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雖然是這樣開着玩笑,但是還是把一個叫平安的跟班叫了過來,那應該是頗有地位的駙馬府下人了,問起他袁其遇刺一事,平安也想了一會。
“袁其這個人,小的也不大清楚,不過沈三少奶奶如果真的對武功感興趣,聽說他卻是武功高超,一般十來人都是無法近得他的身的,在威勇軍裡,也算是受重用,現在最精銳的近衛營由他統帥。不過......聽說此人人品不行,跋扈囂張,心胸狹隘,聽說他出身綠林,可是爲了功名,出賣殺害了不少往日同門。在下覺得就算沈三少奶奶對武學有興趣,也還是儘可能和他保持距離,畢竟這人在江湖上仇家不少。”
“呃......那平安兄知道像他這般的武功高超的人,江湖上多不多?”
“若沈三少奶奶是說那些能摧枯拉朽的內功,這世上是少的,應該大內高手是有,而那些軍隊裡,可能也有寥寥幾個,那些亂軍匪類,可能也有些這樣厲害的高手。就像當日刺殺袁其的刺客,雖然小的沒能親見,可是也聽人說了。聽說此人當時雖未能取袁其性命,可是也大開殺戒,連袁其也受傷了,可是此人據說也只是輕傷。袁其本來就是高手,可見此人更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可是即使這樣,他的來歷,小的也是猜不出來的。”
他停了一會,其實他跟着薛老也算是見過唐雨墨多次,偶爾也聊過幾句,還是覺得唐雨墨不錯的,此時抱拳說道:“不過......恕小的直言,內功心法,皆需自幼練起,姑且不論沈三少奶奶能否找到這樣的人,就是找到,現在也沒什麼用了,而且,武學講究主要是實戰中的磨練,內功不過是內力,若是隻修內功,也是敵不過一個經常打架的流氓。沈三少奶奶是有大才的,將來未必不能成爲巾幗英雄,何必糾結於這些細節呢?”
雖然話本小說裡對於遊俠的描寫都是浪漫飄逸,可是事實上,沒有人會去向往那些居無定所、朝不保夕的日子。主流觀念還是爲帝王效力取榮華。這平安跟着薛老日子長了,也是覺得唐雨墨才情不凡,如果練武也是浪費時間,所以他說了那麼多,其實就是表達一個意思:“你一個商人家的小媳婦,都沒機會打架,沒有練習的條件,練武也是白搭。”唐雨墨當然能理解他這番話也是爲自己好,趕緊連聲道謝。
之後再聊了點別的,唐雨墨告辭回家,路上陽光燦爛,瀏南河邊吹面不寒楊柳風。她就在這樣的微風中在河邊散步,心裡卻還是放不下那武學的事。等到走到謝文翰所住的小樓附近,就遠遠地看到那小樓裡冒出一股黑色的煙柱,簡直好像火災似的。
唐雨墨快走兩步,到了小樓前,就看到濃煙從廚房裡滾滾而出,一道人影在濃煙中若隱若現,正拿着一把蒲扇亂扇咳嗽,那人到底還是忍不住從廚房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