頭火熱。當今朝廷,一心求和,底下的百姓卻是熱血萬丈,希望能夠南渡,收復河山。

當今朝廷雖然羸弱,卻也不是真的打不過金人。以韓世忠,岳飛爲首的主戰派在於金人的對抗之中屢屢獲勝,如果不是當今聖上一心主和,打敗對岸的僞齊政權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師叔,看來上天不絕我大宋啊。”

一路走來,聽到百姓的話語之後,姬博弈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現在的他,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投身軍旅,殺盡敵寇。

“小子,你要知道全則必缺,極則必反,依老道我的看法,這只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劉海蟾搖頭晃腦,一臉的哀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宋朝破滅。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人,而且修的是出塵道,一旦插手,恐怕百年修爲毀於一點。

“師叔,我決定了,遠遊結束之後,我要去參軍,投入岳家軍,繼承大哥二哥的遺志。”

對於姬博弈的決定,劉海蟾並不意外,一年多的相處,讓他清楚了自己的徒弟是什麼性格。他也沒有去阻止,有些事情,不自己去經歷看透,他也無法點醒。

“走吧,買些吃食,休息一晚,明天我們繼續往南。”

聽了劉海蟾的話之後,姬博弈立刻乖巧的拿出銀兩,走進了一家店鋪。一年多來,他們大多都是餐風露宿,用劉海蟾的話看來,就是親近自然,體悟大道。

買了一些易於保存的食物之後,姬博弈也沒有忘了將劉海蟾交給他的空葫蘆之中裝滿酒。

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找不到劉海蟾了。就在他奇怪的時候,一隻纖細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哎呦。”

下意識的運勁反震,背後傳來一身熟悉的嬌俏聲。

“阿英。”

驚喜的回頭一看,只見小丫頭撅着嘴巴,捂着自己的手腕,不高興的瞪着她。一年沒見,林朝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原先平板的身材開始曲線分明,臉上雖然還顯稚嫩,卻能夠看出絕世的風采,雪白的肌膚在早晨的陽光之下,閃耀着淡淡的瑩光。

女孩子的身體要比男孩子長得快,哪怕是林朝英要比姬博弈小五歲,但是兩人站立在一起,卻是完全看不出來。只是短短一年的時間,剛剛十六歲的林朝英的風采攝住了在場的無數人。

看到四周的人好奇的看着,到底是女孩子的臉皮薄,林朝英將自己的面紗戴上,然後拉着姬博弈向外逃走。

“阿英,你怎麼會在襄陽?”

一直跑到僻靜的巷子裡,姬博弈終於找到機會問了起來,他可不相信林原圖會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放出來。

“我偷溜出來的,爹不知道。”

果然,一聽到這個答案,姬博弈就隱隱的開始頭疼,回到家之後,估計要被本來就看他不順眼的林原圖好好修理一頓。

“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前腳剛進襄陽,後腳林朝英就找了過來,彷彿就在他身邊一樣,把握的實在是太準了。

“你還說,我在襄陽城足足等了你半個月,每天都派人在城門口看着,一直到今天才得到你進城的消息。這麼久沒消息,我還怕你出了意外,如果你在晚幾天,我就要離開去找你了。”

聽了林朝英略帶埋怨的話語,姬博弈心中閃過一絲憐意,這個丫頭爲了找他肯定廢了不少心思。其中隱含的深意卻是讓他低頭不語。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大哥二哥那樣,英年早逝,他不敢接受。

“對了,阿英,你知道劉師叔去哪了嗎,他讓我去買酒,自己卻跑了。”

姬博弈岔開話題,林朝英心中非常不滿意,撅起嘴巴不說話。

“好阿英,你知道就告訴我吧,劉師叔這一年來教了我很多,相當於我的半個師傅。”

林朝英感覺到自己很懦弱,一聽到姬博弈的聲音就渾身無力,說不出一絲拒絕的話。

“那個牛鼻子的武功那麼高,就算是丟了也沒什麼。”

