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評判臺上都是長輩，唐雨墨是書院的先生，應該是在場的，沈太公擡眼向臺下圍觀的家人親屬看去，但是終究眼睛不大好使，又問沈玉琦：“雨墨在哪？”
沈玉琦其實從剛纔就也在找，所以現在只好搖搖頭：“好像......現在不在。”
以前這些單獨提問，都是針對些年紀比較大的學生。這次叫的倆孩子，儘管難免有些緊張，可是在衆人看來，能得到秦道臺這樣的評價，已經是很有面子了。
臺上議論的時候，臺下圍觀的衆人也在竊竊私語，紫鵑是過來看熱鬧的，還對着一個唐雨墨的弟子笑道：“你看小龍他們多能耐，一會若是輪到你出去，你可不能丟臉啊。”
這幾個孩子就是下雪天的時候都來沈府拜訪聽故事的，所以和丁香紫鵑他們都很熟，此時他不禁苦着臉道：“啊，紫鵑姐姐，我害怕啊，這可是道臺大人啊。”
“又不是管咱們金陵的道臺，又不會打你屁股，小龍他們也怕的......不管，若你丟了臉，可有你好瞧的。”
話音未落，臺上的沈文和已經發現了人羣裡的紫鵑，滿面笑容地叫了她：“紫鵑姑娘，你家三少奶奶現在在哪呢？”
紫鵑被打發回來找唐雨墨的時候，書閣那邊秦頌已經對唐雨墨上課講故事的事情非常感興趣了，當場就讓小龍講一個。
等到紫鵑好不容易喘好氣，在沈潤山他們面前繪聲繪色地講完這件事，沈潤山他們都已經驚呆了。
紫鵑轉向丁香問道：“三少奶奶究竟在哪兒啊？書閣裡大老爺他們還在等着呢，剛纔我到咱們院子裡找了，也沒看到啊。”
丁香被問住了：“但是......少奶奶她應該是......好像是一大清早就出門了啊......我、我也不怎麼懂的啦......”
在毓秀書院教書也有一段時間了，唐雨墨自然也從丁香她們口裡聽說這年底都會有一次考校。不過按她的性格，這些事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她在課堂裡給孩子講故事，沒多少人理解，不外都是猜疑、嘲笑和議論，包括沈潤山，應該也是不喜歡的。這些她其實都看得明白，心裡清楚，只是都懶得去解釋。不過倘若丁香真問起她心理會不會擔心考校，她應該會漫不經心地來一句：“這些事情如果都過不了，那可真什麼都別幹了……”
她當然也有點虛榮心，不過虛榮已經不能左右她的行爲。對於有點水平而且三觀不錯的人，像宋老薛老他們，她也會在閒聊時說點東西，看着對方吃驚琢磨的表情心裡偷着樂。不過若是不能理解的人，自己說一句別人就一本正經地訓斥爲胡說八道，那和找罵有啥分別？
倘若唐雨墨今天沒出去，也不一定會去看那考校。不過不管怎樣，她是一大早就出門了，對整件事的發展一無所知。近來沈府是挺忙的，她也想自己去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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