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雲朵把石舟的說話,沒有遺漏地轉述出來。

“他把我當作是什麼人?”

謝秋河冷聲地開口,“他憑什麼認爲我會站在原地等他?!”

她曾經放下矜持向他表白,只要他願意面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她不介意拋下將軍府千金的身份,跟隨着他到天涯海角。他們可以像她的堂兄和雲朵一樣,隱居在山野鄉村之中,做一對貧苦與共的夫妻。

但是他卻是懦弱無能地逃避了,甚至不敢給她任何的迴應。

他既然要躲她躲到邊關去,最好就以後都不要再回來,她應允下瑞王府的婚事風光大嫁,他就在那個貧苦的地方喝他的西北風吧!

“秋河,我知道你的心其實很軟的。”

雲朵拉住她的衣袖,聲音非常輕柔地開口。

謝秋河的心頭的火氣燒得正旺,但是在她軟糯的話音中,一下子神情就塌了下來。她可以答應嫁給其他的男人,快意恩仇地出了這口怨氣,但是她的心裡面都不會真正地快樂,她想着念着的那個人仍然是他。

“雲朵,你——”

謝秋河的眼中帶着悲傷,微微地揚起了臉。

“別再難過了好不好?秋河,你先看看石舟寫給你的信件吧。”

雲朵搖着謝秋河的衣袖,教她無法拒絕她的請求。她從她的手中把信接了過去,然後撕開了封口。隨着信箋被抽出來,暗紅色的絲繩也跟隨着掉了下來。她把它拾進了手心裡面,然後動作便停頓了下來。

“秋河,怎麼了?”

雲朵不安地向她開口詢問。

“是我送給他的東西,我以爲他早就扔掉了。”

從十四歲的時候開始,石舟便進入將軍府中當差,她求她的父親謝安南讓他教她騎馬,然後時常會跑到練馬場或者是他練功的地方找他。

某次正好是遇到了他的生日,而他卻因爲練功的緣故滿身淤傷。

她把自己編織的紅繩,系在了他的手腕上面,告訴他有了這根紅繩以後,就可以保佑他不會再受傷了。

不過是非常普通的紅繩,但是他原來始終都有保留着。

謝秋河的心頭涌上來酸澀的滋味,她垂下眼去翻開了他寫給她的信件。

白色的信箋上面,是男子剛勁有力的筆跡,她從來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認真地寫信給她。此刻他彷彿是站在了她的跟前,揚起了濃黑的眉毛在跟她說話。他告訴了她雲朵向她的父親請求,然後謝安南把他找去所談的說話。

“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我不介意從守門的士兵開始做起,總有一天我會達到將軍的期望,然後我就會回去找你。”

“原諒我曾經的軟弱和退縮,等我回來!”

在他的信中是如此堅決的話語,如同他平日堅毅隱忍的性情。

謝秋河的眼淚掉落下來,打溼了手中的信箋。他說他明白得太晚了,但是其實半點也不晚,她沒有應允瑞王府的求親,她的心從頭到尾都在爲他等待。她曾經以爲只有在夢中,她纔會等來這樣的日子,但是現在竟然變成了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