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川笑了笑,也知道媳婦兒是在開玩笑的。
冬日裡寒風瑟瑟,山中尤其風大。
一米多下方是水潭,更是溼冷,哪怕是大白天的,都必須烤着火,免得凍僵了。
肉眼可見,濃煙飄到幾十米的高度就被風完全吹散了,濃煙根本上不到崖頂。
以山崖的高度,就是有人站在崖頂往下叫喚,也傳不了那麼深遠,聽不到聲音的。
魚慢慢被烤熟,香味四溢,餓狠了的兩人都忍不住要咽口水。
三斤多的魚其實很大一條了,只不過三哥力氣大,平常吃得也多,那麼一條魚給他一個人吃都未必夠。
不過,力氣大也有好處。
昨天要不是三哥那麼大力氣,也不可能在傷重的情況下還能用樹柴做木排。
他的力氣、毅力都是大於常人的。
昨天她空腹攀着懸崖絕壁取柴摘柴,下來的時候已經是體力透支了,他若不搭好木排,她是沒有力氣扎木排了的。
蘇輕月看着周遭的環境,不免嘆了口氣,難道真的要困死在這裡?
魚烤熟了,蕭羽川遞到蘇輕月面前,“媳婦,你償償。”
她接過烤魚,將之分成二半,遞了一半給他,“三哥,你的。”
“媳婦,你身子弱,多點吃……”
“你傷重,同樣餓不得。”她說,“要不是怕你不肯,我都想吃個兩口,其餘都讓給你的。”
他心裡被感動盈的滿滿的,他何償不是那麼想?
兩人分食了烤魚,沒有一點調味料,其實並不好吃。
在這種困死人的絕境,有暖暖的火烤,熱騰騰的食物,真的已經是相當幸福的事了。
蘇輕月站在木排上,放眼觀察着水潭表面。
“媳婦,你還在找那隻死老虎?”蕭羽川問。
“嗯。”她頷首,“這水潭深不可測,我們這麼高摔下來,慣性都要往下沉不知道多少米。水深,潭水的浮力應該很強,那隻死老虎照理來說,應該會浮起來纔是。虎屍不知道哪裡去了。要是虎屍被找到,想辦法撈起來,我們能吃很久。”
“也許被水裡的水草什麼纏住,抑或者水裡有暗流,捲進暗流了。”
蘇輕月思了下,“老虎墜進潭水的位置應該跟我們相距不遠,我在潭水裡的時候沒發現什麼水草,至於暗流……老虎的重量比我跟你重多了,墜得更深……也是可能更深處有水草纏住了虎屍。”
“媳婦……”他擁着她,只想多跟她呆一刻。
她看着水潭表面有幾片枯葉,枯葉在水裡,看樣子雖然是靜止不動的,潭水看起來像死的,但她記得幾個小時前枯葉離她所站的木排十來米,現在卻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了,雖說潭面的風一下就能把幾片枯葉吹遠,枯葉卻是往逆風的方向二十米。
也就是說,潭水是流動的!
並不是一潭死水。
雖說風把枯葉往相反的方向吹,水潭的活水卻把枯葉往流動的方向帶。
這個發現讓她興奮不已。
蕭羽川顯然也發現了這點,“媳婦,潭水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