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趕路坐在馬車裡,唯一的娛樂,也就是看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了。
一出荊鉞,便是長榆了。
也就是姜月薛琰薛四虎剛進入長榆一帶的時候,鎮北大將軍府,後院,軒轅弋還在牀上午睡。
這段日子,他風寒是早好了,但又小病不斷,反正身體是越來越差了,讓他不僅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做什麼事。
只都在養病。
有時候還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年。
臉色自然也比以往更蒼白了,就連睡夢中,都皺着眉,一副身上難受不已、讓他不管是醒着還是睡着都沒法安寧的樣子。
忽然,兩身形頎長,戴着面具,披着黑色斗篷之人,走進了空蕩蕩只有軒轅弋一人的室內。
軒轅弋可能是聽到了動靜,眉頭更是皺了起來,隨即,顫顫的睜開了眼,便見當日那兩戴面具的男子,一個立在牀前,眼神似乎有些陰沉,一個抱臂,姿態極其慵懶的靠在牀柱上,眼裡似乎帶着笑意,都看着他。
“你們……”軒轅弋掙扎着坐了起來,根本不知這兩人怎麼來了,是他又要有性命之憂的意思嗎?
可兩戴面具之人,就跟他不存在一樣,一邊看着他,一邊自說自話起來。
只見那姿態極其慵懶的戴面具之人笑道:“我錯了,他命不硬,還蠢。”
另一個點點頭,眼神更陰沉了,顯然面具底下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是高估了他。”
本來他們想利用軒轅弋殺了薛琰,再怎麼說軒轅弋上輩子都是玩了一輩子心計的人,哪知,這軒轅弋這麼不中用,智力完全被薛琰碾壓……就連沈老大夫也機智,並不是普通之人都料不到……再加上有他們老大這個大殺器相助……算了,不要這破藥罐子了,他們再想想辦法吧。
思及此,兩面具之人碰了一下目光,多年的默契,讓他們都能瞬間明白對方眼裡的意思。
“走吧,免得來不及。”那個眼神有些陰沉的戴面具之人先轉身。
“嗯。”那姿態極其慵懶的戴面具之人也直了身,跟着忙走了。他們老大都親自來了,被他們老大逮到,可不是鬧着玩的。
軒轅弋只覺莫名其妙,壓根不明白那兩戴面具之人想表達什麼。
什麼命不硬?什麼還蠢?這應該是他快要死了,但死在蠢上,對嗎?
可什麼免得來不及?來不及什麼?那兩人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都那樣的身手了,還那麼神秘,有什麼好怕的?
還有,這兩戴面具之人怎麼這麼清楚他的行蹤,知道他在這,來這找他……那兩戴面具之人到底是誰……
軒轅弋想了很多,最後還是覺得他的性命要緊,以爲他是不能在鎮北大將軍府待下去了,不然他會死的,而他的兩個死士在將軍府外面,只每天晚上來他這一次,現在還沒到時辰,他只能自己出將軍府了,這麼想着,他人就掙扎着要下牀了,可還沒從牀上下來,便突然喉嚨一甜,嘔出一口血來。
看着地上的鮮紅,軒轅弋瞬間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