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婦最講道理了。”他馬上說道，“誰敢說我媳婦不講理，我揍他！”
“你今天還沒挨夠揍？”她伸手探上他的脈博，他沒什麼傷，也就眼睛中了兩拳，也放下了心，“三哥，你給二哥調配的刀傷藥見效特別快，應該調配得出比四哥更快的退淤傷藥吧。四哥配的藥退淤效果慢，還得讓你躺在炕上幾個時辰，沒想到你按奈得住性子。”
他聲音帶着好聽的磁性，“四弟一番心意，我自然不能糟蹋了。淤傷好得快慢都無妨。”
蘇輕月看着他英俊的臉，發現真是越來越喜歡他了。
三哥聰明絕頂，該善時善，不該心軟時夠狠。
不像二哥太過仁厚，耳根子發軟。
門外蕭清河聽到房內的二人說話，聽到三哥如此珍惜他配的藥，寧可不用三哥他自個能配的好得快的方子，那份心意讓他心裡盈着感動。
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失落。
三哥只是旁聽，醫術竟然比自己還要高明。
而且，媳婦已經教他配毒了，他在旁聽時，竟發現不懂那些毒藥的配置原理。
幾種藥材下去，會產生什麼反應，三哥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他……
卻完全不知。
媳婦現在是分別教他與三哥醫術了。
他不怨媳婦教三哥更深奧，只怪自己沒有三哥這麼聰明。
他原想問一下三哥傷勢如何了，有媳婦在，還是不問了吧，三哥反正也不會有什麼事。
落寞地轉動着椅輪，他去了藥房，他要多看醫書、多琢磨……
蕭羽川與蘇輕月聽到外頭輪椅滾地的聲響，知道蕭清河來了，又走了。
蕭羽川微嘆一口氣，“媳婦……”
“嗯？”
“四弟的進度不如我，他怕是心裡難受。”
“你天賦比他好，沒辦法。”
蘇輕月知道蕭羽川對於蕭清河，心裡始終是有內疚的。
因爲蕭清河的腿之所以會殘廢，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他。
她也無奈。
其實那麼多天以來，她在藥房研究，多半也是想把清河的腿治好，只可惜……
她不是神，不能給他變好。
清河的雙腿別說在這個醫術落後的古代，就是現代，也怕是沒辦法。
蕭羽川把眼睛上的藥包拿下來，坐起身，凝視着蘇輕月平凡的面孔，眼中滿是心疼，“媳婦，以後你不要總在藥房研藥了，四弟的腿是治不好了。人生總是有一點遺憾，我不想見你這麼辛苦。”
“你知道我是爲了四哥？”
他微嘆一口氣，“你是如此善良，我又豈會不知。”
她微微笑了一下，“也就你說我善良。”她手上沾的人命都不知道多少條了，當然，那是上輩子的事，數不清了。這輩子也就是救梨花山莊莊主的時候，幹掉了六個殺手。
想到那些被她幹掉了的殺手，死了都未必有草蓆包裹。
見不得光的人，死了也是白死。
厭惡了殺戮，她還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好。
有人關心，能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陽光下。
他將她擁入懷，眼中滿是珍惜，“在我心裡，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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