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海上五艘軍艦溯流而上,船上高樹“燕”字旗號,船上水手齊聲大喝:“燕王神機營北上巡視!”砰一聲,那軍艦開炮,鉛彈轟擊,碼頭石屋被轟擊砸得粉碎。大炮威力之下,鐵鷹教皆被震懾得不敢亂動。
船上躍下一紫袍人,眨眼間就來到衆人不遠處,輕功之妙超乎所見,他遠遠雙手一推,功力盡發,大地被掀翻,捲起重重土浪,將重重鐵鷹教衆擊倒。鐵鷹教爲首者大驚道:“黑狐乾羅,撤!”宇文險抓住乾晴遁走,遠遠喝道:“老乾羅,你的外孫女我帶走了,長白山下快刀門見。”一剎那,蒙氏兄弟與鐵鷹教衆消失不見,飛狐乾羅追擊而去,張鬱青大急意欲追趕而去,卻傷重難以站立。
大船之上,秦卿爲首,鐵匠公孫冶、掃地老僕毛文壽、太行山八匪、金頂門楊子翁、苦禪派枯竹和尚、伍柳派王昆陽等三十多人來到渡口。
秦卿看慕容嫣則扶着張鬱青坐在一旁草堆之上,笑吟吟道:“你就是張鬱青?乾晴那小丫頭竟然爲你離家出走?”言語之間頗爲看不起。
張鬱青道:“還請郡主救晴兒。”
“哼!飛狐乾羅在,誰敢動她寶貝外孫女。飛狐乾羅與宇文部舊時冤仇,由他們私自解決吧。況且,飛狐乾羅若是救不了的人,天下無能能救得。”
張鬱青只得默認。
秦卿有笑對慕容嫣道:“這位就是慕容郡主吧!”。
張鬱青知道她消息靈通,未料她竟然連慕容嫣也認得。慕容嫣道:“承蒙閣下相救,慕容嫣感激不盡。”
秦卿道:“我乃燕王神機營指揮使秦卿,安撫遼郡部落本是我等分內之事。”
張鬱青跪地道:“還請秦堂主速救遼西都護王浚以及其公子王毓。”
“這位是誰?”
慕容嫣道:“這是我大哥的阿幹!”
秦卿嘆道:“阿幹!慕容單于竟然有個夏人阿幹!唉!武林中人武功再高,遇到千軍萬馬依舊寡不敵衆,箭雨襲來,無人倖存,恕秦卿無能。”
張鬱青聞言,悲慟形於色。
秦卿道:“你放心,王浚父子對鐵鷹教尚有大用,不會輕易被殺。我在扶餘國和都護府均有斥候,稍待片刻必有消息。”
慕容嫣道:“遼西都護府毀於一旦,王浚父子生死不明,我部當何如?”
秦卿道:“蘇定方將軍率兵五萬出盧龍塞,前鋒已達平岡城,宇文部不敢開戰,定會大部盡出西逃草原;竇憲將軍率兵四萬出渝關(山海關),前鋒抵達綏中城,段部也不敢有任何異動,必然盡數投降。至於拓拔部,我父王也有安排,你不必擔心。”
拓跋猗盧驚道:“大燕真是兵精馬壯。”
秦卿道:“爾等部落不過小則千戶,大則數萬戶,你可知我燕京城一城二百萬人口。”
慕容嫣頓時跪地道:“懇請燕王庇護我慕容部渡過劫難。”
秦卿道:“起來吧!此乃舉手之勞。郡主且在樓船歇息,待我等接應我軍斥候返回,即可返航。”
巨舶到達渝關(山海關)。大約需要六個時辰。入夜時分,衆人皆沉沉睡去。張鬱青因思念乾晴,獨自苦惱難以入睡,便來到船頭甲板。
張鬱青看圓月之下,巨舶船帆直插星空,分外美麗。張鬱青心想船帆之上乃賞月好去處。他運氣施展恆山派輕功,雙手抓住帆繩借力,輕悄悄來船帆橫桅之上。他望向大海只見波濤萬里,茫茫毫無邊際,不由想起王毓的詩詞,讚歎道:“茫茫滄海波連天,勢拔五嶽驚層巔,風流人物滔難盡,壯志未酬謝華年。”
“呵呵!未料你這個夏人阿幹還有此才情?”
張鬱青驚訝回頭,只見一位白衣公子,英氣十足,精靈俊秀,手搖摺扇,輕飄飄立在船桅另一端。
張鬱青道:“不知指揮使在此,草民多有打擾。”
“無妨,無妨,你既有興致,不如陪我一杯酒。”
說着,摺扇一搖,一精美酒壺飛來,張鬱青接過便大飲一口,喝完要遞給秦卿。哪知秦卿手中竟然也遞過來一隻酒杯。秦卿見張鬱青就酒壺飲酒便是一皺眉,旋即笑起來。她看張鬱青要遞給自己酒壺,便道:“額!本座不善飲酒,這杯酒就賞你了。”張鬱青道:“此酒綿甜勁爽,甚好!”仰頭咕咚咕咚喝完。秦卿大笑道:“豪爽之人,不愧是慕容廆的阿幹。”
秦卿道:“神龍島竟然與丐幫勾結,乃我燕國心腹之患。這次攻打神龍島勢在必行。”
此人死去多時,九處蛇咬傷的痕跡,周邊是十七條蛇的屍體,捕蛇人偷偷登島捕蛇,吃蛇泡蛇是遼西和朝鮮人的習慣。
蛇不是羣居動物
“紅脖頸槽蛇”奄奄一息,當他接近,四周竄出七八條同樣的蛇,不料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如同河流一般涌現出來。
“遇到蛇羣,只能跑不能殺!”
松花蛇、青竹彪等,這一年多來縱是不期而遇,莫名其妙被蛇咬,五年了還是沒有能逃過一劫。
七月是蛇羣活躍交配的季節,一旦打擾,便會窮追不捨,蛇乃記仇之人。烏鷹巖下蛇羣盤踞在他的墓地,蛇墓
只見大海之中有藍色大魚躍出,激起浪花朵朵。秦卿驚喜道:“那大魚甚是漂亮,快爲本座捉住那大魚。”
張鬱青引弓射箭,造化功流轉自如灌注功力,箭帶風聲,破空而去。大魚尾巴中箭,疼得連連躍起。
秦卿道:“快隨本座前去抓魚。”
她一躍而下落到巨舶船舷,放應急小艇下水,自己跳到小舟上,喊張鬱青下來划船。張鬱青知道她是女扮男裝的郡主,怕她衛賢,略一遲疑,便跳了下來。張鬱青集《蘇爾曼阿維斯陀秘典》、造化功、神箭九策於一身,未料一身功力竟然用來划船捉魚。他心中雖然無奈,但他從來不會拒絕他人,也只得奮力划船。他功力發揮到極致,小艇已經乘風破浪而去,眼看追上大魚。
秦卿撈起鐵鏈船錨拋了出去,正掛在大魚背上,那大魚吃痛非一般的向前滑行。這時小艇兩側無數海豚躍出水面,發出奇妙的嘶鳴聲。大海之上,碧波之中,圓月之下,秦卿笑得十分開心。她面瑩如玉,眼澄似水,灑脫飄逸,白皙無瑕的肌膚在月光之下,暈着一層柔光,清美妍麗,張鬱青不由看呆了。
秦卿道:“遠處那是什麼?”
張鬱青順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大海之底一片陰暗移來,張鬱青道:“似乎海底有大魚襲來。”
秦卿大驚失色道:“不好,鯨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