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可以探親
一家三口急急忙忙地趕去了醫院,去的路上,終於給開完會議的東伯年打通了電話,告知了東子受傷的情況。
東伯年在那頭一聽東子受傷了,當下就急了。和周欣急急忙忙從公司出來,又去學校把東少康接瞭然後直奔醫院。
東伯年這家一三人在路上的時候,木木他們已經到了醫院,在住院部問詢了東霖旭的病房號,乘着電梯上樓。
電梯門剛開,木木左右看了一下,便右拐衝了過去。她本就不是慢性子人,這會兒更和着了火似的。
木木跑到了東子所在的病房門口,也沒顧上敲門,大口喘着氣,直接推門闖了進去,還急急地喊着:“東子哥!”
WWW •тт kΛn •C〇 一聲喊罷了,病房裡一片死寂,沒人搭理她。她只看到病牀上的東霖旭正半躺着,一個小戰士彎着腰,手伸在被子下面,被子隆起了一塊。
東霖旭的臉可疑地紅了,然後黑了,又綠了,最後還是轉紅了,一臉古怪之色。
那小戰士也石化了,盯着闖進來的木木,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在幹嘛!氣氛很詭異,很尷尬。
木木大概因爲擔心又跑了一段路的關係,大腦有點遲鈍,沒反應過來有什麼怪異的。
只是在看到東霖旭那慘狀後,眼淚忍不住掉下來,走到牀邊哽咽着,難過的道:“臭石頭,你怎麼傷成了這樣。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呀?”
東霖旭看着木木那一顆顆落下的晶瑩淚珠,擔憂的眼神,心疼的表情,他有一刻的恍惚,心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接着窒了一下,黑眸望着她梨花帶淚的小臉一時間無法移開視線。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木木真的不敢相信,三個月前他還好好的,健壯得像頭牛一般,此刻卻是這樣脆弱又傷痕累累地躺在這裡,頭上纏滿了紗布,只露出臉來,兩個胳膊都打着石膏,要多慘有多慘,得受了多大的疼痛啊。
她從未見過自己親人會傷成這樣,心疼了起來。視線忍不住下移想看看他別處有沒有傷,卻一眼看到他身體那個地方隆起的一塊,那戰士還彎着腰,她不由納悶,“這什麼?”
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視線從東霖旭身上移到了那個一直保持躬身姿勢站着的小戰士身上,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這,這不會是這小戰士正在爲行動不便的東霖旭接尿呢?
木木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心差點沒跳出來,火燒一般轉身,背對着東霖旭,僵直了身體,而後機械地向門口挪步,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剛出門,看到站在門口抿嘴笑的父母,她的臉更紅了,覺得滾燙滾燙的,無措而又羞窘,不由抱怨父母:“爸媽,你們怎麼這樣,也不喊我。”
姜玉梅忍不住笑道:“就你那火車頭速度,我們想喊也得來得及啊。沒開出來,你這小丫頭,還挺關心你東子哥的。”
木木也不敢看父母,滿臉害羞的低着頭,都是窘迫的視線盯着自己腳尖,低低的說:“那當然,一家人嘛。他是我哥哥,我當然要關心他。”
這時那個照顧東霖旭的小戰士出來,那雙精明的眼睛望着低垂着頭的木木還有兩位長輩他笑着對兩位長輩說:“您們是營長的家人?”
“你好小同志。我是東子的伯父,這是我愛人,東子父母在路上,正趕過來。”沙義雄伸手跟那小戰士握了一下手,問道:“東子的傷怎麼樣,會有什麼影響嗎?”
那小戰士忙老師彙報:“手臂輕微骨折,腿傷沒傷到骨頭,不過現在還不能下地行走,頭受到撞擊,當時有些輕微腦震盪,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沙義雄拍了拍那小戰士肩膀,“這幾天辛苦你了,去休息一下。”
“一家人,應該的,伯父,伯母,你們進去,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小戰士能說會道的,一看就是個精細之人。
“行,你去忙你的。”
“再見。”
說完,小戰士走了,不過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去看木木,一直羞答答地低着頭看腳尖的木木剛好擡起頭,正對上那小戰士的目光。
那小戰士嘿嘿地笑了笑,木木衝她做了個鬼臉掩飾自己的羞窘和尷尬,那小戰士擺了擺手,大步離開了,心裡卻想着,這該不會就是營長的神秘媳婦兒?
