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組的建議下,王艾放棄了拆椅子的打算。一個是拆的話很麻煩,很耗時間。另一個是客艙裡的設施本來就不多,完全可以裝散貨,只要配備了足夠的繩子把散貨捆紮好就行。
而且,紡織女工號原本在後部就有貨倉,只是王艾一直沒用竟然忘了。
“我警告你啊,別說什麼一年到頭也坐不了幾回乾脆捐了算了這種屁話。”回家的路上,雷奧妮不等王艾感慨就提前放話:“你不喜歡坐你就去買票坐民航,我喜歡!我就愛浪費!臨時當貨機就算了,趕上有事兒沒辦法,你要敢給捐了,我就帶孩子走人,找能給我私人飛機坐的老頭兒!”
說到這,雷奧妮驕傲的挺了挺胸:“我在老頭兒眼裡,還是很值錢的!”
“行行行。”王艾搓着臉:“我什麼時候想過要捐了的?捐了我做啥?由奢入儉難知道不知道?你就是壞心眼子亂想我……再說我飛機也沒捐啊,德國美人號不還在家呢麼?”
“那我怎麼聽說有人還要給改名叫東北大漢呢?”
“但就是因爲我!”王艾驕傲的拍拍胸膛:“改名才被否決!”
“但爲什麼要改名?”
王艾無語了,爲什麼?因爲這飛機現在是北方輕工的公務機,經常搭載四大生產基地的頭頭腦腦出外開會、辦公,也搭載勞動模範、優秀生產者什麼的出外度假。反正一幫老爺們覺得“德國美人號”這名字不符合他們的氣質,於是就起鬨要改名。
其實希臘美女號也經常收到這方面的調侃,不過使用這架飛機的是王艾的父母、家人,所以也就只是調侃,即便被外人議論也通常付之一笑,不解釋。
因爲真解釋起來,這架飛機是以康絲命名的,而康絲是西班牙王室冊封的希臘公主,真正式起來,迎來送往的得是部級幹部。
所以,這飛機的名字不能改,也改不了。
這兩架飛機是中型的,還都被王艾先後送出去了,這讓雷奧妮非常憤怒。由此她不但主導了第三架飛機的購買,還特別要求買大飛機,宗旨就是:要浪費,氣死你!
不過大飛機也有大飛機的好,以前的中型飛機拉幾十人擠得慌,大飛機就好多了,起碼每個人都能混到一張牀。
回到家,王艾開視頻和學院班子通氣,大家都很緊張,不知道接下來形勢會如何發展,自身的工作會變成什麼樣。王艾簡單給大家分析了一下,幫大家定了定神,然後分配工作:一面要把正常的工作秩序維持住,一面要着手強化學院的疫情防控工作。
王艾特別要求院班子認真研究一下BJ封控學院留守的問題,學院這麼大個機構,起碼不能沒有值班的人。王艾還要求院班子認真研究學院成員及其家屬的個人保護以及可能的就醫問題。
此外,王艾還給院班子和科研組下達了一個臨時科研任務:在全國疫情蔓延、全國城市封控或間接、間歇封控的情況下,足球管理工作如何運行,包括聯賽如何運行。
“課題要快速研究,幾天之內出一個階段性成果送去中心和足協給韋主任和高主席看,這是我們學院這個科研機構、智囊機構該出力的時候了。”王艾嚴肅的提醒同學們。
王艾說完,老劉提醒:“咱們是不是該考慮捐款了?”
“對。”王艾點頭:“是該考慮了,我回頭給兩位領導打電話溝通一下看怎麼弄、弄多少。他們那邊肯定也是忙,咱們三個機構要協調一下立場和做法,爭取給全國體育同仁帶一個好頭。”
正說着,王艾發現對面同學們的目光突然驚奇起來,老劉甚至臉上掛上了慈愛的笑容,這一回頭才發現,不知何時,王紅妝偷偷摸摸的入了鏡頭,正小心翼翼的探頭看呢。
王艾一笑,拉過女兒抱在懷裡,衝着對面道:“劉指導,這是我女兒。昨天不是放寒假了麼,就跑來馬德里看我。剛纔我和她說讓她自己玩,也不知道怎麼跑過來了。”
“叫什麼名字啊?”老劉慈愛的問道。
“問你呢,女兒?”王艾低頭。
“王紅妝,姓王的王,紅旗的紅,妝容的妝。”王紅妝流利的答完了,緊跟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老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我叫劉春明,姓劉的劉,春天的春,明亮的明。”
王紅妝聽完了認真想想:“好名字!”
衆人大笑,老劉拱拱手:“謝謝,非常榮幸,另外,紅妝啊,你這個名字很美,跟你的人一樣。”
“謝謝伯伯。”王紅妝終於有點羞澀了。
小姑娘又看向其他人,同學們挨個給小姑娘做自我介紹。小姑娘還沒認幾個字呢,半懂不懂的,但好話會說,逗的大家很開心。
王紅妝和大家打過招呼,便安靜的坐在王艾懷裡,聽王艾繼續和大家開會,十幾分鍾後所有事情商量完畢,會議解散,王艾低頭看了看女兒:“紅妝啊,爸爸還要打個電話,你能再等我一會兒麼?”
“嗯!”王紅妝用力點頭,順便調整了一下坐姿,整個靠在王艾懷裡。
王艾先後給韋迪和老高打了電話,交換了信息,溝通了立場,協調了工作。作爲體育局下屬的三個部門,領導全國的足球工作,受影響的人何止百萬?如此大疫之中,都要起到堅強的領導核心作用。
光兩個電話就打了半個多小時,還約定了每天至少在微信羣上溝通一次。
放下電話,王艾不放心又給老唐打,問了一下國家隊集訓的事兒,然後剛掛電話中國田協給他來電話,也是商量溝通這方面的事兒。王艾已經是田協副主席了,雖說是掛名的,但哪怕沒有任何具體分管工作,可位置高,田協班子必須表示出足夠的尊重。
掛了電話,王艾從書桌裡掏出一包牛奶糖,不料王紅妝卻搖頭:“黃媽媽說吃飽了不要吃零食。”
“真乖。”王艾憐愛的摸摸女兒的頭髮:“爸爸再打最後一個電話,行麼?”
“嗯。”王紅妝繼續靠在王艾懷裡,有些無聊的用手指數着書桌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