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姜月和薛琰又對視一眼。
陶今彥見狀,一口氣就這麼重重嘆了出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多少還是讀過書的人,沒傻到那個地步,知道縣令大人只是做做樣子,並不是真的心中有百姓。我小兒子也知曉,難道別的村長也沒眼睛看嗎?可有什麼辦法呢。人家是官。何況大家都說皇帝都那樣了,不顧天下蒼生下增稅的旨意了,還指望下面能有什麼好鳥,你們說是不是?”
而陶今彥村長也沒想姜月和薛琰回答,他說到這後,就自顧自的又一口氣嘆了出來:“唉。”
終於,薛琰開口了:“不知您小兒子現在身在何處,我們也想跟他打聽打聽。”
現在是村長小兒子不時會去縣裡給村裡辦事,這小兒子還是可能聽到一些別的風聲的。
雖說有些風聲是捕風捉影,不一定是真的,但有的,卻很可能就是真的,就是真相。
“他……”陶今彥剛開口,就見他二十歲的小兒子陶振回來了,便指着剛進院子的他小兒子說道:“喏,那就是我小兒子陶振,剛挖野菜回來,我有幾個兒子,不過其他都成家了,就分家了,我現在是跟我小兒子過。”
姜月和薛琰順着陶今彥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見一個有些斯文、穿着灰布長衫的年輕漢子走進了院子裡,不像別人那樣面如黃蠟,這漢子雖然也特別瘦,但卻在這村裡難得是白淨面皮。
只見這漢子一手拎着一個籃子,籃子裡也裝了點野菜和一把小鏟子,一邊肩上揹着一捆柴,一進院子門就將柴放下,急步就朝竈房走,邊走還不忘邊喊:“爹,我回來了,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只顧忙着去做午飯,壓根沒注意到堂屋的情況。
而此時,張大竹父子已經飛跑出堂屋了。
“你先別急着做飯,來客人了,正好想跟你打聽點事。”張大竹和張壽壽就這麼攔住了陶振,還簇擁着陶振往堂屋走。
陶振這才注意到堂屋裡來了客人。
薛琰拱手笑道:“陶兄弟,我們來的實在冒昧,還請海涵。”
這人也穿長衫,顯然是讀書人,而又替父去縣衙,顯然是認字的,也證實了這一點。
“哪裡哪裡。”陶振忙也拱手,臉上也帶着笑。但心裡卻很奇怪面前這兩衣着不俗、氣度不凡的人是誰。而且,又要跟他打聽什麼。
陶今彥卻大聲笑道:“瞧我,都忘了快午時了!要不,二位,你們就留在這吃午飯吧,先讓我小兒子做飯,吃了飯你們再打聽也一樣,就是野菜充飢,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能下嚥的了。”
薛琰笑道:“以前我們家也是吃野菜過來的,沒有什麼不能下嚥之說。不過午飯就不吃了,我們其實還急着回去。也就再問點問題就要走了。想必村長你餓了吧,不如讓陶兄弟一邊做飯,我和我媳婦在一旁問——”
不等薛琰說完,陶今彥就笑道:“我不餓,不急着吃飯,你們先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