“走了,進去,還愣在這裡做什麼。”木木被姜玉梅拽了進去,兩個長輩看東子傷成這樣,不免心疼,問長問短,言語中都是關心。
東霖旭似乎對於這樣的關心有些不適應,只是說沒事,讓他們別擔心,這時木木那羞澀勁兒已經緩過去了,不高興地看着他,數落他:“你說你也這麼大人了,不知道愛惜自己啊,受傷了也不跟家裡人說,你是不是不把我們當一家人啊。”
以前是木木見到東霖旭害羞,因爲她糗了好幾次,現在東霖旭因爲剛纔那窘迫的一幕,看到木木有些不自在,好在他一張面癱臉,不自在也看不出多少來:“沒大事,怕家裡擔心。”
木木瞪了他一眼,“裝什麼偉大啊,你現在不僅讓我們擔心還讓我們內疚,你傷成這樣,我們都不知道,也沒照顧你,以後,你有什麼事,必須跟家裡人彙報。”
東霖旭脣角微揚,黑眸看着木木,沒說話,姜玉梅和沙義雄則相視一笑,覺得自己這閨女,也挺會關心人的,不錯啊。
沙義雄檢查了一下,東霖旭雙臂受傷,一條腿也傷着了,頭就不用說了,傷痕累累的,讓人心疼,“怎麼就傷成這樣了?”
東霖旭道不以爲意,平靜的道:“演習的時候不小心。沒事,腿上是皮肉傷,沒傷着骨頭。”
姜玉梅忍不住嘆了口氣,“唉,你們這些兵娃娃,不容易。”
木木從小就沒怎麼受過傷,就是偶爾磕破膝蓋她都疼得直掉眼淚,眼前的東霖旭都傷成這樣了,不知道該有多疼,忍不住問:“東子哥,你還疼嗎?”
東霖旭看着木木那皺得快成一包子的小臉,那是心疼的表現,心暖暖的,彷彿她是冬日裡那一抹溫暖的陽光,“不疼了。”
剛說完,門口一暗,涌進來幾個人,大家轉頭望去,卻見是東伯年、周欣,還有東少康。
東霖旭看到家裡人的那一刻微微怔了一下。父親那寫滿歲月的臉上都是擔心和慌張,一向疏離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有幾縷凌亂的掉了下來,看着這樣的父親他的心又窒了一下。
“東子。”東伯年走到牀邊,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肩膀,看着兒子的傷勢,眼眶泛紅,心疼他身體傷成這樣,又慶幸人活着,“醫生怎麼說的?”
東霖旭伸手握住了父親微微發抖的手,安慰:“沒事,過幾天就出院了。”
周欣這時也走了過來,皺眉看着東子,“出院了回家養着,這次你得聽我們的。”
木木急忙附和着,“就是就是,回家養着,保證把你養得生龍活虎的。”
東少康看着自己敬畏又崇拜的大哥這樣了,心裡心疼,“大哥,不會影響你當兵?”
