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前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人可以長得相似,但身上的味道不會有一樣的。”他突然低頭下來,在她耳邊道:“如故,是你嗎?”
如故心臟猛地抽緊,飛快轉頭看着咫前俊美無匹的容顏,“你是誰?”
他突然攬緊她的腰,飄身下馬,沒等她站穩,高大的身體向她壓了過去,把她抵在樹杆上。
他把攬在她腰間的手抽出來,輕撫上她的臉,粗糙的指腹輕柔地滑過她的面頰。
只這一個動作,如故就感覺到對方實力,硬拼的話,她遠不是他的對手。
如故的身體又被對方完全束縛,動彈不得半分,這個男人強大的讓她第一次感到恐懼。
“你要做什麼?”
他感到她緊繃着的身體輕輕顫抖,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擠壓着他的胸脯,低聲輕笑,“害怕?”
如故抿緊了脣,她和他雖然力量懸殊,但並不是完全不能一拼,只是還沒有到需要魚死網破的那一步,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他爲什麼會知道她叫‘如故’。
他的頭慢慢向她伏低,越來越近,微熱的鼻息掃過她耳邊的秀髮,她只覺得陣陣麻癢,緊張得快要窒息過去,正想反擊的時候,對方停了下來,沒再有進一步動作,用在她久遠的記憶裡纔出現過的聲音低聲說,“你欠我一夜。”
她腦中‘嗡’地一下成了空白,擡頭看向他正凝視着她的眼睛。
是他……
隨即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欠我一夜。”他重複。
如故胸口悶漲,彷彿要炸開來。
愣愣地看着他閃着光亮的眸子,震驚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已經不記得我了嗎?”
他的脣掃過她面頰肌膚停在她的脣上方,他沒有碰到她臉上任何一點肌膚,卻讓她無法忽視這彷彿比肌膚相親更爲誘人的曖昧。
恐懼淡去,被另一種情愫所代替,心跳反而有增無減,哪裡敢回答他的問題。
wWW▪ тт kдn▪ co “要我幫你恢復記憶嗎?”他的脣在她的脣上輕輕一碰。
她的臉像瞬間被點燃,火辣辣的燙,仍是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在這裡?”
他輕笑,“原來沒忘,你可以在,我爲什麼不能?”
如故無語以對,是啊,她可以穿越過來,他又爲什麼不可能?
但這太離奇了。
“你欠我的一夜,什麼時候還?"
“呃……你……”她的確欠了他一夜。
“要不,現在就還了我那一夜,嗯?”
他抱着她滾倒在草叢裡,脣極輕的廝磨着她的脣瓣,令她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稍稍一動會觸及他更多的肌膚。
他們的聲音極低,低到讓人面紅耳赤。
“不行,不行,現在不行。”她驚得伸手推他,卻推不動分毫,“你怎麼這麼重。”
陽光撒在他俊朗非凡的臉頰上,鍍了一層金光,讓他本就俊得刺眼的臉更加迷人,這張臉在記憶中已經久遠到模糊。
“你真的是蕭越?”她口中的蕭越不不是這一世的太子蕭越,而是她二十一世紀兒時的伴侶蕭越。
他嘴角上揚,眸子驀然黯了下去,“是不是已經完全忘記了我本來的樣子?”
一張整形前的面容與這張臉漸漸重合,如故艱難地吸了口氣,“怎麼會這樣?”
蕭越笑了一下,輕咬了咬她嬌嫩的脣瓣,給她帶來輕微的痛感,“老天知道我心願未了,讓我來向你討債。”
他在被天上掉下來的東西砸昏以前,聞到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那幽香是他上一世深愛着的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帶着記憶轉世,十九年來,他心裡仍只有和他已經不在一個世界的女人,因爲她,他在這早婚的年代一直未娶,甚至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
醒來後,那股幽香彷彿還繚繞在鼻間,他顧不得腿間的痛,匆匆去找蘇美人,看到的是被重兵保護的蘇美人橫屍書房,而他畫的那副畫像卻被人盜走。
他雖然聞到她的味道,但同樣想過可能是自己太過想念她產生的幻覺,直到看見一身布衣的她,他才相信那不是幻覺。
她雖然這年代尋常百姓的粗布衣衫,但一言一行,仍和以前一模一樣。
他肯定,一定是她,她一定和他一樣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和如故是同一所孤兒院的孤兒,後來一起被選進訓練營。
如故和他一樣,都特別的孤僻,不愛說話。
訓練營裡的其他孩子,見她長得可愛,卻從不和任何人來往,就會故意去欺負她。
她被欺負了,就會拼死地打回來,哪怕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站不起來,也是咬着牙,不肯服半點輸。
可能都孤兒,都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他在她受欺負時,總幫她打,每次都會被打得很慘。
漸漸地,她雖然仍不會多說話,卻不再排斥他坐在她身邊,不介意他喝她喝過的水,吃她吃過的飯。
他們就這樣在訓練營長大。
他長大後,被送去特種部隊,執行特殊的任務,而她仍留在訓練營中。
兩年後,他接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進入國際最大的黑組織的核心,做了警方埋藏最深的臥底。
爲了那個任務,他被送去了韓國,做了個整容手術,毀去了原來的相貌,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後來,她也被送進了那個黑組織。
在第一眼看見如故的時候,他就知道如故也是臥底,不同的是,他是警方的人,而她是另一次更殘酷的求生訓練。
他認識她,而她已經認不出他,認定他是組織裡最壞的一個。
幾次交手,她都恨不得殺了他。
直到後來,他想到這裡苦笑了一下……
他最終是死在了那次行動中。
隨着他的死,他們兩世相隔,讓他嘗夠了相思之苦。
他是帶着上一世所有的記憶出生在這世界上,在這裡生活了十九年,也就思念了她十九年。
他用了十九年的時間,也沒有把她忘掉。
現在,他們在這裡碰上,或許真是上天註定的緣份。
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守着她,絕不再那樣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