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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造娃娃大業中的柴榕,不得不說計謀百出,但凡有可能令貴妃讓步,各種賣乖討好,耍賤賣萌,他是不遺餘力。充分展現了男子漢能屈能伸的精神,磨的他皮糙肉厚,貴妃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貴妃只能對原主的身體表示由衷的讚歎,果然是村姑出身,哪怕長的水靈靈、嬌滴滴,身體素質到底是好,就這樣讓柴榕搓摩都沒垮了。
不過現在把柴榕放出去,她是更安心了。
別管初衷是什麼,反正他現在的腦袋瓜子是極靈活的,各種因地制宜,因勢利導,能想出各種理由達到自己的目的——雖說他的目的一向單一且明確,又不可描述……
“柴榕,”
柴榕往她肩膀上放的大掌沒有停,不過他知道他家阿美一生氣的時候總愛叫他的大名。他微微嘆了口氣:
“還有八天,我就要走了。”
貴妃眉頭一抽,特麼這是他天天欺負她的名臺詞了,只不過數字逐天遞減而已。
“你不是想臨走前把我給……弄死吧?”
剛剛開葷的男人果然太可怕了,加之柴榕習武身體素質就更好,於是她就悲具了。
“哥哥,饒命吧!”
說完她就後悔了,果然一擡眼就見柴榕雙眸驀地一深,大掌順着她的肩膀就向下滑。她能說麼,這貨不止有武學天賦,於夫妻情、趣也極有天賦。
這次的徵兵令似乎急切地給他開啓了多項天賦,短時間內就讓他有了長足的進步。
柴榕吃過了肉香,哪裡還肯放過近在嘴邊的珍饈。“媳婦兒,你就可憐可憐我——”
“我知道你,還有八天就去西邊了嘛!”
“對。”
“你也可憐可憐我,你再這麼作,我都活不過八天!”貴妃沒好氣地一推,呃,沒推動。“柴榕!起開,我任你作爲都幾天了,別得着便宜還賣乖。”
柴榕把頭湊上前直往她肩膀上蹭,“那你就再讓我作爲幾次唄。”
“……”
這貨是柴榕?
那個膚黑貌美的大傻子?
特麼,把那個聽話乖巧,唯她是從的乖四郎給她還來!
貴妃無語,一邊推柴榕的頭,一邊無力招架地往後退。她的乖四郎,爲何成了四‘狼’!?
已經退無可退之時,貴妃聽到了清脆的叩門聲,簡直如聽綸音。
“何事?”她一巴掌將柴榕拍一邊去。
不等錢大姐回事,便聽到粗嘎的,明顯處於變聲期男孩子的聲音:“四叔四嬸,我是柴雙,我來找四叔,我想和他一塊兒去西邊,讓我哥留下來陪我爹孃。”
就在門口把來意全給說完了。
貴妃:“……”
好坦誠的孩子。
柴榕知道這次是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便湊上前愣是親了貴妃的脣,纔算心滿意足地起身洗漱。身手何其矯健,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戰況是那般激烈,半點沒有貴妃渾身跟五駕馬車從身上碾過似的。
……說什麼也要買幾個丫頭婆子服侍!
貴妃腰痠背疼腿抽筋,強挺着起了身,化了個濃妝掩飾滿面的憔悴,這方見了人。
卻說柴雙見了貴妃不禁一愣,平日裡他見到的從來都是那個輕施薄粉,端莊優雅的貴妃,冷不丁見她換了妝容,比平日多了份嫵媚豔色。哪怕是長輩嬸嬸也不禁暗叫了一聲好看,再看看他四叔,也好看,當真是男貌女貌,天生一對。
“怎麼這麼早來了?”柴榕還記得好事被打攪了,淡淡地道。
貴妃擡眼看他一眼,這貨越發有僞裝性,當着她賣乖耍滑,活像個活土匪,可是對着旁人便是淡淡的,眼神也淡淡的,說話也淡淡的,連表情都儘可能的少有。倒是聽她的話,將首尾藏的極好。
哪怕是以前認得他的人,都連以相信這和一年前那個傻乖的柴榕是同一人。
“這麼早,還沒吃飯吧?”貴妃看着柴雙,這也不過才辰時,城門開沒多久,柴雙兩腿裹着泥,讓雪都給打透了,臉卻是紅撲撲的,想是半夜不知幾點偷摸就往明陽城趕,這才天亮城門一開便找來了。
“做些熱湯,給阿雙暖暖身子。”
錢大姐喛了一聲,“鍋上熱着呢,只等夫人吩咐咱就上菜了。”
這幾天他們就起的晚,錢大姐是經過人事的,又知柴榕不日便要去西邊打仗,便貼心地將菜做的半熟,等要吃的時候一熱便好。
菜色也是掉着樣兒的做,多是於男人身體大補之物,貴妃前世今生也沒研究過這方面,所以根本就不曉得便跟着吃,錢大姐以爲她這是默許了,於是又加倍地往補了做,於是……就陷入了個循環的怪圈。
直接受益人便是柴榕,當然他也不知道,他知道的話自然也是樂得同意的。
柴雙一屁股坐椅子上,“四叔,我想和你一塊兒去西邊——”
“等等,”貴妃打斷他,柴雙憨憨的,性子也敦厚,就是有時候說話招三不招四,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等他自己把來意說個明白,大抵是要過夜了。
“你來我這兒,你爹孃知道?”
“不知道,是我自己要來的。”柴雙搖頭,他半夜的時候趁家裡人都睡着了,一路摸着黑過來的。“我想和四叔去,讓我哥哥留下來照顧爹孃。他都定下親了,就是鄰村的李二丫,和我哥同歲,等今年開春就要成親的。而且,他腦子靈活,比我強,還能給四嬸幫手,也比我能賺錢……沒有讓他去的道理。”
這些話不知在他腦子裡轉的多久,清楚又明白地表明瞭他的理由,以及他的立場。
“你爹孃怎麼想?”柴榕問。
“他們哪個都不想,可是……我相信四嬸的話,今年不去明年也要去的,還不如跟在四叔身邊,咱們再怎樣都是親叔侄,相互間有個照應。”柴雙黑胖的臉極認真地道:“四叔,我不會只要你照顧我,我也會照顧你的。”
只最後那一句話,貴妃就笑了。
難得柴雙想的透徹,倒不是他有多聰明智慧,而是爲人厚道,不是隻想要別人無條件爲自己的人,他也知道沒有誰是天經地義要被照顧的。
“你說的很好,可是,我不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