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情況怎麼樣?”胡侃見於思修上前,當即出聲問道。
于思修的父親是他的老上級,交情匪淺,此時見於思修在此,胡侃有心讓他在鄔市長面前留個好印象。
“於家的小子麼?你是醫生,之前應該處理過這些傷者,就你而言,這裡情況怎麼樣?”鄔博文淡淡的看了于思修一眼,出聲問道。
“報告鄔市長,此地的情況十分嚴重,已有數人死亡,重傷者十幾位,還有一些傷者在卡在車中尚在營救,情況不容樂觀。”于思修面“色”嚴肅的說道。
他這樣說,並沒有誇大事實,但變相的就說明了此事的危機,到時候說醫術的時候,他就有機可乘了。
然而,鄔博文聞言卻是面“色”一沉。
于思修報告的這份情況,他很不滿意。
因爲,于思修所述的,居然沒有一樣是準確數據。
這種重大車禍,豈能用模糊的數字來概括?
不過,念在于思修是上一屆於總局的兒子,他也不好過於批評。
看着鄔博文等人的臉“色”,于思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錯誤,而胡侃則在一旁爲其解圍道:“小於,下回要注意,就算是忙於救人,這麼重要的情況是要了解一下的。你也知道市長此刻焦急的心情,東城市的人民在市長眼中,是最爲珍貴的啊!”
聞言,于思修暗自領會了胡侃的話語,剛要說什麼,卻鄔博文給打斷了。
“不說多了,一切以人民的生命爲第一位,于思修既然是醫生,那就去忙吧,胡侃,你幫我把邵一誠叫來。”
現在情況如此危機,片刻等不得閒談。
鄔博文的視線緩緩的掃過現場,這裡的情況似乎並沒他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大部分的傷者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治療,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都是于思修做的?
“醫生!醫生!你趕緊救救這個孩子。”
衆人剛移步上去,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叫喊聲,而剛剛跨出幾步的于思修,臉上卻露出了幾分陰冷的笑意。
與他相反的是眉頭有些舒展的鄔博文,此聲一出,他那雙濃眉又凝了起來。
現場中的救援人員剛剛從車裡救了一個男孩,由於他受到的傷勢較重,又因爲位置的原因被耽擱了救治的時間,此時,他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污血,眼看着只剩下一口氣。
看着一位工作人員抱過來的男孩,夏天宇心中猛地一沉。
這個男孩受傷太多嚴重,恐怕凶多吉少,不過,還是試一試的好。
夏天宇拔出銀針,挑了根寸許長的小針,然後便正式開始下手了。
一旁的魏欣琪見此,則拿着酒精棉籤,不斷的在小男孩的胸口處擦拭消毒。
兩人配合的倒是挺有默契,彷彿天生一對般。
“于思修,那個年輕人是誰,也是你們醫院的麼?”胡侃臉上露出一絲的驚訝。
而剛剛準備要離去的于思修聞言,心中則是暗喜。
“胡局,這人不是我們醫院的,他剛纔一直在拿銀針治療傷者,我剛纔前去勸他,但他不聽。
不僅如此,他還讓串通一位叫小昌的警官,進而威脅我!”
“胡鬧!我倒要看看,這傢伙是誰?!”聞之,胡侃當即大喊道。
“好的!”
于思修見胡侃面“色”鐵青,哪裡還敢說些什麼,當下走了過去。
不過,兩人不知道的是,他們身後的鄔博文和魏一揚卻有些驚訝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個聲音。
“夏天宇?!”
正在行鍼的夏天宇沒有注意到胡侃和于思修的到來,只見其手中的銀針一抖,居然在男孩胸口處輕輕的插了下去。
“住手。”這一次的于思修可謂是喊的中氣十足,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
更何況,在他眼裡,這小子哪裡是在救人?分明是在殺人!
一旁見此的胡侃也都變了臉“色”。
往心臟去扎銀針?你確定你是醫生?
夏天宇微微皺眉,目“色”中閃過一絲的冷意:“你到底什麼意思?!”
這傢伙三番五次的來打攪自己,現在距離高考只剩下半個小時,莫非他是故意的要拖延自己的時間?
于思修看着夏天宇一副這般模樣,心中的冷笑不斷。
小子你繼續狂,鄔博文這個傢伙,你可不容易對付的。
“你剛纔在銀針,扎得是心口部位的大穴道,我雖然不懂醫術,但也知道那裡可是要人命的。
念在你救人心切,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現在你趕緊離開這裡,不要打擾醫生救人。”胡侃看了夏天宇一眼,淡淡的說道。
行醫之人,切忌亂醫,否則,將會鑄成大禍。
“你不懂中醫,那還是不要說話的好,請你不要打擾我救人。”夏天宇此時真的沒有心情跟他們廢話,這個小男孩的情況非常嚴重,倘若不是他剛纔下重手,扎激男孩的心臟穴位,恐怕這個小男孩早已經支撐不住。
而這話落入胡侃耳中,卻讓他眉頭一皺。
沒想到,夏天宇竟然敢這麼的嗆他。此刻的胡侃面“色”漲紅,要不是考慮到鄔市長在此,他早就擺出官威,將夏天宇驅趕了出去。
魏一揚是認識夏天宇的,當初夏天宇在陽小月生日聚會上拿出的綠什草,可是讓他激動了幾天都沒有睡着過覺。
“小胡,稍安勿躁,夏天宇跟我認識,他是一個醫學高手。
扎心口重穴,雖然有悖常理,但也不是無跡可尋。這孩子身上大出血,有多處外傷,心臟功能衰竭,或許他這樣做是對的。”魏一揚見胡侃就要讓人拉開夏天宇,急忙阻止道。
“魏老,這是車禍現場,不是他的私人診所!
