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個樣子,閆玉嬌倒也不想爲難他繼續追問,而後傳來了她父親閆掌櫃的聲音:“玉嬌,你那有事麼?怎麼那麼久?”她趕緊回頭答應一聲:“哎,好了,就來!”之後就和那名小角告辭。
原本今天她就是和父親一起過來的,現在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剛纔她也只是去一下小解,回來後,基本上把生意敲定,父親就帶着其他的一些小廝回去了。她只將父親送上馬車,說想和臨風班裡的魏琴師研究一下琴藝。
閆玉嬌雖然做生意,但還是對音律頗爲喜愛的,有時也會來和魏琴師學彈曲子。這古箏是放在靠窗的位置,先是魏琴師彈曲,她先聽着,悠悠琴聲裡,想着自己的心事。窗戶是開着的,因此內院裡的吵鬧聲自然順着風飄了過來,和那悠揚的琴聲交錯,也頗爲有趣。
“如果是哪位富家小姐或者大戶富孀要你入贅或者成親,我無話可說,還幫你擺酒席,你現在就是自己作踐自己!”
“我喜歡我樂意!難道贖身的錢不夠嗎?!”
“誰稀罕你這幾個錢?!倘若不是我,不是這臨風班,你還是個窮光蛋!你以爲你怎麼賺錢的?!”
“你不過就是想讓我一直在這唱,幫你賺錢,你恨不得我就這樣一輩子唱獨角戲!”
“放狗屁!沒良心的反骨賊!說的豬油蒙心的醉話!你自己去問!隨便你去問!我林志芳替誰娶親送誰入贅時不是滿心歡喜的!之前的風華、於言風華還是我給他介紹的!他們原來哪個不是臨風班的名角?!他們有了幸福,我哪次不是歡歡喜喜地作爲主家人擺酒或者擺戲臺!可是你現在是想幹嘛去?!”
“關!你!什!麼!事!”
“你是腦子進了水!腦袋被門夾了!你現在算唱曲娛人,以後還不是要涎着臉招呼求人?那你出去做什麼?!我就知道我好心被雷劈!那個謝他算是出身官宦世家,腦子迂腐不懂人情世故玉露樓的老闆娘當時才讓他出去的,而且他做的是養公子,你是戲班名角!比他好的多的!他迂腐你也傻啊?!你是什麼一個出身你不懂?!你是個頭殼壞掉了的!”
“嗯,就是頭殼壞了!就是腦袋被門夾了我也是決心要走的!”
“我就是不能讓你這樣!我就不讓怎麼樣!”
“哼!”
“那胡家、何家的小姐,還有那個鄭遺孀,哪個差麼?又不是說要你娶個老肥婆,你如果想要錢,想當老爺少東家,那儘管去啊!你和誰成親我不開心?哦,她們你都不喜歡,那蘇晴、段微,才女了吧!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是也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小姐,家裡也有族人當官的,如果以後幫你在仕途上有發展那你就是飛黃騰達的命!你娶誰不都一樣?難道你還一輩子不成親了?!你去看看你真的跑去賣松花蛋看誰還肯嫁給你!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以後他們都要說我臨風班留不住人!寧可去賣鴨蛋都不願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