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代理了一個月的足管中心主任,影響的不僅是中國足壇,還有他自己。
以前不管王艾身上掛了多少職務,其實都是體制外的,什麼足協副主席、學院院長都是合同制、聘用制。
管辦分離後足協雖然變成人民團體了,但分離出來的足管中心依然是事業單位,主任依然是正廳級崗位,誰幹都享受正廳級待遇。當然了,不幹了待遇也帶不走,除非有需要。
比如王艾這樣雖然只代理了一個月,但大量行使了管理權限,強有力推動了工作的,有一部分待遇就要隨身一段時間,比如安保待遇。因爲此後遇到的危險可能有一部分是來自於那一個月任期內得罪的人,那麼理所當然的那個位置上的安保機制要繼續保護他,直到這個危險源消失或者這個危險邏輯不再起作用。
這個安保機制和王艾以前的相比,最主要的區別是防禦的主動性。舉例來說,過去王艾遇到一個拿刀的,除非對方揮起刀,否則王艾的安保團隊只能阻擋,隔離,任何先行採取的措施都涉嫌違法。
比如給人一個背摔什麼的,那就是和老百姓一樣,贏了進監獄、輸了進醫院。
這個尺度主要是爲了防止新時代的有錢人變成舊時代的有錢人:作威作福、放狗咬人、欺負老百姓。
但現在不一樣了,發現有拿刀的,王艾的安保不用對方把威脅拉的那麼近就可以主動制止。
就這麼一點區別,平時根本注意不到,王艾沒注意到,王艾的家人其實也沒注意到,只有趙丹領導的安保團隊默默進行了程序更新。
正好藉着這次機會趙丹跟王艾介紹:“你的國家隊隊長身份以及你在職業賽場上爲國家做的各方面貢獻,也應該享受一定保護的,這就是組織派我們來的道理。代理主任也是一樣,但在國內因爲治安比較好,外國武力基本滲透不進來,我們面對的基本是人民內部矛盾,所以纔要遵循民事原則。但在國外我們面對敵我矛盾的機率很高,通常也難以短時間內辨別清楚,主動是可以的。”
“那要打錯了呢?”王艾好奇的問道。
“看情況吧,我們出手會比較慎重,以控制爲主,要傷人了那就必定是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法律風險不大。當然,如果真是我們的責任那我們就揹着唄,處分、調離、退役,都有可能。”
王艾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趙丹的肩膀:“只要是有必要的,我不會讓你們抗。”
趙丹呵呵一聲:“我替大家謝謝你了。”
正這時,錢自強走進來:“已經移交給警方了。”
趙丹衝王艾道:“這就是我們現在的極限了,我們不具備調查能力,組織也不會****去深入調查。不過,你個人的力量如果要調查,組織也不會反對。”
“你建議我查一查?”
“按理說搞新聞的嗅覺是靈敏的,你能代理是展示了一些東西的,沒道理以前都沒這麼過分做現在反而膽子大了,這有點反常。”
趙丹說完就和保衛們離開了裡間,讓王艾一家人自己做決定。
趙丹是知道王艾有一定秘密調查能量的,比如從未真正離開過王艾安保團隊的嚴竹,現在就負責外圍的安保信息蒐集,李林那邊的勝利安保也有專門的預防性情報蒐集組織。再多的趙丹不過問,但他很清楚王艾的力量絕不僅是這麼一點,最典型的就是家裡那些巨型企業都是有商業信息調查機構的,這些機構稍微轉變一下職能都能變成調查機構。
此外王艾的複雜身份還能借用其他體系的調查力量,比如他現在的政治身份是全國政協委員,兼職身份是外交系統幹部,跨界身份是田協幹部、社科院研究員,這些都是有調查能力的。
就看王艾打算動用哪一部分了,反正足夠充分就是。
這也是趙丹敢放心讓王艾自己跟進調查的原因。
房間裡,雷奧妮試探的問道:“要不我讓約納斯……”
“不用。”王艾擺了擺手:“他好不容易退休過上安生日子,咱這點小事暫時不用麻煩他,先等警方調查吧。從繳獲的設備看,對我個人安全沒什麼影響,頂多威脅我的聲譽。”
“要不請組織出面?你關聯那麼多組織?”雷奧妮繼續建議。
王艾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這麼點小事兒犯不上驚動組織。如果調查出問題還好,如果是虛驚一場未免會讓人覺得我太事兒逼。”
說到這,王艾衝雷奧妮笑道:“我這又是名、又是利的、又是各種待遇的,什麼好處都在我身上,難免會讓一些人看我不順眼,還是低調一些吧。”
這邊說着,王艾拿出了手機,衝雷奧妮道:“我讓李俊跟進一下吧,他和我分開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引人注意了,他調查的話動靜最小,效果也不會差,反正現在是一般性調查。”
雷奧妮默然點頭,就聽王艾撥通了手機:“小眼睛,你幹什麼呢?”
李俊有點沙啞疲憊的聲音傳來:“還能幹啥?出現場呢唄,有事兒啊王二?”
“臥槽,你個小警察敢喊我外號?信不信我給你們局長打電話投訴你?”
“信。”李俊咳嗽兩聲:“你快點啊,正好我不想幹了呢,早點給我開除我好回家開超市去。”
“挺累的啊?”
“啊,刑警隊啥時候不累啊?”
“那我怎麼聽說警察學院調你你不去呢?當老師不是挺輕鬆?”
“我要圖輕鬆還幹警察幹啥?在你那混着不好麼?錢還多。”
“你還知道在這錢多還輕鬆啊,你有病!”
“對,我有病。”李俊竟然承認了:“大概是因爲我八輩貧農吧,身上就藏着愛吃苦的基因,不吃苦我難受,我賤皮子。”
王艾正無語,李俊的聲音接着從電話裡響起:“你也別說我,你都幹到足球超巨了又跑去幹田徑,兩個超巨在身上還不消停又跑去當足協主席,你不賤?”
“我這是勞動人民本色,我們不一樣!”王艾義正詞嚴的反駁:“在我身邊工作難道不重要麼?國家缺你一個警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