“不會。”東霖旭從來不知道,家裡人是關心他的,而且很關心。一直是他無法接受母親過世,也無法接受這個重新組合的家,刻意迴避,最終到了疏離的地步。
第二天家裡人幫東霖旭辦了轉院手續。把他接回市裡治療,這樣能更好的照顧他,東霖旭本是覺得沒必要,可是又一想,這樣對大家都好,便也沒出聲。
東霖旭這樣,暫時是沒辦法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了,所以領導也早給他批了假,讓他好好休養。
轉院的時候,政委還來送他,再三囑咐,讓他先把革命本錢養好,營裡的事暫由教導員負責,上面會派一位代理營長,協助教導員,讓他放一百個心,他的兵,不會給帶孬了。
東霖旭轉到市裡的一所很有名的中醫骨科醫院,依舊是住在單獨的病房裡。幾個人輪流照顧他,保證把他照顧的好好的。
安頓好了東霖旭住院,少康和木木讓幾個長輩回去休息,年紀大了,怕他們折騰病了,這裡有他們倆小的就好了。
長輩們囑咐一番後也就離開了,經過一夜,又這麼一天,東霖旭內急,卻不好意思開口,還好木木和少康都是精明之人,看了出來,少康幫東霖旭,他還不肯呢,好像在害羞,被木木教育了一番:“喂,你大男人扭捏什麼,再說,少康又不是外人,他可是你親弟弟,戰友可以做的事,你親弟弟也可以做。”
東少康也道:“大哥,我們是一家人,所以,別這麼見外。沙木木,你還賴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出去。”
倆大爺們兒倒沒什麼,有她在,東霖旭能不害羞嗎。木木做了個鬼臉轉身出去了。東霖旭還是妥協了,他總不能就地解決,勉爲其難讓自己這個小自己十來歲的弟弟照顧,不過說不出的怪異。
其實不是怪異,只是原本改是親密的一家人卻因爲疏離了太久,東霖旭已經有些不適應親人之間這樣的親密和關心了。
等木木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某人已經解決完內急了,木木卻是壞心眼兒的想着,臭石頭也有害羞的時候啊,嘿嘿。
沒過多久,周欣送晚飯過來,本是帶了三人份的,可東少康這個毛病多多的傢伙說在醫院裡吃不下飯,便出去吃了,
木木幫忙把牀搖起來,讓東霖旭可以半躺着,周欣則把牀邊桌推過來,打開保溫桶一樣樣往出拿飯菜,“東子,你看看,喜歡那個菜多吃點。這幾天先委屈一下,只能吃清淡點的。等過了這段時間再給你大補。”
“謝謝。”東霖旭生硬的道謝,周欣卻笑了笑說,“你這孩子,一家人謝什麼。你手不方便,我餵你吃。”
東霖旭有點不習慣,周欣看出來了。想想一個大男人現在卻像一個小嬰兒一樣,吃喝拉撒要人照顧,而且還是一個很疏離後媽照顧餵飯吃,他自然是張不開嘴。
木木也不遲鈍,當下從周欣手裡拿走了勺子,“欣媽媽我來。”
周欣怔了一下笑了笑,“也好。那我去打點水回來。”說着她起身拿着水壺出去了,這也是給倆孩子個獨處的機會。
“東子哥,這幾天先委屈你吃點清淡的,醫生說了過幾天才能大補,你可被挑食啊。”木木說着先喂他喝湯,“張嘴。”
東霖旭雖然身體是脆弱的,可是那雙眼睛卻是依舊有神,他看着木木,想着她看到他受傷那落淚心疼的樣子,看着她現在手裡的動作,不喝卻問:“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木木瞪大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彷彿他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那你爲什麼知道我生病了就趕回來看我,還做面給我吃?”
東霖旭沒說話,因爲他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也許只是喜歡看到她陽光般燦爛的笑臉,讓他覺得溫暖,心情也會因爲她的笑臉好起來。
也許只是喜歡跟她相處的時候青輕鬆感覺,讓他覺得不那麼孤單。
也許只是喜歡被她靠近的感覺,讓他不會有那種不知道如何去跟家人溝通的尷尬。
喜歡看她表情豐富的臉,一會兒笑,一會兒惱,一會兒調皮,一會兒古靈精怪,一會兒又傻呆呆的樣子。
當她爲譚傑落淚的時候,他心裡有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讓她別哭,她的世界該是充滿了歡笑的。
當昨天在師部醫院看到她爲他落淚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爲什麼會顫抖了一下,怔了一下,狂跳起來,那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木木乘着東霖旭發愣的時候,又重新用勺子舀了湯送入他口中,他下意識地一口喝掉,也回神,黑眸沉沉地看着眼前這張巴掌大的小臉。
“算了,看你是傷員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木木很大度的,她邊喂他喝湯邊說:“因爲你是一個好人,而且跟東爸爸他們一樣,是我的家人,所以,我對你好是應該的,雖然你脾氣臭了點,對我有時候很惡劣,可是,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你對我的好我也記着呢,說起來你還是我救命恩人呢。”
東霖旭眸子暗光流動,抿嘴,不知道在想什麼。
木木也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糗事,她可是被他親了,摸了,看光光了,急忙揮舞起空着的手威脅他:“不準想下去,不準!那個,吃飯,吃飯不準說話了。”
一直說話的都是她好?
