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朝着幾個人招了招手,便起身,身形略微有些搖晃着往前走。
女人帶着夫郎出來吃飯這樣的事情倒也常見,但是帶着家裡所有的夫郎一起過來,這可就是千古難得一見的景緻。
特別是這個女人的四個夫郎,一個比一個俊美,看的人目光都轉移不開,加上這會兒酒喝的多了一點,更是帶着一些別的風趣。
更有甚者開始打聽這一戶是什麼人家,究竟這個女人是何德何能纔有這麼四個夫郎伺候,上輩子一定是積了極大的福報,纔能有如此的待遇吧。
安悅根本顧不上下面這些客人們的目光,反而來到了櫃檯處,看着裡面的夥計正在算賬,便屈着手指敲了敲檯面。
夥計擡起頭來一看,這不是連掌櫃的都要給幾分面子的安掌櫃嗎?
“安掌櫃,您吃好了?”
“吃好了,結賬。”
安悅一邊說還一邊剔牙,可能是酒喝多了,忍不住還打了個嗝。
夥計被她的嗝嚇了一跳,連忙笑着說:“您真是說笑了,我們掌櫃的有交待,您到我們這裡來吃飯是不用交銀子的。”
就在他們上去一段時間以後,曲清風下樓來特別交待了她一番。
“不必了,你就告訴你們掌櫃的,該分的我不會少要,所以我到你們店裡來吃飯,也是要交錢的。”
“那好吧,您看着給吧。”
這菜都是安悅設計的,而且這些菜的價格也都是安悅說了算的,這會兒簡單的算了一下,也就五兩銀子。
拿出一個五兩的銀子放在桌子上,朝着身邊的人招了招手:“走,回家!”
一羣人呼啦啦的離開了聚合樓,這倒是讓曲清風躲在一旁一直偷偷的看着,一定要確定安悅是離開了,她再出來。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三句兩句就能把曲清風給說懵了,說的她連自己本來想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曲清風慢慢的朝着門口挪動,確定安悅的車離開,這才上前走兩步,看着站在臺子後面的賬房,問了一句:“給銀子了嗎?”
賬房都有點懵,“您剛纔不是還跟我說,一定不要收她的錢,讓她吃完就離開的嗎?”
“我就是問問,不行嗎?”
“行,她給了,吃了六個菜,點了六壺酒,總共給了五兩。”
五兩?
曲清風都嚇了一跳,就這麼一桌子的東西怎麼可能值五兩呢?
“你就這麼收了?”
“掌櫃的,他們都已經喝多了,甚至都不會記得今天發生了什麼。”
“人不是這麼做的,讓你做賬房,就是想要讓你給我算賬,你算的不對不準還坑人的話,我爲什麼要你?”
曲清風這一次是真的急了,她有些厭惡的看着自己這個賬房,一字一頓的說着:“若是再有下次的話,你就給我捲鋪蓋滾蛋!算好了賬,多的給安掌櫃記賬!”
這話一說出口,賬房更摸不掌櫃的是什麼想法了,她本來是想要給安悅免了這一次吃飯的費用,可是這會兒聽說給銀子給的多了,臉色更加難看。
難道說會變臉才能當上掌櫃的?
馬車在車伕駕駛下慢悠悠的回到了安宅的外面,蕭行彥率先下車,還不忘回過身來扶安悅一把。
看到安悅安全落地後,蕭行彥這才又朝着身後的幾個兄弟笑了起來:“喝的太多了,怎麼感覺迷糊的很。”
幾個男人從來都不可喝酒,今天也算是第一次,而安悅也是第一次,記憶中的就算了,她只是想知道跟談得來的人一起喝酒是不是很爽。
答案是對的,安悅笑着都將柺棍給扔到一邊去了,朝着三個男人張開手臂,笑着說:“我突然想到兩句詩來,你們聽聽。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如果不是安悅喝多了,蕭行彥幾個人一定會覺得安悅就是在故意騙他們過去,這樣就可以拍到他們兩個一起逃跑的一幕。
“話雖然說的沒錯,但是吧,知己還稱不上,你還需努力。”
蕭行彥帶頭走進院子裡,這一次沒有人能顧得上安悅的安全了。
她看着不遠處的柺杖,就憑着她這優越的條件,爬也夠不着,踢腿也夠不着。最讓人氣憤的是,剛把幾個人放下,車伕就駕車離開了,連個能幫忙的都沒有。
正當她琢磨,是不是要貼在地面上爬行的時候,剛剛彎下腰,蘇之時走上前去,一隻手撈起柺杖,另外一隻手則穿過她的膝蓋後側,稍稍用力,便將人抱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
安悅一邊說還一邊拉着衣領的扣子想要擋住,臉上都是警惕的神色。
“你喝多了。”
蘇之時的聲音低沉,與他平日裡的聲音一點都不像,聽着也知道他這會兒是有情緒的。
這可把安悅給嚇壞了,畢竟他是一個武藝高強的男人,力量和功夫的懸殊相差的太多了,就算是安悅想要反抗,只怕也過不去一招。
這下可真的是玩火自焚了。
安悅雙手捂着臉,就這麼被抱着進了自己的房間,熟悉的味道倒是讓她很快安靜了下來。
外面一陣陣的蟲鳴聲,聽的安悅心裡突突的亂跳,這聲音不比外面蟲鳴的聲音小多少。
蘇之時的動作倒是很輕柔,將安悅放在牀上,她一翻身,正好頭撞在了牆上,捂着頭睜開眼睛來,這個恐怖的男人正在低着頭盯着自己。
“你……你上來做什麼?”
這男女共處一室就已經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了,既然有男女性別之分,那必定是要保持一定距離的。
畢竟跟他們結婚的不是自己,也沒有必要爲了這件事負責。
“我今天睡在這。”
“什……什麼?你睡在我這?”
安悅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嘴角也是止不住的顫抖,男人主動要求跟自己同一屋檐下還在同一張牀上,這乾柴烈火的,還喝多了,控制不住發生了什麼可怎麼說的清楚!
“不行!”
安悅腦子裡一閃而過多個念頭,無論如何,只要他留下來,自己就算是輸了。
甚至她都已經想好了一萬種拒絕蘇之時留在自己這裡睡的理由,誰知道他直接閉上了眼睛,乾脆當作沒有聽到似的。
“蘇之時,你這是幹什麼?耍無賴嗎?”
“現在對我倒是有話說了,今日在酒樓裡,怎麼一句話都沒有?”
這個男人看起來倒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軟柿子,當初是怎麼隱藏住他的暴脾氣,愣是沒要了自己的命的?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在你這睡。”
蘇之時突然轉過身來,雙手將安悅環在懷裡,頭貼着她的耳鬢邊,低聲的說着:“對不起,我給過你一次機會,你是否要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