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雷奧妮,康斯坦絲和王艾揮揮手,走向了校外的女生宿舍。
人走遠了,雷奧妮才湊上來,一把掐住王艾的臉:“這纔多久,你就又找了個小的?”
臉上變形的王艾扎着雙手,嘴裡含糊不清的道:“你都敢掐老闆的臉了?”
上個月國少在歐洲進行世少賽前的最後備戰時,王艾迴了一趟圖賓根,但沒怎麼和雷奧妮交流,她當時正好回迪特福特,所以算起來,倆人也是四個多月沒見了。
“來吧,嚐嚐西班牙菜。”王艾在小餐館裡伸手邀請雷奧妮。
“你哪找的翻譯官?”雷奧妮夾起一塊肉丸子,目光爍爍。
“你的中文都好到這個地步了嗎?”王艾詫異的道:“你是看了多少老電影了,這翻譯官的詞兒你都能想起來?她就是今年拉科魯尼亞大學的同學,聽說我要來就主動上俱樂部申請當我的翻譯,這不挺方便的嗎?”
“嗯嗯。”雷奧妮吃了一口海鮮飯道:“真挺漂亮的。”
王艾得意的一笑:“所以纔有膽量申請啊,你不也是漂亮的?”
雷奧妮嫵媚的飛個白眼。
飯後,兩人沿着街道,迎着涼爽的海風隨意的漫步。王艾知道雷奧妮突然跑來一定是有事,但也不着急問。在圖賓根的三年時光,不光有兄弟情誼,還有粉紅歲月。
“提到這個小翻譯我到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你。”雷奧妮雙手插在風衣兜裡,自然的漫步道:“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不一樣了。”
“怎麼?我長高了?快成年了?”王艾笑道。
雷奧妮扭頭挑釁上下的掃了掃:“還得兩年呢,我的小博士。不過我說的可不是這個。”
“王博士!”路邊一個穿着拉科隊服的球迷走過來打招呼,打斷了雷奧妮的話。王艾勉強能聽懂一些詞彙,簽了個名,合了個影就友好的握手道別。
嚴竹和趙丹都沒什麼表示,兩人也是一邊散漫的消食,一邊跟在兩人身後。
“三年前你剛到圖賓根的時候,只是一個稍微傑出點的中國留學生罷了。”雷奧妮伸手放在王艾的頭頂:“你才那麼一點高,沒人知道你是大富豪,也沒人想到你會有去年那樣的表現,更不用提你的歐洲金童和亞洲足球先生了。那時候,大家都對你平等相待,沒人會刻意的討好你。”
“而現在……”雷奧妮聳了聳肩,回頭看了一眼嚴竹和趙丹:“不是每一個職業球員都有兩名保鏢的,還是嚴哥那麼厲害的保鏢。”
王艾的眼神幽深了起來。
良久,王艾擡頭一笑:“你是在給你自己消除嫌疑嗎?”
“我用得着嗎?”雷奧妮輕蔑的道:“沒有你,我也是圖賓根大學哲學系的高材生,沒有你,我也有無數的追求者。”
“好吧,你成功的喚醒了我的警惕性。雖然這一定是帶着一點孔雀開屏式的味道,但是,你說的有道理。”王艾嘆口氣:“走吧,到家裡坐坐。”
與圖賓根王艾的家,裝修風格帶有了明顯西班牙風情的新家,雷奧妮還是第一次來。留下嚴竹和趙丹在一樓閒聊,兩人上了二樓。
對着青翠欲滴的六安瓜片,兩人張望着街景,安靜的消化着剛纔一番話的衝擊。
世事變幻,稍有不慎,就不合時宜。當初雷奧妮和王艾的結識,是完全的偶然。王艾在國內上大學有目的的學習哲學,決定了他到國外留學可能的專業選擇,到圖賓根大學是因爲這裡哲學系很強,而選擇了施瓦茨做導師則是學校的安排。而施瓦茨正好帶着雷奧妮這名研究生。
至於兩人接下來的互相靠近,更多是本性的吸引和共同的話題。比如王艾強烈的民族自豪感和雷奧妮深刻在血脈裡的對中國的親近。
許多事偶然發生,而又順理成章。
但今時今日,情勢已然完全不同。正如雷奧妮所點明的,今天的王艾是足壇的明日之星,而足壇明星的收入遠高於普通人,哪怕不知道王艾的家庭背景,也能輕易的看出來他的“錢景”。
要不是王艾藏的好,每天除了上學就是練球,香豔的偶遇將無窮無盡。
綠茶婊、白蓮花、瑪麗蘇、骨肉皮,只要王艾放鬆一點兒,沾身上就扯都扯不下來。
關鍵是,王艾不敢沾。不僅是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肩負着什麼樣的責任,就連嚴竹這一關恐怕都過不了。王艾可不會認爲這位在大會堂裡執勤的“大內侍衛”就是單純的保護自己的安全了。必要時候,對未成年人的教育尤其是在外國的情況下一定是嚴竹的秘密使命。
他和嚴竹,從開始的那一天就不是單純的僱主和保衛。
因爲王艾現在的影響力太大了,他又不是姚明那種老實人,不放心是肯定的。
“好吧,我的小獅子,我們不說她的事兒了。”王艾搖搖頭:“今時今日,我的貧賤之交會越來越少的,這也是沒辦法,這算是出名的代價?呵呵,說吧,你來了到底什麼事兒?”
雷奧妮從沉思中醒來,想了想道:“我是想和你說說瓦薩爾先生的事情。”
“瓦薩爾?哦,老高?他怎麼了?”王艾笑道:“我走的時候不是給你們安排好了嗎?你負責商業和俱樂部運營,他負責競技,分工明確,有什麼問題?難道是圖賓根青年比賽的問題?”
說到這王艾笑着搖搖頭:“他雖然沒帶過成年隊,但好歹也是84國少的冠軍教頭,金博斯先生的學生,這兩年一直在遠程協助球隊管理。而且他本人又是個球商很高的人。再說,我給球隊留的任務就是保級即可。雖然走了我和白廣海,但憑藉球隊現在留下來的底子還有曲聖卿、姚夏這兩名甲A主力前鋒的加盟,沒道理保級都做不到啊。”
“如果將帥不和呢?”
雷奧妮冷不丁的拋出一個王艾沒想到的問題。
“瓦薩爾先生,正在走向一條獨裁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