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毒辣,孟小乖被曬得頭暈眼花,但是孟母卻興致很好,在菜場挑了不少菜回去。
兩人回家的時候,喬易勳和孟父棋盤上正殺得熱火朝天,孟小乖雖然不精於棋道,但是,從小看棋,還是比較懂的,這會兒一看,戰局膠着,幾乎不分高下,而下棋的兩人,喬易勳面色淡然,一副大局盡在掌握的樣子,而孟父則神情凝重,眼睛盯着棋盤,額頭上汗都出來了。
孟小乖不禁滿頭黑線,她老爸就是這樣,下個棋而已,卻認真得不得了。
搖搖頭,孟小乖自去廚房幫孟母弄菜去了。
半個小時後,客廳裡傳來孟父洪亮的笑聲,接着是喬易勳的恭維聲,“還是爸厲害。”
孟小乖出去一看,得,棋盤上只剩下幾個棋子了,而勝的自然是她老爸啦。
偷偷的拉了拉喬易勳的衣袖,孟小乖小聲道:“你讓我爸啦。”
“棋場如戰場,哪有讓的道理,咱爸這是真厲害。”喬易勳面不改色的再次拍了一次岳父大人的馬屁。
邊上的孟父聽了,笑得更歡暢了,“來來來,好久沒有這麼過癮了,咱爺倆再來一盤兒。”
“好啊。”喬易勳欣然同意。
於是,兩人很快拉開架勢,再次下了起來。
看着父親這麼高興,孟小乖心中有點兒複雜。
其實在來的路上,她還有點兒擔心,喬易勳這個人又冷又拽又霸道,什麼都要聽他的,萬一回家之後也是這個樣子,她父母心中肯定不舒服。
可是,沒想到,他一進這個門,那冷峻的面孔就消失了,嘴角一直掛着笑,那溫雅的模樣,讓孟小乖有一種錯覺,這人是喬易勳的本尊嗎?不會是他的替身吧?
看着父母高興,她心中也高興,但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奇怪,不是假結婚嗎?有必要那麼下力氣的討好她父母嗎?
孟小乖想不通,炒菜的時候差點兒將糖當鹽給放了去,還好孟母眼疾手快攔住了她,“你這丫頭,在想什麼呢?”孟母一指戳向她的額頭,搶過鏟子,“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孟小乖吐吐舌頭,趕緊站到一邊打下手。
雖然女婿說了晚飯要簡單,但是,孟母還是弄得很豐盛。飯桌上,孟父孟母熱情的給喬易勳夾菜,那殷勤的模樣讓孟小乖心中都平衡了,“爸、媽,你們也太不公平了吧。”
孟父孟母還沒有說話,喬易勳就已經將一隻雞腿夾到了她碗裡,對她微微一笑,眼神兒溫柔又寵溺,“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夾。”
孟父孟母見狀,頓時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這女婿,好!
晚飯過後,喬易勳居然還主動要求去洗碗,被孟母笑呵呵的拉住,“可別,洗碗可不是你做的。你和小乖出去溜溜吧。”
而孟小乖是徹底的看不下去了,喬易勳這種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人,會洗碗?
兩人手牽手出了家門,一出門,孟小乖就甩開了他的手,“喬易勳,你是不是演得太過了?你會洗碗嗎?還搶着去洗碗!”
喬易勳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眉頭微微一皺,下一刻,他就上前,毫不猶豫的握住了孟小乖的手。
“喬易勳,你幹嘛?”孟小乖說着就用力的想抽出她的手。
可惜,喬易勳握得太緊,她根本就抽不出來,
“演戲也要演全套的。”
孟小乖聽了,頓時氣結。
一路上遇到不少鄰居,看着兩人手牽手,都上前打招呼,知道喬易勳是她的新婚丈夫,都紛紛打量,然後讚歎幾句,並詢問什麼時候擺酒請客云云。
孟小乖被弄得面紅耳赤,而喬易勳卻保持着溫雅的模樣,微笑以對,引來讚歎聲一片。
好不容易找到個無人的地方,孟小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喬易勳微笑着看着她,“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喬易勳,你安的什麼心啊,我們是假結婚,你現在弄得人盡皆知,以後我怎麼辦?”孟小乖後悔了,她就不應該答應他,讓他一起回來的。
“那你說我怎麼回答?說是你男朋友?那要是你的鄰居去問你爸媽怎麼辦?”喬易勳理直氣壯。
孟小乖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坐在一邊生悶氣。
喬易勳見狀,也坐到她身邊,涼涼的開口:“孟小乖,你當初答應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有這樣的局面。”
晚風吹來,驅散了一絲暑氣,孟小乖深吸一口氣,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在法國留學的時候,第二年就開始勤工儉學了,那時候我和一個學化工的師兄住在一起,兩個人,一人負責一週的家務和做飯。”喬易勳忽然開口轉移了話題。
孟小乖一愣,轉頭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真的假的?”這個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居然也勤工儉學?還和別人合租?