他一個年輕人懂什麼?更何況,這眼前的這孩子傷勢嚴重,可經不起折騰,要是出了意外,誰負責?”眼見的夏天宇又要出手下針,胡侃面“色”一黑,說着就要趕上前將夏天宇死死拉開。
隨行而來的幾位專家醫生,早就將小男孩的傷勢看在眼中,對此,他們不禁紛紛搖頭。
男孩的傷勢太嚴重,而且已經過去了最佳的搶救時間,更何況,這個叫夏天宇的年輕人,還在胸口上紮了幾針,誰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本來或許還能治,可誰知道你下去那一針,會不會直接要了孩子的命。”于思修見衆人的這副反應,連忙嘲諷的對夏天宇說道。
鄔博文環視了四周一眼,並沒有理會於思修的冷笑,只見其衝着夏天宇一笑,接着問道:“夏天宇,有把握嗎?要不要我派人送點藥材過來?”
聞言,
夏天宇臉“色”一正,說道:“有五分把握,不過,這孩子傷的太重了,只能試一試。
至於你說的藥材,現在暫時不行,時間太短促了。”
其實夏天宇早已將紫“色”蘿蔔的蘿蔔粉塗在了銀針上,其中一枚銀針還有綠什草的葉片汁水,以綠什草和紫“色”蘿蔔的逆天功能,這個男孩是絕對死不了的。
聞言,鄔博文微微點頭,示意夏天宇動手。
這男孩體質較弱,傷勢嚴重,又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此時此刻,看樣子,夏天宇也棘手三分,只能用行險的辦法,試一試了。
然而,鄔博文這副模樣落入于思修和胡侃眼中,卻是讓其面“色”大變。
鄔市長,認識夏天宇?
夏天宇手中的銀針在小男孩的身上不斷紮下,伸手如電,似乎連穴位都沒有準確認識,不到半分鐘已經連續紮下九針。
一邊的魏一揚見此,當即面露異“色”,他似乎在哪裡見到過這種手法,可現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而一旁的于思修和胡局長,心中則還帶着幾分冷笑,他們完全不相信夏天宇可以救活這個男孩。
讓幾位專家都搖頭的傷者,夏天宇能有本事將他從鬼門關上拉扯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孩子似乎沒有多少的反應,反而生命體徵卻在漸漸消失。
見此,魏一揚的心裡漸漸變涼,而於思修心中的笑意確實越來越濃。
胡侃心裡早就做下了決定,如果夏天宇沒有把人救起,那他便將夏天宇送入警察局,順便借題發揮,將魏一揚這個院長也一併處理一下,到時候,于思修便可毫無阻攔的上位。
夏天宇擡頭看了一眼,將幾人的神情看在眼中,默然無語。
當然,他手下的功夫也沒有半分的停留,只見其又接連抽出幾根銀針,紛紛紮在小男孩的身上,片刻,男孩身上便密佈滿了銀針。
緊接着,夏天宇有條不紊的在數根銀針上輕彈幾下,這時,小男孩終於有了反應,身子居然開始不斷的抽搐。
“你到底會不會治,孩子怎麼開始抽搐了。”于思修見之,佯裝焦急的反問道。
“這只是正常反應,你叫喚什麼?不懂就看着。”夏天宇對於思修冷意已經到了一個臨界值,若不是現在要救這個男孩,他早把于思修給丟出去了。
于思修還想在說些什麼,但在鄔博文那如刀的目“色”之下,吶吶無言。
這時場已經來了一些聞訊趕來的記者,其中有幾家與政府的關係頗深,在交涉一番之後,便被允許進入事故現場。
畢竟,這場車禍雖然不小,但在夏天宇等人的努力下,死亡的人數已經大幅度的降低,那些受傷的乘客,也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了救治。
只要不把很壞的一面播放出去,拍攝沒有問題。
“毋庸置疑,這是我市近幾年最爲嚴重的車禍之一,但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很多傷者都已經得到治療,一些重傷病的患者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身穿白“色”職業套裝的主持人,對着電視機前的無數觀衆說道,畫面播放的正是夏天宇救人的場面。
此時夏天宇還不知道他已經上了新聞直播的畫面,就算知道,他此時也不敢有半分的掉以輕心。
救人,不可一心二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