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簡陋的木屋之中,一個纖弱溫婉的美人躺在木板粗造妁牀上,狹小冷清的屋子,美人的一顆芳心卻是急劇顫抖起來。
“應雄……你……爲何要……這樣傻?”
這句說話,一直在小瑜的心中輕呼了千遍萬遍,每想起應雄在與她訣別時的孤單背影,每想起應雄在訣別時輕輕親她手背時的兩片嘴脣,像有千言萬語、無限傾慕之苦的話要告訴她,小瑜的心,恍如要痛得裂開一般。
“老天爺,求求你,一定不要讓他們兩兄弟自相殘殺,我還有很多話要和應雄說……”
少女的心聲似乎被冥冥中的上天聽到了,室內拂起一陣清風,一條白衣人影已自窗外掠進屋內,翩然落在小瑜牀前。“不······虛?”
在牀上軟躺着的小瑜乍見來人,當場喜形於色。
不虛的面色卻是相當凝重,他並沒即時迴應,只是勁運於右手其中兩指,沉喝一聲,已“噗噗噗”的戳了小瑜全身數個大穴!
只是,小瑜的身軀依舊無半分反應,她,仍是動彈不得。
但不虛依然未有放棄,益發增強功力,在小瑜那數個大穴之間來回連戳不下十遍。
“沒有用······的······不虛,封我穴道的,是他新習成的‘殺情,功力,只有
他,或是已蛻變後的英名錶哥纔可解開······”
“是嗎,大哥還就不信了!”
就在小瑜和不虛絕望之時,一聲熟悉的聲音讓兩人面色大喜。
一個身披錦袍,身材魁梧的青年不知道何時到了房間之中,英偉的臉上帶着讓人安定的笑意。
“雄霸大哥……”
慕府,夜。
也是決戰前夕!
逾百金人精英,已經齊集於慕府庭園之內,靜候一個人的命令,隨時出動!
明晚元宵便是應雄父親等人的計劃實行之期,可是今夜,應雄必須率領這逾百精英開始出動!因爲以他們一衆超卓輕功,要由慕府遠赴皇帝所住的紫禁城亦須一日一夜!
逾百精英,一直都默默跪於白衣如雪的應雄跟前,可是,應雄仍是久久未有命令出動,當中已有人大膽直言:“統帥!時候已經不早,若再不出發,恐怕明晚子時我們都未能抵達紫禁城。”
應雄聽了之後,沉默不語,卻深知再也不能拖延下去。哪怕是他一直等着的那個人沒有到來。
“英名你爲何還未前來?你可知道,你若再不現身,一切便太遲了!”
應雄默然不語之中,輕輕的喊了“出發”兩個字。
隨即,他最後擡頭看向南方,那一個小木屋之中,有着他畢生最愛的女人。
“別了,小瑜,等我死了之後想來你能夠和你最愛的英名一起,圓滿幸福!”
應雄率領着數百精銳,從小路施展絕世輕功向着紫禁城而去。他要爲自己的血脈完成家族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同時,也要將某個人催生至一個更高的境界。
不過,他不會想到自己如此隱秘的行動,居然會被人知曉,一輛馬車不知道怎麼回事,早早的就停留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這是一輛極爲巨大的馬車,足有丈半之高,必須以八匹白馬方能拉動!
只見馬車車廂之上,赫然雕刻着九條窮極惡的金龍車門更以金絲織成,繡着一個足有丁方三尺的大字一一“霸”!
九龍護擁中原稱霸!
如此排場,讓應雄立刻就明白了來人到底是誰!
“統帥,這一次的行動絕對不能夠被人知曉,馬車裡的人必須殺!”
來自金國的精銳不知道這輛馬車代表的是誰,在應雄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之下,悍然拔刀向着馬車斬去。
“不要……”
兩個字剛剛出口,巨大車廂之中爆發出無數轟鳴的氣勁,就像是龍捲風一樣將十數個出手的金人精銳轟上天空。精鋼鑄成的長刀在氣勁之中碾成鐵屑!
“二弟,我們兄弟幾個也有將近一年沒見了吧!”
悠悠嘆息之聲從車廂之中響起,一個身材魁梧,身披黑金錦袍的青年從中走出。只見他的眉宇之中帶着一股駕馭萬物的霸氣,似乎天地之間的任何生靈都要臣服在他的掌下,臣服他是天命!
“你們都先退開一里之地!”
慕應雄看到雄霸出來,一直緊鎖的眉頭突然之間展開,似乎心頭的鬱結在轉眼之間消散了很多。
“統領……”
有手下想要提醒應雄他們的時間不多,卻被一道威嚴的目光所迫,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等到所有的金人精銳攙扶着被雄霸擊傷的同伴離開一里之後,慕應雄臉上凝重的神情突然之間舒展開來,嘴角再次掛起他那標誌性的笑容。
“大哥你怎麼會過來阻我!”