“那時候我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留學生,別人怎麼樣,我也怎麼樣。老頭子給我安排的房子,我租給了別人,老頭子給我的卡,我全部用來投資了XX酒莊,後來賺到了第一筆錢之後,我又用那筆錢投資了師兄的一個研究室,到我畢業的時候,師兄的研究室已經聞名整個法國。”喬易勳雙手枕在後面,悠閒的說。
孟小乖驚詫不已,心中對喬易勳不禁多了幾分敬佩。
“你是不是以爲我除了經商就什麼都不會?”喬易勳忽然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
孟小乖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其實那時候我也只是和老頭子堵氣,他要我去美國,而我偏偏去了法國,雖然後來他也給安排了房子,每個月給錢,但是,我就是不想按照他的想法做事。那時候,身邊的同學,也不乏有錢人家的繼承人,但是,他們大多數也是勤儉節約的,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奢侈揮霍。”
聽了喬易勳的話,孟小乖點頭,不由感嘆:“那樣的教育其實很好啊,不像我們國家,現在家長都心疼孩子,捨不得孩子吃苦,結果很多人的生活自理能力都差得不得了,什麼也不會。”
“所以,我不僅會洗碗,還會洗衣服。”喬易勳忽然涼涼的來了一句。
孟小乖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回答剛纔出門時候她的那句質問,她不禁滿頭黑線,“是是是,是我小看喬總了。”
喬易勳微微一笑,微暗的燈光下,那張冷峻的臉顯得特別迷人,孟小乖不禁看得呆了去。
下一刻,鼻子上忽然一暖,卻是被喬易勳親暱的颳了一下,孟小乖臉一紅,趕緊轉過頭去。
喬易勳看着她嬌美的側顏,心中一動,忽然湊過去,快速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
孟小乖頓時轉頭,伸手摸着被親吻的地方,瞪着一雙大大的水眸看着盡在咫尺的男人。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頓時變得曖昧起來。
接着,喬易勳就伸手攬住了她的肩,這時候,身後的樹林裡忽然傳來一聲壓抑的女人聲音。
那聲音簡直和某愛情動作片裡的一樣……
孟小乖頓時跳了起來,看了看喬易勳,又看了看後面的小樹林,滿臉通紅的說:“我們走吧。”
喬易勳當然也聽到樹林裡的聲音,頓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拉着孟小乖的手就離開了。
一路上,孟小乖都沒有掙扎,十分乖巧的任由喬易勳牽着,兩人緩緩而行,彷彿最普通的情侶一般,路燈下,兩人的影子緊緊地靠在一起,相互依偎的模樣。
在外面又閒逛了一會兒,去超市買了一些水果,兩人才慢悠悠的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過了,孟父的身體因爲上一次住院手術,已經大不如前了,孟小乖兩人回去的時候,孟父已經睡下了,孟母還在客廳看電視。
看着兩人手牽着手回來,孟母笑眯眯的招呼了一聲,告訴孟小乖房間都收拾妥當了,他們要累了就可以回房休息了。
孟小乖這時候才發現一個超級現實的問題,家裡只有兩個房間,父母一個,她一個,一會兒喬易勳留在家裡睡覺,難道要和她一個屋?
“媽,那個,易勳一會兒去酒店……”孟小乖趕緊開口。
“住什麼酒店啊,家裡有房間,爲什麼要住酒店?”孟母一臉疑惑的問。
“哎呀,媽,人易勳不習慣我們這裡……”
孟小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易勳給打斷了:“沒有,媽,我就住家裡。回家來,哪能住酒店呢!”說着還笑眯眯的看着孟小乖,“剛纔不是給你說了留學的事了嗎?不用怕我不習慣的。”
而孟母卻高興的直點頭,“那你們也早點兒休息。”
孟小乖瞪着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喬易勳卻笑眯眯的衝孟母直點頭,“媽也早點兒休息吧。”
看着這女婿和丈母孃的和諧情景,孟小乖心中淚奔,母上大人,你這是要女兒羊入虎口啊!
可惜,她親愛的母上大人沒有看到她委屈幽怨的眼神兒,笑眯眯的和女婿說了晚安,然後就進了房。
孟母一關房門,孟小乖一雙水眸就狠狠瞪向喬易勳,壓低着聲音低吼:“喬易勳,你想幹什麼?”
喬易勳無所謂的聳聳肩,“什麼幹什麼?我媳婦兒在這兒,我爲什麼要住酒店。”
孟小乖咬牙切齒,揪住喬易勳的衣領,“你混蛋……”
這時候,父母的房門忽然又開了,孟母笑眯眯的站在門口,看到女兒女婿的樣子,微微一愣。
孟小乖臉上一僵,馬上露出笑容,整了整喬易勳的衣服,一副賢妻的模樣:“你先洗澡,我去給你拿睡衣。”然後轉頭看向自家母上大人,“媽還有事兒?”
誰知,她的母上大人卻笑眯眯的對喬易勳說:“易勳啊,冰箱裡鎮了酸梅湯。”
“啊,謝謝媽,我最喜歡酸梅湯了。”喬易勳說着還順手摟了摟孟小乖,“媳婦兒,我也給盛一碗,降降火。”
孟小乖欲哭無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