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說的那麼髒!”
是可忍孰不可忍,誰都可忍,柴榕可忍不得,讓賀牙子說的他那叫一個噁心,嗓子眼兒直往外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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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榕一臉嫌棄,討公道似的看向貴妃。
貴妃可領教了柴榕的功力,但凡他一出場,肯定就能把話題岔離了十萬八千里,她是沒心情和他們繼續扯了,便示警地瞪了柴榕一眼,把柴榕給瞪的委屈,默默地捧着往上反的胃蔫了。
“……噁心還不讓人說。”
賀牙子尷尬了,老臉憋的通紅。
短暫的沉默之後,她擡腿輕踢了蹲在地上的吳大海一腳,不趁着人家鬆口的時候就坡下驢,趕緊撤了,還等人家敲鑼打鼓歡送嗎?
“那我們就走了啊——”賀牙子一邊說話,一邊正面對着貴妃往後倒退着往門邊兒走。
宮裡的宮女太監都是這麼個告退的方式,貴妃看着這動作很有親切感,這麼一感動好懸沒揮着小手絹跟她喊慢走不送。
直到把人送走了,關緊了院門,木墩兒纔跟在貴妃身後回了房間,揹負着雙手,陰沉了一張小臉,貴妃怎麼看怎麼覺得有種詭異的違和感。
“這次算是徹底捅了馬蜂窩了。”他一臉苦大仇深,只能眨着一雙清澈的圓眼珠子望向貴妃,只希望這次他家娘娘也能像以前一樣運用她超凡算計人心的技能把世子爺也給擺平。
他相信她,一定能的。
對吧?
……
“我沒捅!”柴榕舉高雙手以示無辜,那東西捅了蜇人很疼的,這鍋他可不背。“阿美,真不是我。”
“爹。”木墩兒表示現在沒時間哄爹,指着東邊的椅子對柴榕道:“去坐那兒,歇會兒。”
“……哦。”
柴榕坐下,還忍不住往前一探脖,向木墩兒也申訴。“真不是我。”
貴妃捧起涼掉的茶盞輕呷一口,涼涼的苦苦的,完全沒有回甘,就像她現在的心一樣。
“不用先就把自己嚇死了,也許不是個正經親戚。”貴妃是宮裡的貴人,諸如亂認親戚時有耳聞,甚至隔三岔五就能傳進宮裡京師又有哪裡有人鬧出事都頂着貴妃家親戚的名頭,好多甚至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也敢冒名亂認。
倒也真有怕事的,一聽人家報出來的名頭就先嚇退了的。
一般來說,像這樣的封地,都在一個城裡,冒認的可能性小些——要冒也要冒世子妃的名頭,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側妃。這側妃在外面的人聽起來很是威武霸氣,其實不過就是個妾,和她這個貴妃是一樣的,再風光,再尊寵,到底和正室不一樣。
不過這話她沒說,憑添麻煩,若是她的退讓能把一場風波消彌於無形便是再好不過。
“像是這種權貴,總有些七彎十八拐的親戚亂認,到底王府的門他能不能進去都不一定呢,”她道:“看看吧,實在不行……還得把杭玉清給擡出來。不管怎樣,他是秦王世子正八經兒的親表弟,說句話總還有些份量。”
“阿美,”柴榕越聽越迷糊,雲山霧罩的,可是屋裡的氣氛越來越沉重他還是能感覺出來,莫名的也有些心肝直顫。“是我又惹禍了嗎?”
“是不是我剛纔不應該拿饅頭打人?”
“不關你的事,是他們找上門來的。”貴妃安慰他,這事兒說穿了就是賀牙子貪功和吳大海唯利是圖——當然,柴榕不打人的話,事情還好說些,只是都已經發生的事再說他也沒意義,倒又要廢她的一番口舌。
柴榕本來謹小慎微的,連下巴頜都往裡收斂了,一聽貴妃說不****的事,就立馬神氣活現,呲出了八顆大白牙笑道:“我最近可聽話了,都不惹禍了,是吧,阿美。”
能說正事兒嗎,木墩兒翻了個白眼,他家娘娘最近真是母愛氾濫,這時候還不忘哄她家傻相公。
到底長的好佔便宜,多大的火氣一看傻爹的臉她都能忍了,他家娘娘也是個顏狗!
木墩兒無語問蒼天,上輩子創業艱難,主要是虧在沒錢沒人脈,這些到位了,他們就再順沒有了,十來年就混的風生水起,福布斯上他都有排名了。偏偏穿了個越,怎麼創個業波折重重,一步一個坎兒,再艱辛也沒有了。
想要一飛沖天的路咋就這麼難!
不得罪人則已,一得罪就是個來頭大的!
他們的眼前不只是眼前的苟且,還有未來的苟且,和那座名叫秦王世子的大山。
“……實在不行,咱就換個主場再戰,不在明陽城混了還不行?我就不信咱們衰到家了,去哪兒就把哪兒的王爺全給得罪遍了!”他咬牙切齒。
貴妃點頭,“不過,現在還不急,先看看吳大海那邊處理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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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海一溜煙跟着賀牙子就出了丁字巷,一肚子的埋怨,可是還知道輕重緩急,眼前還要靠賀牙子周旋,倒是半句不好聽的沒有。
“……我還真當這位柴夫人能把這事兒給擺平了,誰知道她倒先軟乎了。”
“你知足吧,這倆要是真硬碰硬沒準兒倒黴的是咱們,人家可都是有背景的。”賀牙子真嘬牙花子:“那王相公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你知不知道?之前摳摳索索的討價還價,現在倒硬氣的要命,直接打上門來。”
“說的也是!”
吳大海也忍不住抱怨,“真有權有勢,和我磨跡什麼那三兩二兩的,也值當?定金就留了那麼點兒,說什麼和王府有親戚,我當他吹牛呢。誰知道後來我一打聽,還真是和王府裡一個姓董的側妃有點兒關係——他早說會死啊,至於惹出這麼些事?”
賀牙子也直罵娘,反正所有事都賴那王相公,背後有權有勢不先晾出來,事後逞能,耍他們玩兒呢?
“反正柴夫人這邊是縮了,對咱們也是好事一樁,你就把王相公那邊哄好吧。”
又是他!
吳大海斜睨了賀牙子一眼,這貨推卸責任推卸的倒快……
可是人家兩邊現在都衝他說話,他啞巴吃黃連也只能硬着頭皮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