這以後,喂東霖旭吃飯的任務基本是木木來完成的,在醫院住了七天後,東霖旭終於可以出院了,在醫院住這半個月,他覺得還不如讓他跑十公里來得舒服。
因爲東霖旭受傷在家休養,所以木木和家裡人來得更加頻繁了。在家的日子,東霖旭漸漸地找到了家的感覺,跟家人的關係也沒那麼疏離了,雖然,他還是跟以前那樣不愛言語,可是家裡人都敢跟他說話了,也知道怎麼跟他溝通了。
這要多虧木木這個小丫頭了,她可是這家裡缺一不可,發光發熱的小太陽,讓家裡的氣氛不那麼冷,而東少康也跟這位大哥親近起來。
時間在忙忙碌碌中過得很快,當然這是在別人看來,在東霖旭看來,時間過得太慢了,他急切的希望傷趕緊好,好早點回部隊。
東霖旭這傷,怎麼也得休息三個月才能完全康復,可剛拆了石膏,他就要走人了,吃早飯的時候,把這想法說了,遭到家裡人的一致反對。
“東子,你好幾年沒在家裡過年了,反正你傷沒好,年後再回去。”周欣先開口說話,她其實覺得挺內疚的,因爲她,東霖旭纔跟這個家這麼疏離,她很希望東霖旭能接受她和少康在這個家的存在。
姜玉梅也勸說着東霖旭,“是啊東子,起碼身體要好利索纔可以,你這剛拆了石膏,要是有個不小心怎麼辦?”
東霖旭沉默了片刻纔開口:“我已經跟上級請示過了。”意思就是這事已經定了,“我會照顧好自己,別擔心。”
衆人一陣沉默,東霖旭看着幾位長輩,心裡沒有愧疚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必須回去了,想說什麼,可最終選擇了沉默。
木木也老大不高興了,十分捨不得東霖旭走,這差不多倆月的相處,幾乎每天都膩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玩鬧,雖然,玩鬧的那個是她和少康,東霖旭不過是個旁觀者,可感情還是很深厚了,她悶悶的問:“那你什麼時候走啊?你還說過年的時候和少康一起陪我去放鞭炮和煙花呢。”
“下午。”東霖旭說完,看着木木那一副落寞的表情,心裡有些不忍,可是,事已至此,只能讓家人失望了,“明年陪你。”
明年復明年,明年何其多,纔不信他能做到。木木想着他演習一走三個月,着實恐怖,可以那麼久不見,不由問他:“那你什麼時候再回來?不會又好幾個月?”
