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魚兒

完 種田娘子

魚兒扶着張嬸出去,她一把拉住魚兒問:“你說,山兒這好端端的人出去。怎麼變得半死不活的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婆婆都怪我,我從屋頂上掉下來,山哥哥爲了救我才變成這種樣子的。”魚兒如實說。

想起兒子居然爲了眼前的女人,連手都摔斷了。張嬸一時血衝到腦門上,揚起巴掌就要痛打魚兒。

魚兒閉上眼睛,不躲也不閃,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也難怪婆婆生氣,自己讓她打兩下,就只當是讓她出了這口氣好了。

眼看着張嬸的手就要落在魚兒臉上,被旁邊的王老漢眼明手快抓住了。他痛心地說:

“山兒娘,這是不怪你媳婦。是我在屋頂做事,想着就快完工了。懶得下去喝茶,讓你媳婦幫我拿茶上來,沒想到她腳下一滑摔了下去。山兒伸手去接,誰知道成了這樣。都是我老漢的錯,你要打就打我吧。”

張嬸無力地垂下手,王老漢比自己足足大十幾歲呀,就算是心裡再生氣,也不能打他呀。

她氣得一骨碌坐在地上說:“他叔呀,山兒是我的命呀。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呀。

“這樣吧,我的工錢不要了,給山兒治病,不夠我再補些。”王老漢內疚地說。

“王叔,這樣絕對不行。都怪我一下沒站穩,怎麼能扣你老人家的辛苦錢呢。”

魚兒說完回到房裡,拿出一個木頭匣子。這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工錢,出來對大家說:“今兒我先把工錢給了,請各位叔叔大哥,幫我趕快把剩下來的那些事情做完。這天氣悶得要命,眼見着就要下大雨了。”

他們接過工錢,對張嬸和魚兒說:“你們好好照顧山兒,我們去開工了。你們放心,今兒我們一定幫你們把房子搭完。”

“謝謝各位了。”魚兒由衷地說。

看着他們的背影,張嬸沒好氣地說:“你倒會做好人,現在山兒治病要花很多錢。有人願意給,你還不要了。”

“婆婆,你看王叔年紀也不小了。還在外面做這麼重的事情,也是可憐人。大家又是鄉里鄉親的,我們又何必呢。”魚兒據理力爭說。

張嬸想想也是這個理,還是餘怒未消地瞪了她一眼:“總是你有理。”

這時候大夫走了出來,她們連忙上前問情況。

“他已經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他了。”大夫說。

魚兒和張嬸爭先恐後地進了屋子,張山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自己生命裡最親的兩個女人,都是滿臉擔心。

尤其是娘那臉上冷得都快掉冰渣子了,張山怕媳婦受委屈,用微弱的聲音說:“娘,你這事兒不怨魚兒,你不要罵她。”

“我知道她是你的心肝,你的寶-貝,我哪裡敢罵她哦。”張嬸氣呼呼地說。

看了媳婦一眼說:“魚兒,好好照顧山兒,我去抓藥了。”

“知道了,婆婆。”魚兒點頭應着。

看着婆婆的背影,魚兒的眼淚不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流眼淚。因爲看着山哥哥這種樣子,她是在是心太疼太疼了。疼到了無法負擔的重量,就把眼淚都給擠兌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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