“皇帝下聖旨給我,讓我阻止你上京,如果能夠將你的人頭摘下,他甚至願意以堋的力量,幫助我統一武林,滅掉無雙城!”!
姬博弈從馬車之中拿出了兩個酒瓶,將左手的一瓶酒扔給了應雄,然後兄弟兩個就坐在地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地位以及華麗的衣裳。
“哦,看來我父親的計劃早就被狗皇帝知道了,難道,曹公公是假意投靠我們,實際上是將我們的計劃統統泄露給朝廷。”
應雄拔開塞子,一股誘人的馥郁芳香撲鼻而來,低頭一看,琥珀般透明澄澈的酒液映入眼簾。一口喝下,醇厚甘鮮,舌尖之上甜、酸、苦、辛、鮮、澀六味交融成一股回味無窮的酒香。
“好酒,大哥雄踞北方之後,喝的東西比我這個大將軍之子都要好多了。”
“六十年的女兒紅,就連我都只有這兩罈子,今天要不是個特殊日子,大哥我也不會拿出來給你喝!”
姬博弈說話之間,拍開了自己的這一罈子酒,澄香醇柔的黃色酒液大口灌入了他的嘴中。
“哦,女兒紅的意蘊我懂·卻想不到,爲什麼大哥會請我喝這種酒!”
應雄說話之間,已經將手中的一罈子酒乾了大半,看得出來·他的心中積蓄了很多煩惱,想要一醉!
“因爲,今天,是我的好妹子,小瑜出嫁的大好日子,不用這最好的女兒紅又怎麼行!”
雄霸的話讓應雄手一鬆,這罈子酒立刻跌落地面·摔的粉碎,聲音之清脆,破滅了寂靜的夜晚。
“什……什麼……”
慕應雄一臉呆滯·不敢置信的樣子。隨後他一轉頭,看到馬車車門打開,一個十分熟悉的倩影走了出來。讓他驚異的是,她一身大紅,頭上遮着紅蓋,將她漂亮的玉容阻擋在應雄的視線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應雄站起來,緩緩的向着玉人走去之時,一個身穿白色袈裟的和尚也從馬車之中走出·手上拿着一套與玉人配套的大紅服裝。
“四弟……”
“應雄……表哥,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
小瑜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醞釀着一種出生以來絕無僅有的複雜情緒。
“小瑜·你這一身裝扮是幹什麼,大哥,四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相比起於小瑜的堅強,應雄在這個關頭,卻是害怕的轉移話題,似乎不想要聽到接下來的話。
“應雄表哥,你聽我說,這件事情,我只有遮住自己的面孔·不看到任何人,纔有勇氣……說出來。
說出了第一句話之後·小瑜心中的遲疑,羞怯已經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最爲堅定的勇敢。
“一直以來,我都對於英名錶哥關心有加,對你······若即若離,對英名說的話甚至比你都要···…多上十倍,所有人都認爲,我心一直向着……英名。就連我自己都是這麼認爲的!”
“但是,就在你將我的穴道封住,我在牀上想了許久······許久,我終於明白……”
“我平素關心英名錶哥,只因爲我……崇拜他。我認爲,他總有一日會成爲英雄,我對他的崇拜,就像是……妹子對大哥的崇拜那般單純,但我對應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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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對你······若即若離,許多時若非······你主動與我交談,我亦……不會與你談上幾句,並非因爲我不喜歡你,而是因爲······”
“我太喜歡你!”
晴天霹靂,應雄聽到這裡,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震驚,而是呆滯了。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想歪了,他自以爲看透了小瑜的心靈,卻沒有想到,少女的心,就如同一年四季,二十四節氣不斷變化,他猜中的,只是他認爲正確的。
真相,讓他不敢置信!但是,更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面,只聽到眼前的倩影從紅蓋頭後面緩緩的吐出了幾乎讓他欣喜若狂的話語!
“今天,我······喜歡的人即將要去做一件很可能送命的事情,我希望能夠在他死之前,與他……拜堂成親,成爲他的······妻子···…”
小瑜說話之間,不虛已經將手中新郎的服裝披在了呆立在原地的應雄身上。
“二哥,恭喜!”
“哈哈哈,二弟,大哥也恭喜你了,可惜啊,辛辛苦苦找來的女兒紅,還沒有喝完,就被你摔了!”
姬博弈說話之間,將手中的還剩下大半的一罈子女兒紅遞到了應雄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轉身離開。
“大哥,你要去哪裡?”
“你這個二弟的事情解決了,還有一個更彆扭的三弟,我這個做大哥的,還真是忙碌啊!”
魁梧青年說話之間,揹着身子對着男女揮手,隨後緩緩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