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光的腳步漸漸走到了七月底的時候,沈玉琦的傷勢也已經漸漸穩定,經過沈老太公的奔走和各種關係,終於有了效果。那行刺的兇犯終於承認,自己確實是受到別人指使纔會刺殺沈玉琦,而之前關於沈家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事情是自己栽贓陷害。
那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無從得知,因爲就連行刺的兇徒也不知道。這雖然讓人有些遺憾,但是那污名被得到澄清,無意是讓沈家在爭奪皇商的道路上又近了一步。因此沈家大房的親友和掌櫃管事們都是喜笑顏開,大有一鼓作氣之勢。但是二房三房卻爲此有些沮喪,他們都知道,哪怕沈家逼得兇徒家破人亡的流言一旦坐實,其實對沈家外地的生意也影響不到哪裡,影響最大的就是沈家爭奪皇商一事。哦,確切地說,是沈潤山爭奪皇商一事。但是現在沈太公等於是幫助了沈潤山奪取皇商。難道這沈家的掌舵人真的非沈潤山莫屬了麼?
就在這樣讓人迷惑的局勢裡,誰也不知道這局勢將在八月演變成什麼樣子。二房二房猶如平靜的死水,田家和方家和各家商戶雖然對皇商有意,但是表面上都是在忙着找自己明面上的關係和做生意,看不出表面上有什麼陰謀算計。而就這樣,唐雨墨漸漸以沈家大房媳婦也就是暫時的當家人的身份,開始漸漸進入了金陵布行業的圈子。
唐雨墨少不了應酬,也因此認識了一些人——從前她雖然有才女的名頭,但是畢竟是一個女人,在有一個厲害強勢的丈夫的時候,她是不需要去參與這些事情的。但是現在沈潤山既然臥病在牀,那麼她作爲他的妻子,自然有參加那些必要應酬的義務。
金陵商貿發達,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商會,織造業當然也不例外,眼下織造業商會的行首就是三大布行之一的田家。商會自然少不了各種大大小小的聚會,對於唐雨墨而言,她參加的最重要的一次聚會,無疑就是七月底織造商會舉辦的那場聚會。
這期間,唐雨墨倒也認識了田至孝田至信兩兄弟的父親田百安,他也就是金陵織造商會的行首。田百安作爲行首很是名副其實,他看起來穩重而有威嚴,而且謙和得並不會讓人覺得他在擺架子。他也曾經專門和唐雨墨談過幾句:“大家都是同行,儘管平時有競爭,但是也是脣齒相依的夥伴,向來不管是哪家商戶的貨物如有短缺,商會裡的其他人也會伸出援手,這也是多年來的交情。雨墨你的才氣我們早有耳聞,潤山也是個能幹頂尖的人才,這次皇商之選,沈家勝算更大。而方家有的閒言碎語,侄媳不必爲此介懷纔是……”
田百安之所以這麼說,應該也是因爲方家和沈家向來都有過節。聽華安丁香他們說過,每次二家鬧彆扭,都是田家負責做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