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木盆裡面滑來滑去，濺起了無數晶瑩的水花。
“水生，你又在亂動！”
雲朵趕緊把自己的身體往後面仰開。
雖然她有段時間沒有替他洗澡，但這個小壞蛋還是像從前一樣，每回都非要把她的衣服弄溼。水生許久沒有洗澡洗得這麼舒服，一時間玩得不亦樂乎，雲朵用手心揍了他光溜溜的小屁股幾下，他才漸漸地老實了下來。
“姐，我好喜歡你給我洗澡哦。”
他睜大着烏黑水亮的眼睛，天真可愛地趴在了木盆的邊緣。
“水涼了，你該擦乾身子穿衣服了。”
雲朵的整顆心都軟了下來。
如此聽話又可愛的弟弟，她從骨子裡面不捨得他。
“姐，我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水生哀求地開口道：“我不要爹爹給我洗澡，然後晚上也沒有人陪我睡覺。”
自小就習慣了對姐姐的依賴，他有好幾回他做了惡夢，抱着枕頭到她的炕上去找她，結果卻是空空如也。
他記起姐姐已經嫁人了，於是便在夜裡傷心地哭了起來。
爹爹和後孃都不會安慰他，他哭幹了眼淚最後只能夠是，趴在已經聞不到她身上好聞的氣息的炕上睡着。然後到了第二天天明的時候，爹爹過來叫他起炕，才發現他一臉淚痕地睡在了雲朵的炕上。
他時常跑到茅草房來找姐姐，但是不久前他們卻離開了七八天。
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他以爲她和謝天陽以後都不會回來，他天天坐在門前伸出了脖子等候。
“水生，不可以的。”
雲朵爲難地開口道：“你搬過來跟姐同住爹孃會不放心的。”
“姐——”
水生明亮的眼中泛起了淚光。
他真的很想跟雲朵住在一起，但是她卻嫁人不要他了。
“你偶爾過來住好不好？”
雲朵趕緊安撫地開口。“你長大了要幫家裡幹活，不能總是留在姐姐的身邊，只能夠是偶爾像是今天這樣，姐姐帶你回來過夜。”
“好吧。”
水生終於露出了笑容。
他離開了木盆站了起來，雲朵替他擦乾了身子穿上衣服，然後他又像小兔子似的活蹦亂跳。雲朵把髒水潑到了老槐樹下面，謝天陽也蓋好了屋頂的茅草，順着梯子重新回到了地上。
“姐夫，我今天晚上要跟姐姐睡！”
水生蹦跳到他面前，擡起了頭大聲地開口。
“好吧。”
謝天陽的臉部抽動了幾下。
上回打斷了他跟雲朵的好事，這回又要把他的小小妻子搶走。跟個四五歲的小孩子搶人很沒風度，看在他是他的小舅子的份上，他就忍讓他這回吧。
雲朵站在老槐樹下面，看着他們兩個人說話。
水生的身形還沒有長開，而謝天陽的身材修長挺拔，如同是山林間的青松。暮色漸漸地降臨，他揚起了墨黑的眉梢看過來，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汗水。她想起了在山洞裡面過夜的時候，他曾經跟她說過的話，耳根便火辣辣地燒紅了起來。
那夜在柴枝映出來的火光中，他說了讓她替他生個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