話雖這麼說,林朝英還是幫姬博弈去找人了。術業有專攻,林朝英找的自然是找人的專家。

號稱天下第一幫的丐幫雖然大多數人戰鬥力不行,但是在找人這一方面,卻是當世第一。林朝英能夠這麼容易找到姬博弈,也是虧得丐幫的幫助。

熟門熟路的找到一個乞丐,林朝英細細的比劃了劉海蟾的外貌之後,就有人將這個任務傳達到了整個襄陽城的乞丐耳中。

“好了,中孚哥,我們現在就等着吧,最多到中午,就能夠得到那個牛鼻子的消息了。”

林朝英對於劉海蟾還是沒有好感啊,顯然是還在記恨當時老道士用氣勁將她彈出去的仇。

“小丫頭怎麼說話的呢,你不是拜了清虛牛鼻子爲師嗎,以後要稱呼我爲師叔。”

就在這個時候,劉海蟾的聲音從兩人的背後響起,讓兩人都驚嚇的跳了起來。

“你幹嘛嚇人啊。”

“什麼,阿英你拜了清虛道長爲師?”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意思卻是完全不同。不知道爲什麼,林朝英對於劉海蟾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感,大概是那一棵光禿禿的楊柳樹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的緣故。說話的時候帶着委屈怯懦,心中的怨氣卻是通過她明亮的眼睛表達了出來。好不容易和姬博弈重逢,兩人還沒來得及說幾句悄悄話,老道士就過來打攪,讓她的記恨更加深刻三分。

而姬博弈卻是驚訝於林朝英居然會拜師,她不是一直認爲自己的父親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嗎,不屑於別派的功夫。

“是我爹讓我拜師的,我也不想的。”

看出了姬博弈的疑惑,林朝英低頭將他父親搬了出來。不過她逃避的樣子讓姬博弈十分懷疑她話語中的可信度。

“師叔,你去哪了,我回頭的功夫,你就不見了。”

見林朝英不想對他提這個話題,姬博弈知心的將話題拋給了劉海蟾。讓林朝英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倍感甜蜜。

“嘿嘿,老道在外面閒逛的時候,看到了兩個行蹤鬼祟的人,就跟了過去。”

“師叔,行蹤鬼祟的人我們一路過來見了這麼多次,你怎麼這一次這麼上心啊。”

對於姬博弈的疑惑,劉海蟾早有預料,他雖然不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格,但是如果不是擺在他眼前的事,卻是絕對不會去管。這一次只是見到行蹤鬼祟就跟了上去,其中必有緣由。

“別的人老道我自然懶得管,但是如果那兩個人是金人呢?”

“咦!”

聽到“金人”的時候,姬博弈和林朝英兩個人同時驚異出聲,對視一眼,閃過好奇。雖然目前大宋和金人處於和平期,但是其中的血海深仇是怎麼都被洗不乾淨的,兩人之間必須有一個徹底滅亡。在這個時候,金人怎麼會出現在襄陽城?

“那兩個人雖然以黑紗帽檐覆蓋了自己的面容,但是那種體型老道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劉海蟾雖然看上去沒有清虛那樣子仙風道骨,但是在“相術”這一吃飯的本領上面卻是獨步天下。

雙眼一看,不需生辰八字,就能夠將一個人的來歷看的七七八八。金人的體型和漢人比起來有着較大的差別,他感覺到奇怪,追下去也正常。

“老道我跟着他們走了一路,最後猜測沒錯,的確是兩個金人,而且在他們的大本營之中,有着一窩子的金鬼。其中還有一隻超級金老鼠。”

劉海蟾得意洋洋的扇着自己的芭蕉扇,端坐在兩人的身前,顯擺着自己的本事。

“師叔,你不是號稱出塵道士嗎,怎麼關心起這種事情了。”

姬博弈看不過去,損了一句,讓他一下子惱羞成怒。

“閉嘴,你知道什麼,要不是老道我,這個襄陽城,半個月之內必被金人攻破,到時候大宋江山才真的是完了。”

“什麼!”

說到這裡,姬博弈和林朝英兩個人全部驚訝的大叫起來,把遠處的一些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你們兩個,養氣的功夫哪裡去了,遇事要沉穩。”

這個時候,劉海蟾反倒是抖了起來,擡手教訓了起來。

“師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們。”

在強烈的好奇心下,林朝英拋棄了自己的矜持,乖乖的叫了聲師叔。姬博弈也知趣的將裝滿酒的葫蘆遞了上去。

“既然如此,老道我就透露一點消息給你們,那幫金人領頭的叫做金兀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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