東霖旭乾脆利索的回答,“三四月份。”
三四月份,那是春年花開的季節了啊。
這個年,東霖旭依舊是在部隊裡度過的,一直到三月份都沒有回家,只是跟家裡人通過幾次電話,當然少不了木木的。
原本,幾個長輩以爲木木和東霖旭那麼多天相處會擦出點火花的,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最後幾個長輩一研究,倆孩子肯定是當兄妹處了。
木木可是口口聲聲的說東霖旭是她哥哥,是家裡人,那不是就沒男女之情了,而東霖旭雖然對木木好,可是,也看不出來有男女之情。
幾個長輩爲木木操心的時候,木木卻在慢慢地從那段失意的戀情走出來,從失戀到現在過去大半年了,她似乎已經不會再痛了,只是心裡總是沒那麼敞亮和痛快了。
不知道從哪一天起,木木經常被父母長輩唸叨,讓她交男朋友,不然介紹男朋友給她,還說她老大不小了,該是考慮結婚的時候了。
所以她都怕了回家了,可是不回家她能去哪兒啊,還是得回家,被唸叨就被唸叨幾句,從瑜伽館出來,木木回家了。
正是午飯時間,爸媽張羅了一桌飯菜,剛吃到一半兒的時候,老媽又開始嘮叨了:“木木啊,你說你都24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爸爸媽媽都着急啊。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別老覺得自己是小孩子。”
“媽。”木木拉長聲調喊了一聲,“結婚是大事,也不是想結婚就隨便找個人來結的,對不?總的要自己喜歡,有感情的纔可以的嘛。”
“你呀,都是藉口。”姜玉梅很不客氣的揭穿她後又說了一番大道理,“婚後也是可以培養感情的,結了婚後也可以戀愛。”
是藉口嗎?木木咬筷子,她是無法忘記那個他還有那份愛情,所以纔不願結婚,還是真的如自己說的,結婚不是兒戲,不能隨便把自己跟一個陌生男人綁在一起?
她終究還是沒有放下過去。
姜玉梅看木木不說話,試探的問:“木木,你說說喜歡什麼樣子的,媽媽給你物色一個?”
“媽……。”木木小臉皺了起來,“我不要。”
“怎麼了啊?”姜玉梅本就是試探木木看有沒有喜歡的人,看她是不是反對談戀愛,如果不反對,讓她接受,她直接把東霖旭給她丟出來,“你要相信老媽的眼光,看你爸爸就知道了,絕對幫你找一個好男人。”
木木嘻嘻一笑,“媽,老爸可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找不到第二個了,對,爸爸。”
明晃晃的拍馬屁,想要老爸救急,可老爸竟然不吃她這一套不幫她,反而幫着老媽,說她:“木木,你媽媽說的是對的,你要認真考慮。”
“我自己找。”木木說着低頭扒飯,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家裡,老媽纔是女王啊,老爸一向是老媽的擁護者,她勢單力薄的,只能乖乖吃虧了急急忙忙吃完,逃離飯桌。
這些日子,都被念得有恐懼症了,她知道,自己一天不找男朋友,一天不嫁人,這樣的唸叨會繼續下去,嗚嗚,沒活路了。
洗漱後躺在牀上,有點煩躁,伸手從桌上拿了手機給東霖旭打電話,這個時間,他應該不忙,響了幾聲後,那邊接通了。
“東子哥。”木木落寞的喊他。
“嗯。”
“你的傷都好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都要四月份了。我們都想你了。”
東霖旭那頭沉默了一下,“部隊允許探親。”
“啊?”木木愣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激動了,“東子哥,你是說我可以去部隊看你嗎?”
“可以。”
“哇,太好了。”木木臉上又笑開了花,正好被父母唸叨的沒地方可躲,她可以去看東子哥,在他那裡躲幾天清靜。
聽着木木的歡呼東霖旭腦海裡閃過她那張可愛又總是掛着燦爛笑容的面孔,內心激動,卻依舊冷着聲音對她說:“最好週末來。”
“恩恩。今天週四,我明天就去。”木木說完,那邊東霖旭清清冷冷卻又好聽的低沉聲音傳來:“一次只允許一人探望。”
啊?木木忍不住愣了一下,還有這種規定?真夠奇怪的,她本來想拉着少康一起去呢,忍不住問:“爲什麼只能去一個呀?”
說完就聽那邊的東霖旭口氣嚴肅的說:“機密。無可奉告。”
吼,要不是知道他什麼性格,肯定會生他氣,什麼態度嘛,不過,好歹她也是瞭解他的家人的之一,也不跟他計較,當下只是說“好,好,機密我不問,那我一個人去,這樣可以?”
“可以讓司機送。”
“哦,好,我知道了。”
“出發時給我電話。”
“嗯,晚安。”
木木說完收線,那邊的東霖旭卻脣角維揚,這小丫頭還真好騙,想着能看到她那可愛的小臉和燦爛的笑容,他對明天無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