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厚道的人才會一直覺得旁人不厚道呢,所以我呀,還是覺得二叔可信的。”
“無賴。”
“這水感覺應該差不多了......你和你二叔有過節,但是也不能因爲我說你二叔厚道就這樣污衊我呀……”唐雨墨也把一隻手放到桶裡試了試水溫,嘴裡吧嗒吧嗒地說着。
沈潤山聽了偏過頭看着她,眼睛裡都是笑,慢條斯理地重複了一遍:“娘子無賴,不厚道。”
“哼哼,你簡直是拗着舌頭說話的。”
“娘子就是最虛僞了,又無賴又不厚道。”沈潤山皺了皺鼻子,笑着在唐雨墨鼻尖上颳了一下。
這一下動作帶着親切的寵溺,唐雨墨猝不及防,沒想到他還上手了,一下子霞飛雙頰,偏開頭去說:“算啦算啦,我纔不和你計較。”
“好啦。”沈潤山怒了努嘴,轉身掀開簾子出去,可剛走出門,又掀開了簾子僅僅露出一張臉來,他眨了眨眼睛:“我剛纔進來,真的不是成心的。”
這話話音剛落,唐雨墨登時雙眼瞪得圓圓的,本來只是帶着些許緋色的臉頰登時漲紅到耳根。她原本想站起來去洗澡的,可是一時間僵着抱着身子愣住,想辯解什麼,但是又好像沒法說完。
沈潤山說完就放下簾子笑着離開了,他離開了好久,唐雨墨纔回過神來,掀開了浴巾走下地面,這浴室的離間本來還有扇木門隔着的,如果關着木門人就進不來了,唐雨墨原先以爲丁香在,所以纔沒把門全關好。此時才紅着臉過去把門閂拴好。
唐雨墨還是穿着嫩黃色的肚兜和白色綢褲,赤着一雙腳丫,眼下她的身子幾乎都被水弄溼了。想起剛纔沈潤山可能看到的情景,原本已經稍微褪去的臉頰上的紅暈又浮現上來,雙手抱在胸前,背靠着門板,心裡有些鬱悶地想:“這傢伙一定在外面笑死了吧。”
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甚至還有哼着黃梅小調的聲音,原本斯斯文文注重形象的沈潤山此時居然哼着黃梅小調走過外面的院廊,還聽到桶的聲音,看來他今天心情很好----打算自己去燒水吧。唐雨墨鼻子裡哼了一聲:“相公才真是不厚道!”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對方應該能夠聽到,聽到沈潤山的哼曲聲微微一頓,她皺了皺鼻子,笑着跨進浴桶當中。
唐雨墨洗完澡之後沈潤山纔去洗,等到他洗完,也接近傍晚了。唐雨墨坐在院子裡風乾頭髮,丁香他們也回來了,丁香晃過啦打了個招呼:”三少奶奶洗好了啊?”隨便聊了幾句就自己忙去了。
過了一會,沈潤山也笑着過來了,他的頭髮因爲還沒幹而披散着,清風偶爾掠過,顯得格外飄逸,他穿着是一身寶藍的衣袍,在唐雨墨身邊坐下後,眼睛微微眯起,擡頭看了看那院牆外的一輪夕陽,道:“照娘子剛說的,你今晚是要和潤河他們去霞飛樓?”[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