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皇馬前往聖塞巴斯蒂安,與本賽季開賽三連勝、勢頭很猛的皇家社會比賽。王艾在家中通過互聯網觀看了比賽直播,結果還不錯,租借在外兩個賽季的皇馬自家青訓產品馬月拉爾先進一球,隨後又逼得對手打進烏龍球,下半場貝爾發威追擊一球,3:1的結果也證明了這些板凳球員還是能夠在兩大超巨都不在的情況下,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擺平的。
這場比賽結果一出,皇馬上下都長出一口氣,死敵巴薩已經四連勝了,且打進11球只讓對手進1球,似乎失去內馬爾並沒有削弱巴薩的戰鬥力,反而有所提升,作爲上賽季的五冠王的皇馬壓力很大。
週二下午,王艾在隨隊訓練結束後正準備去停車場,冷不防被齊達內的助手叫住。在隊友們異樣的目光裡,王艾走進齊達內的辦公室。
“王,我看你恢復的不錯?”齊達內笑嘻嘻的問道。
“還可以。”王艾點頭。
“明天?”齊達內直接問道。
“最好是替補,如果隊友們能解決問題的話。”王艾謹慎的回答。
齊達內笑眯眯看着王艾,頓了頓:“我明白了,不過如果我需要的時候,你要幫我。”
王艾笑了笑:“我不會讓朋友失望。”
王艾走了,齊達內回身衝着書桌揮舞了一下拳頭,卻正好被助手看到:“他答應了?”
“對。”齊達內臉上喜色尚在,點了點頭:“我很少對他提要求,所以一旦我提了,他會服從。”
助手聳了聳肩:“但他新賽季開始一個月才參戰,難道不是因爲他夏天跑去參加與足球無關的項目而受到拖累了嗎?”
齊達內在辦公桌後擡起頭:“你的意思是,追究他的責任?”
“他欠我們的不是嗎?”
齊達內看着坦然的助手,沉吟了一會兒:“如果你想成爲一個主教練的話,就不能太刻板。沒錯,一個不參加夏季訓練營、不參加季前賽、甚至爲與俱樂部、足球無關的賽事影響了比賽狀態的球員應該被譴責,但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你和俱樂部損失的一定多於收穫的。”
齊達內揮了揮手製止了助手的辯駁:“雖然你能收穫主教練的權威,任何教練對球星動手都會收穫權威,但同時也會被球星記恨。除非你不需要他,而我們是否需要王呢?”
說到這,齊達內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停車場,看到了王艾那臺標誌性的奶白色麪包車啓動,然後收回目光敲了敲桌子:“過去兩個賽季他有多少次拯救了比賽,你應該還記得,那固然給他自己帶來了龐大的聲望,但事實上也拯救了我們的職業生涯。當盤點我們的工作時,沒人會在意被他拯救,在意的只有我們取得了多少勝利。能夠讓球星爲我們努力比賽,也是教練的能力之一。”
“那就……”助手攤了攤手。
“看他接下來的表現,如果他能延續上賽季的作爲,所有人都不會在意他在夏天干了什麼。”
“那你覺得他能行嗎?他的賽事太多了,身體太疲勞了。”
齊達內搖頭笑了笑:“你看到的是他壓力大,擔心的是他的比賽狀態,而我看到的是一個30歲的球星還能承擔得起如此密集的比賽。我想我需要告誡你,不要在心裡對他有什麼看法,這會影響你的職業生涯。”
助手皺了皺眉:“似乎他從來沒有過和教練組鬧矛盾的時候。”
“是的。”齊達內點頭:“但管理層會主動做,會主動驅逐對他不利的人,你想想勞爾的時候是不是這樣?一直到他狀態不行了,而現在沒人能覺得他的狀態不行了,別忘了,夏天的世錦賽之前他剛剛帶領中國隊拿到了聯合會杯冠軍。”
助手無言的點了點頭,齊達內也有些惆悵:“我也是當過球星的,我知道足球場外有多麼殘酷,當他行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圍着他,幫他排除一些困難,當他不行的時候,所有的怨恨都會找上來。所以哪怕你對他有看法,現在也不是時機。”
“那,大概要什麼時候?”
齊達內聳了聳肩:“以我的判斷,他的巔峰期至少還能保持三年,我是說場均2球這種瘋狂的巔峰期,你明白這代表什麼嗎?”
“代表俱樂部會不惜一切留下他。”
望着沮喪的助手,齊達內猶豫了一下還是開解道:“其實現在還是公平的,他做出了額外的貢獻,我們給他額外的好處。他放棄了大牌球星的首發權,給我們提供了更大的戰術空間,我們也應該理解和支持他追求完美的想法。他和克里斯蒂亞諾是兩種類型,他的出場少但爆發多,積累下來的媒體版面和不論狀態好壞都要出場的克里斯蒂亞諾差不多。”
說到這,齊達內自嘲的笑了笑:“雖然我也曾經是巨星,但和他們比,已經不是一個玩法了,我也在學習中。總之,一切看接下來他的表現,你和我,哪怕我們是前輩,也要對他們表現出足夠的尊重。否則,俱樂部就會懲罰我們。”
王艾不知道齊達內因爲他做了一番教練組內部的思想工作,王艾也不在乎,這天到家時正好雷奧妮結束了爲期一個月的調研正式回到家裡,大家準備歡迎雷奧妮回家,吃一頓大餐。
鑽進廚房收拾海鮮的王艾正忙活着,高挽頭髮的雷奧妮走過來:“明天你上嗎?”
“不知道。”王艾給一隻蝦剝了殼。
“喂,我是你女人。”雷奧妮不滿的拍了拍王艾的後腦勺。
“哦,大概能上。”王艾迴身笑了下:“比賽順利,我需要上場熟悉一下比賽,找一找狀態。比賽不順利,當然需要我幫忙。”
“那我就不算白回來了。”雷奧妮也到一旁洗了手幫忙:“昨天在聖彼得堡走訪市場的時候發現不少俄國球迷都在關注你,挺奇怪的吧?”
王艾的手頓了下繼續若無其事的忙活着:“大概是因爲西方不亮東方亮吧。”